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破阵
半阵胭脂2018-04-15 02:113,181

  滚蛋婆婆走近一看,原来簸箕里放置有不少鸡蛋,簸箕下层铺满一层糯米;而发出声音的,正是里面糯米在随着簸箕抖动沙沙翻腾,至于鸡蛋,也互相混乱地碰撞着。

  说也奇怪,那些鸡蛋看似混乱地乱撞,可竟然没有一枚因为乱撞原因破裂;甚至看似毫无规律地到处滚,实际上从始至终,它们似乎都有着自己的规则,滚来滚去的结果,无不形成一个五星形,有其中一枚占最中央。若愿去数,也相当简单,总共十一枚。

  至于那些糯米底层,随着糯米的翻滚,可偶显现出一张红纸的痕迹,并且上面写满字迹。

  右边簸箕,依旧如背后的香炉一样平静,同样一张桌子,竟然毫无一丝动静。里面同样铺满一层糯米,不过没有鸡蛋,看上去空荡荡,只有糯米白花花一片。唯一多出的,是搭这只簸箕边缘的一个古怪东西。是用不大的三条木头组合制作,头端犹如一个丁字形,而丁字的下端横生枝节,垂直接出一小段木条,如同一只鸟嘴。丁字形的前端,又用两根细小绳子吊住两边,绳索从房梁上放下。

  滚蛋婆婆来到桌前一看,顺手捞起桌前早放置的一把筷子,速度奇快地根根往跳动的簸箕里插,动作让人眼花缭乱,竟一瞬间插完十一根,每一根撇着一个鸡蛋,形状依旧五星式。十一根插完,出奇地簸箕竟然在慢慢恢复安静,像被安慰过的小孩。

  可十一根筷子,最奇怪的便是十一根插薄薄糯米层里的筷子居然能做到屹立不倒。

  “鲁班尺……”滚蛋婆婆心已死,所以说话也毫无感情,就这么淡淡如呢喃地吐出三个字;皱皱巴巴的脸颊更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是的,她不但看到了鲁班尺,而且还看到了杨一、老道、聂水师和唐胖子。

  这其中只有杨一她不认识,而且也最青年;但她不会因为杨一的年轻而产生不屑心里,因为她心已死,何来计较别人年龄的心思?

  十一个鸡蛋很平静,所以她能透过这一切清晰地看到,此时的杨一,正快速地扯动手中红丝线,八把桃木剑如飞刀般飞回他手中。

  而此时的阴风阵,早已经不再平静。老道站在他认为的阵宫,聂水师站十四颗柱子相交的中心点,双手把葫芦高举过头顶。再看地上,十四颗柱子每一颗面前有一排香火牵引,十四排香最终在他站立处交汇。

  唐胖子寻找出他认为的阵角有些紧张地站定,和不远处的聂水师互为犄角之势;早前还在阵里平缓流窜的阴风,竟然丝丝朝聂水师过顶的葫芦里涌……

  左边的簸箕,莫名地又开始有些轻微颤抖起来……

  杨一前去动阵源,动作很简单。只是把鲁班尺放在冯科长所告诉他的生桩位置上,然后掏出童子尿瓶子,将瓶盖打开后,把剩余的尿液沿着他估计的生桩表层淋遍一圈。

  最后,他才扔掉瓶子,捡起鲁班尺,站被童子尿圈好的正中央。随即仔细辨辨八根柱子的位置;右手一抖,一把桃木剑一闪而出。只见这桃木剑射出的方位和一根柱子方位一致,剑身没土过半,随即伴随剑身从地里冒气一缕青烟,剑身不住晃动。

  感觉他的表情很满意,随即看看剩下的七根柱子方位,他忽然身体半转,手上七把桃木剑同时甩出。没土几乎同时冒起青烟,剑身不住晃动。突然他眉头微皱,因为有一支剑身一动不动。他手上轻轻一带,那剑破土而回,随即眨眼又出去,偏离早先不过半寸。但就是这半寸,一股青烟腾起,剑身也如另外七把开始晃动起来。

  他回头看一眼三人,都找好位置,聂水师葫芦过顶,阴气明显比先前活跃不少,流动强劲。

  突地,八只剑同时破土而出,斜斜弹飞凌乱躺地上,他瞬间感觉手上邦紧的红丝线一松,回过头,笑笑,转头对几人道:“归位了。”

  说罢,右手一甩,八把桃木剑从地上回到右手。而破土而出的时候,正好是庵堂内滚蛋婆婆插完十一支筷子的瞬间。

  所谓归位了,是他是八把桃木剑插在对方布下的八条通往柱子的阴气源上方,对方感觉到做出的反击,施法把他八把桃木剑弹出土外;那么,也代表游戏开始了。

  老道听后脚缓缓踏出,罡步起手,金钱剑斜打起手式。

  杨一眼角一扫,手中桃木剑再次落八位。不过这次落点在生桩周围,点点插早前绕过的童子尿上,青烟骤起。

  滚蛋婆婆处,她没法听见杨一说过什么,只看见杨一微笑着说了一句话,随即便动。这至少让她明白几人破阵好像以这年轻人为中心。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最多证明小木匠道行不浅而已。她更在意对方是木匠,随即的八把桃木剑毫无征兆又出手,却和阴气路径无关,本能地认为,小木匠一定是要动生桩。

  她对生桩的了解甚至不比老道士多。但动生桩可以,甚至她一直在等这一天;但绝不能让对方把生桩重新压下去,所以她只有两个选择,而且还是得同时进行的两条线;一个必须攻击准备断源头的老道,一个要设法干扰住杨一,让他压生桩时出现漏洞,好能趁虚而入带走灵魂。

  可她一时哪里能找到什么漏洞?杨一所谓的压生桩本来就不过是虚晃一枪;灵魂都要被他带出来,老道不封住几根柱子压不住不说,能压住他也不敢压啊!

  但滚蛋婆婆哪有时间犹豫?随手点一把纸钱在桌子下燃起,看着簸箕又起颠簸,但动静都不大。右手顺手从桌上粗碗做的香炉里抽出一支燃烧掉半截的香,单手捻诀沉目一拜,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睁开双眼,眼中一丝血红闪过,手快速地把香送到右边簸箕边缘,插入放置簸箕边缘那造型奇怪的木制工具顶端类似鸟嘴的枝节里。

  感情,那鸟嘴似的枝节头上竟然有一段是空心的,能让一支香插上面,看上去像鸟头上长出一根长长的红冠。滚蛋婆婆随即握住那个丁字形的柄,将这怪异工具嘴部送入铺满糯米的簸箕中,让其嘴部啄糯米上,瞬间合上眼睛。

  只见她嘴再次不停地动,而手也不停,指挥着那工具的嘴部不停地在糯米里画,不停地啄;怪异工具头顶的香徐徐燃烧,青烟丝丝如线。

  再看左面簸箕里;随着右面簸箕里那鸟嘴滑动,里面的鸡蛋跟随这些路径,如同被仙人指路一般轮转不停。虽然滚动速度非常快,可最终形状,无论方位如何变动依旧保持五星形。

  也许滚蛋婆婆这里的动作看着都似乎很平淡,但杨一等在现场的感受绝对非同一般。首先受攻击的不是杨一而是老道;大概滚蛋婆婆最直观地看到的就是老道要断掉柱子的阴气源,所以一时阴风朝老道席卷而来。

  闻风而起,可谓飞沙走石;屋子里的砖头席卷而起,肆意乱飞。老道横剑应对,感觉身后柱子阴气袭来。却看别的柱子,瞬间裂口处血滴喷洒而出,阴风如脱困牢笼。

  聂水师反应绝对灵敏,脚踏乾坤步凌空翻越;动如脱兔,右手一仰葫芦里一汪泉水喷射而出,直直朝袭击老道的那股汇聚巨大的阴气飞射过去,水若银河一线又若空中蛟龙翻腾,巨嘴张咬,和阴气纠缠一起。

  唐胖子紧张地关注手中罗盘,罗盘里磁针不停地晃动,有时甚至不停地转圈。但别看他胖得平时走路都困难一般,随着磁针的转动,他脸上突变,竟然一个相当难看的懒驴打滚翻滚而过,不忘同时大喊出声:“巽。

  一阵阴风随即从他身边席卷而过。

  聂水师大吼一声,手中葫芦随声而动,水柱如惊鸿……

  “艮。”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手中罗盘脱手甩出,在空中转得嗡嗡作响;绕一圈拦住一柱阴风后,一声鸣叫又回到他的手中。

  “离。”

  杨一早有感觉,鲁班尺横撇上方,脚下一踩一翻,手中尺子一分两叶轮流旋转,一阵阴风如同山洪入海。所过出,杨一脖子青筋露骨,迎接阴风的脸色苍白,衣襟贴胸,头发倒竖;幸得有鲁班尺分走大半,否则让整阵阴风入体,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老道顶过一阵压力,望向杨一。

  杨一脸上回过一丝血红,朝他大喊:“快——”

  说罢,只见他脚下发力,急走七星;嘴中默起千斤坠咒语,突然脚下用力一跺,右脚竟入土半尺。再看本来没土过半不住摇晃的八把桃木剑,也应声尽数没入土中,连一点尾巴都不见。

  谁知,剑柄刚没入土后的同时,一阵青烟腾空之外,忽一绿青色火焰扑起,如八盏青灯幽灵。杨一手上一甩,那些红丝线尽数回来,线头已经空空,再也没有把剑带回。

  但红丝线如同听话一般,回来后全数缠绕住鲁班尺开叶的夹缝,杨一随即手一抖,将尺子合上,线头夹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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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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