徐小倩，她是真怕杨一和夏瑜从楼上搬走，因为当晚她家大堂死五个人个个爆头真让她刻脑子里了。
早上吃过饭徐小倩在一个亭子找到杨一有些不敢进去，而且夏瑜这货也在，两人很有闲情正喝茶呢！
“我先回去，回去那什么东西搁床下了他们别忘了给我搬过去。”
夏瑜咧着嘴找的借口烂的要命，杨一觉得做师傅的路还长得很。特别是这厮听说要分床睡死活不肯，说宋二黑家也比赵家大院干净不了多少！杨一很想说徒弟诶！你这是想嫁给你师傅来的？我暂时好没传授你鲁班术你还有一年半载回旋余地，你真决定了我肯定不带拦你的。
结果夏瑜还是做妥协了，住杨一旁边的房间，紧挨着……
“有什么事就进来说吧，我又不是老虎。”
徐小倩踩着小碎步小心进来站一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我可不可以……和我爹……一起般过去住？”
“为什么？”杨一讶然。
徐小倩双手掐着一块手帕低垂眼帘：“我怕……堂屋死了好多人，那晚。”
杨一想想，那晚从小屋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堂屋的几具尸体，枪枪爆头血肉模糊的确触目惊心，当时女孩吓得好大声尖叫。
“我那边那晚也死了不少人。”
徐小倩声音更小：“我……没看见……而且……而且有你住着安……安心。”
杨一笑着看着她，说：“那你爹听着得多伤心？”
“我爹他……也害怕……”她终于鼓起勇气瞟了一眼杨一：“而且，我可以给你们做饭、扫地，收拾屋子……”
杨一哑然失笑，二当家那货，真就是一胆小书生。他看着女孩交替互踩的绣鞋，淡蓝色，清雅，很秀气。
“你裹过小脚？”
“裹过两年。”女孩听杨一语气有些没底气，赶忙补充道：“后来我爹因为想到在山寨里生活，就没给裹了。”
“那还好。”杨一感觉女孩的脚小得挺适中的，再小点看着就别扭了，那和残废也没啥区别。当然想想他娘，他也不抵触小脚，只是单纯认为山里人没那必要。他娘那小脚他始终认为是一种美，一直这么认为……
“如果你爹乐意就一道搬过来吧！不过你以后肯定挺累。”
“不累。”徐小倩急忙道：“这些都会平时做着的。而且……我还可以给你洗洗衣裳……”说完脸都红了。
“哈哈——得——”杨一大笑挥挥手：“那回去搬过去吧，我衣服也给你留着让你洗。”
徐小倩犹豫了半天，才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手帕红着脸递出，声音如同蚊子：“给——都是……按你说的……放过的……”她感觉自己真快没脸见人了。
杨一看着这张手帕，上面依稀还有血痕，折叠得很整齐，入手依然温热。
他有些忍不住认真打量女孩。女孩今天穿一身水绿色袄裙，胸口被绷得很鼓胀很结实，像两座巍巍小山。女孩小脸红嫩得快滴血，掐上一下肯定得往里淌出，该像熟透的果汁。这一看，直让杨一身体燥热。
他缓缓站起来，拿着手帕嗅嗅，果然是女孩的体香，很浓郁，甚至他感觉有些乳香。于是笑得有些邪魅，问：“这么香你放哪儿的？”
女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有勇气说话？头都忍不住扭开了局促得很……
杨一轻轻伸手抬起她的瓜子小脸蛋，吹一口气，小声道：“你知道吗？你这样子我真想睡了你……可惜……”
说罢念念不舍收手，将手放回嘴唇抹了抹，一脸遗憾。
“你……”女孩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我本来就是你的人，你想要，随时……随你……”说完一转身，跨着小碎步急促地走了，好像怕被杨一拉住，但脚步却丝毫不显凌乱，只是节奏非常紧。两只耳朵，红得通透……
杨一看着她背影，面带微笑；但两边太阳穴，有两根青筋鼓起，不住跳跃……
“可惜……没事最好别惹我……我还真敢吃……”他喃喃……
下午，杨一带上夏瑜，还有嘎子。俩都带了枪，嘎子更是一直手里握着，从山门出去。
下到半山，沿一条小路走。这季节半山都种有玉米，不过土质不怎么好，玉米苗焦黄焦黄的。
一连走过两个山头，杨一和两人停下站山埂上，眺望下一个山头，又朝湾里看去。
湾很深，看进去没尾，因为进去莫约几百米就开始倒拐，至于究竟多深不走进去无法知晓。但能勉强养活五六十户人想来和一个小村庄没什么区别。
都是旱地，没有一块水田，果然是一条小干沟啊！而且玉米苗远远看去一样黄黄的，没多大生气，和外面挨近水田郁郁葱葱的玉米苗似乎是两种品种一般，看着便没什么胃口。
但胃口好的就在下一个山头呢！杨一又拿目光朝对面山埂看去。
“这就是牛头堡？”
“诶，对，牛头堡就这……”嘎子快速地回答。
“嗤——”夏瑜嗤一声笑出来，抬手指去：“这也叫堡？”
的确，怎么看着都给人感觉是几户贫困佃农把房子建做一堆。嗯，中间有那么一栋看上去稍好，是用石头堆砌，不过远远看着就不带半点厚重感觉。堡？有吗？没看见……
倒是一群土坯房是围绕石墙房子修建的，地基找得不错，难得那里有这么大一块平地让它能把土坯房围建成一圈，形成天然的围墙……
不过……这样的‘堡’真没人能瞧上眼……
“夏瑜，里面有十多支连发十多支一响的民火枪，三十多男人。听说有几个家眷总共不会超过六十个人。你认为一夜之间能悄然无息让他消失吗？”
夏瑜愕然，没弄懂意思：“没事？你不至于……才几天就闲得无聊了吧？”
丫说话真难听，杨一侧头瞪了他一眼。
夏瑜讪讪一笑，说：“有二十个敢拼命的一夜肯定给他端了。他这堡的‘围墙’等于不设防，半夜偷袭进去一个来回保准他还没什么反应，除非他天天晚上都派十个八个汉子围绕着房子外围转……都不成。”
想着他突然又摇摇头：“岗哨绕着房子转我也要不了半个时辰给他全部拔了，打这样的‘堡’没意思。而且又不用悄然无息，那天晚上我们二郎山这么大动静县城不连看都没去看一眼？他管你死活。所以，没挑战性……”
嘎子继续往里加柴：“他们晚上没人守夜的，反正也没人打他们主意。小干沟里的人都没枪，有两支民火枪都被他们缴了，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担心啥。”
夏瑜干脆打个哈欠眼睛半眯半合，含糊道：“师傅，这么没技术涵养的事别找我。”
杨一也挺无语，这社会太凌乱了，什么人都可以爬起来立个山头！
“但这牛头堡我们还真打定了，不为别的，就为里面的一湾子地契。”
夏瑜都快闭上的眼睛忽然大睁：“师傅，就为了那一湾子黄不拉几的苞谷？至于吗？”
杨一摇摇头，反问：“你想一辈子当土匪？要不要我回去给你挂个当家的名号背背上？”
……
姚天柱这段时间一直在安排人观察牛头堡。把与牛头堡有关的一切资料弄到手，把牛头堡近段时间的动态，出入习惯等等全部记录在案。杨一要对牛头堡下手就没想让寨子里一个弟兄出意外。
这和仁慈无关，攻打牛头堡是他控制二郎山的第一次对外出手第一笔笔业务，所以必须得办得好好的，在所有弟兄心里立下信心，不能让人觉得这丫就打我们狠的感觉吧？
“从最近得出的规律来看，牛头堡若没有人外出打草的夜晚都不会有人值夜，有人外出可能是考虑接应问题，总有两到五个人会等打草的人回来为止。
其实晚上河边官道上商客过往不会很多。大商客多半会选择在县城歇一夜，若是县城上游遇上烟土或紧急货物大商客经过，他们也不敢动手。所以他们的出入很频繁但收获很有限，总想找一些漏网之鱼哪有那么多？”
姚天柱说完又赶紧补充遗漏：“他们几乎每隔一个晚上就会出去一次，但空手而回的时候占一大半，而且即使有收获都很少，假如光靠打草根本不可能养活堡里的五十三口人。”
呕——人数都已经给人家摸得一清二楚，平时二郎山的人谁会理会这群穷邻居？这段时间他们的确花了不少心思，连人间家打草都躲远远地看过，虽然场景让他们有些想发笑。
但任务是杨一交代的，山里兄弟真不敢打折扣，心里腹诽都有些怕，毕竟谁知道杨一那些神秘的能力会不会知道有人在心里骂他？
“按规律今晚他们会不会出去？”杨一问。
“不会。”姚天柱摇头，第一次做这种报告他挺不顺的，总要遗漏一些。
“昨晚他们刚出去了，而且有所收获回来。除非实在揭不开锅今晚应该不会再出去。他们的另一种规律就是连续几晚没收获就会不停出去。”
“好。”杨一压压手道：“今晚月亮不会很大。我们等晚上看具体情况吧！如果他们有人出去或者天气突然恶化就取消，假如月亮不大而且天气也不错，牛头堡也没人外出，我们子时末梢出发，呕——晚上一点左右，点齐二十条枪，要最有经验而谨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