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的，就不能叹气？”
镜子雾蒙蒙看不清人脸，陆曼拿着洗澡前换下来的衣服，打开浴室门出来。
穿着松软睡衣的女人跟穿着正装时候，是不一样的，南宫羽瞧着她拿的衣服，又去看她身上：“今晚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除了脖子？”
赤脚踩着拖鞋，她摇头：“除了脖子就是手，不过也没怎么疼。”
她在说谎，觉得没必要跟他说这个。
听得出她声音还有些沙哑，透过光，能看到她白嫩脖颈上留下来的印记，红的颜色很深。
好在南宫羽也没有再说什么，自拿了衣服进去洗澡。
B市陆曼很陌生，离着H市远，她也不常出门，除了兼职必要，也都是在H市周围的市区打转。
拉开窗帘，通过透明玻璃往外看，均是车水马龙，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闪闪。
时间还不太晚，但也是适合睡觉的时候。
抬手松了头顶上的毛巾，陆曼换了条新的，垂头一下下用毛巾去吸头发上的水分。
她的头发很长，也很黑，柔顺地漂亮，刚洗完头，隔天干的时候就有些毛茸茸的，有些细细的头发会飞起来。
发量太多，她不得又换了一条毛巾，继续擦。
南宫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陆曼小小的脚踩在蓝色拖鞋上，朝着他的方向头发垂着，盖住了她的头，两条小胳膊又细又长。
只是她没有留意到睡衣的领口也很开，弯腰的时候，上身几乎都落在他的视线中，暗中含着起伏的阴影。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她细长的脖子，没有赘肉，没有皱纹。
光洁细腻。
身上散着淡淡沐浴后的清香，南宫羽拿着一条毛巾，随手在头上擦着。
走到陆曼面前，她还在专注她的头发。
将毛巾甩到一旁，他将陆曼的肩膀扶起，推着她走到不远的沙发上：“我给你擦……你这样要擦到什么时候。”
“啊”
手中的毛巾被他抽走，陆曼有点不高兴，伸手便要去拿，可惜手没有南宫羽的长。
挣扎地坐在沙发上，她想要再起，可目光顺着他没有穿衣服的上身，往下，不禁一怔。
那里上边，似乎是有什么动静。
想到因为羞涩不安，他们之前做的时候，她都没敢大着胆子去看过。
对于女的来说，异性那里也是神秘的。
不敢再挣扎，也不敢再碰到他，陆曼乖乖小孩样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敢动地背对着他。
后面的沙发深陷，他也曲腿坐下。
头上的动作轻柔，陆曼被他弄得很舒服，哼了哼，感觉他心情不错。
她问：“羽总的工作都完成了，今晚要不要熬夜？哎这边，不是那边……行行行，就是那里。”
给她擦头发，陆曼倒不怕他，这边指使他那边叫他。
手中擦头发的动作不停，沙发顶上正好有一盏橙色的光，打在陆曼的头发上，流淌着说不出的光。
“你这发质不错，留了这么长，为前男友留的？”南宫羽边动作边把玩欣赏着手中的一捧头发，温温软软的。
说到前男友，也许是因为在车上跟他谈过，陆曼已经可以没太多情绪地讨论关于他的事了。
“不是，是我妈妈，她喜欢这样长头发的女孩，小时候我是个假小子，经常都是一头短发，跟着同龄的人在外边撒野，还爱睡晚觉……
她不太喜欢我那样，所以高中的时候，就让我留长头发，可以早起打理，从后边看，也可以有点女孩的样子。”
想到陆青城那时候的样子，陆曼嘴角带笑。
不过想到她现在躺在病床上，正遭受着病痛的折磨，她又有点难受。
“不说这个，羽总这样熟练，不是第一次给人干头发吧。”
不是女朋友，就是女人。
南宫羽才三十岁，又是这样的条件，想来女人们都是前赴后继。
偷偷想象着一群女人围着他，陆曼便笑出声来。
“很好笑？”
南宫羽看着微微颤动的小脑袋，没有半点要生气的感觉，仿佛他们是好朋友一样。
也许是因为她太小了，他不跟她计较。
“不是么？我觉得挺搞笑的，羽总之前是不是有一大把的女人……”
“一大把，我是什么？我如果有那么闲……最多也就几个，还不是太熟。”鬼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陆曼听着却觉得有意思，今晚他跟平时都有些不一样，或许是洗了澡让人轻松，戒备心理没有那么强的缘故。
女人这事……他也不知道是在说笑呢还是在说笑呢，照着她的理解，她觉得他有些谦虚。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头发渐渐擦干，陆曼坐地端正，便有些脖子酸软，揉了揉眼睛，她想要站起来。
见她不知道走到哪里去，南宫羽手一探，便将她站起的身子又拉回到沙发上。
放在她腰上的手速度很快，离开了她，陆曼跟他大眼瞪着小眼好一会儿，才幽幽问道：“羽总，你想干什么？”
这是情侣套房，灯光亮了一会儿，又淡了。
低头在她的唇上吮着，有暗香浮动。
脸颊贴在她的脸蛋上，他放缓了呼吸，陆曼闭着眼眸，不敢动。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脖颈一凉，她睁开眼睛。
南宫羽手中拿着药，正给她淤青的脖子涂药。
脖子的位置很敏感，他手中的药也不强烈，甚至没有太大的味道。
路上都没有看到有大药房什么的，也没有下过车打过电话，他是什么时候弄了药来？
难道是，她洗澡的时候？可是他那么忙，居然还记得这事……
药膏很细，他涂得很慢，小小的棉签也只能慢慢涂着。
她头靠在他的膝上，他俊美的脸俯下，她便只能看见他的胸膛跟锁骨，线条紧致的下巴……
鼻端能闻到沐浴露的清香，应该没有擦干，还有水珠的湿润。
闷在那股子好闻的气息中，陆曼慢慢沉静下来……
她在想东西，今天的事，以前的事，以后的事。在有些清淡的男子气息的包围下，她没敢动，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竟睡了过去。
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南宫羽才帮她擦完药，只是抬身起来，陆曼已经没有半点动静。
还想问她哪里还受了伤，现在就睡成了猪。
从不远抽了个抱枕，南宫羽轻手将她的头从膝盖上移动到那里，从沙发上起来，他开始给她检查手腕间跟脚脖子处。
顺着有些暗暗的灯光，还是有几处擦伤的痕迹。
给她那几处擦了药，可陆曼睡得熟，却不太老实，半刻功夫，便翻了好几个身。
南宫羽数次避开她的手，在后边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抚上自己的头。
上边按着隐隐的疼。
睡着的陆曼咧着唇，隐隐在笑。
扔了药，南宫羽随便往她身上盖了条薄被，自己跳上了双人大床，翻身睡觉。
天蒙蒙亮，当晨曦第一缕阳光照进套房，床上的男人便醒了。
随着震动的还有他放在不远桌上的手机，上边显示的人……
他愣了下拿过手机，又将睡觉时候脱落的浴巾围回到腰间。
及拉着拖鞋，他走到浴室内，拉上门。
男子低声问道：“爷爷，什么事？”
“早啊，羽，睡得怎么样啊？不会是刚被我吵醒吧。”
黄管家扶着南宫晴朗走后花园，因为昨天兴奋了一天：“我看到你的报道了，就是姑娘的脸嘛，看不大出来，你什么时候领回来给我看看，看得清楚……”
南宫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站在花洒下，缓缓打开花洒，对着手机：“一切事情等我们回去再说，我要先洗澡了，您自己注意身体。”
“羽，有空也去你二叔那里看看，他……不会再跟你争什么，毕竟是血肉亲情，我希望，你以后也能帮则帮。”
……
匆匆洗了个澡，男人才发现自己没有拿衣服进来换。
丢放在地板上的浴巾已经不能用了。
南宫羽甩了甩头顶上的水，抹了抹眼睛，开门出去。
天已经大亮，日光微透，空调微开，带着些凉意。
放衣服的地方在不远，但还是要穿过沙发。
高大男子在身前走过，带来一大片阴影，闭着眼眸装睡的陆曼心中砰砰砰地跳。
穿好内裤，南宫羽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便将她拎起来：“还睡吗？时间已经不早。”
生怕自己长针眼，陆曼没敢睁眼：“羽总，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先把衣服都穿上。”
洗的干净俊美的男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一件，又去细瞧面前的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
“那你就快点起来，洗干净穿好衣服……不然，我们就做点有意思的事，你意见如何？”
她的肩膀很滑溜，又很细，初初只是说笑，南宫羽也不知怎么的真的就起了念。
按住她的胳膊，南宫羽埋入她的脖颈间：“别动。”
男人身上的肌肉很硬很结实，想要用力拽着哪里，却总是抓不实，身上的睡衣被他往下扯……
肩膀被他咬住，陆曼看着窗外边淡淡的日光，叫出声：“羽总，我们等一下还要回去……”
她不愿意。
没想勉强她，南宫羽一手往下，抓住她的手：“不愿意的话，就自己动手。”
陆曼哽住，只是相比起来，她还是愿意牺牲一只手，站在沙发上，她闭上了眼睛，几乎任他施为。
……
时间有些难捱，南宫羽终于放开手，转身回去穿衣服。
男子流线型的肌肉曲线简直如雕塑一般，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他先为两条大长腿套上了裤子。
白色衬衫着身，很快便遮住了她的视线目标。
陆曼脸蛋红红，视线飘忽，飞一样跑进浴室。
南宫羽转身，捕捉到她的匆匆背影，感觉莫名其妙。
低头看到放在一旁，还没有拿进去的正装，他又觉得好笑。
这样的错误……她到底想干什么？
走到酒店打内线处，他朝前台打了个电话。
“……早点不用急，半个钟之后再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