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明新友
唐加子2018-04-10 17:513,210

  臻儿这一番话说的义勇无比,讲的义愤填膺,不由得让卢润溪觉得有点儿好笑。

  “你说什么?”

  “我说,”臻儿清了清嗓子,也不怕在厅里吃饭的旁人听见,“我是不会和你睡觉的。”

  卢润溪听得这话,并不恼,只是单纯的想笑,“我见你这可不是第一次,若真的是想睡你,岂还用等到现在?”

  “谁知道你之前是不是有什么病。”臻儿脸上流露出一些难堪的神色。

  “我没有什么病,身体健康的很。”卢润溪有了逗弄她的意思,故意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对了,”臻儿这才倒是想起什么事儿来一般,“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听你说过,你是在宫里做事儿的,你是个太监!”

  舒儿说的那么大声,惹得厅里不少人都侧目,甚至一旁有胆大的姑娘已是有了几句微词——“看那边那个男人长得白净秀气,居然是个太监,正是可惜。”

  卢润溪也是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你瞎说什么呢!”

  “你不是太监?”

  “我在宫里是当太医的,不是太监。”

  “是吗!我瞧着你其实也不太像。你虽然不是太监,不过你也不要以为,你买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也是不会和你睡觉的。”

  “谁说我把你买来就是要你同我睡觉的?”

  “那你买我做什么?”

  “你不也是沧州人吗!我看你可怜,又是我老乡,我发了善心,所以把你赎了出来,可不可以?”

  “你明明都已经听妈妈说了,我不是沧州人,你明知道受了骗,还赎我出来,一定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我倒真没那些心思,你爱信不信,你要是觉得我有企图,大门就在那边,我又没有绑你,你自己走了就是。”

  “你……你明明知道我眼睛被他们给……诶?对了,你说你是个大夫,又是宫里治病的,那你的医术一定很了得吧!你能不能给我治治眼睛啊!”

  “又信我了?”

  “信!信!”

  “又不跑了?”

  “不跑不跑了。”

  “你吃完了,就去楼上屋里等着,我先回家一趟,事情办好了,就回来找你,给你治眼睛,你在这儿安心呆着不要乱跑。”

  “好好,卢大人,我都听你的。”

  卢润溪安置好臻儿,便慢慢踱步回了家,到家正好已是府上吃午膳的时候,门口没有招待人的小厮,卢润溪想着估猜是因为明日清明,府上放了假期,让仆役小厮回家过节去了。

  没人迎接,卢润溪便自己自顾自的往里面走了。府上不剩多少能伺候的,老管家不放心,在厨房里看着下人们弄吃食。卢润溪见没有人发现自己,也是心情,便往供奉娘亲牌位的屋里去了,屋里寒凉,推门进去,便感觉比屋外要冷上不少。卢润溪眼尖,一下子就看见是自己父亲,正跪在母亲牌位之前,手里拿着自己去年供奉在母亲牌位的首饰,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卢润溪挣扎了半天,一句“爹”还是没有喊出口,“你……你怎么在这儿?”

  卢老太爷听到声音回神,见卢润溪在自己身后站着,颤颤巍巍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我……我……”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是总想和自家儿子吵架。儿子只有卢润溪一个,卢老太爷哪里又想把关系处的那么的僵。

  “不是清明了吗!我以为你还回不来呢!所以就过来看看,上柱香。”

  “怎么,亏心事儿做多了,怕娘不饶你了?”

  “哈哈哈……”卢老爷听儿子揶揄自己,苦笑了两声,没有与卢润溪再顶。

  卢润溪在母亲灵位前跪下,磕了几个头,有点了几根线香,抬头看见牌位前放了一尊新的玉佛。灵龛前点着个长明灯——是个青枣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的光泽照着玉佛,卢润溪识出这玉佛是个极不错的质地,虽没有多大,但是通体透亮,怕是难得的精品,不像是父亲的手笔,上完香,便开口问道,“这尊玉佛,是谁请来的。”

  卢夫人身前信佛,也去五台山休养过一段日子,卢润溪跟着母亲,耳濡目染,知道这佛像菩萨像这类东西,不管是怎么来的都得用“请”字。

  这卢老爷见卢润溪问了,倒也按实情回答了,“这玉佛是你一个朋友送来的。”

  “我……的朋友?”卢润溪听得发蒙,“我的什么朋友?”

  “我倒还要问问你,你在宫里什么时候与萧远山他那儿子熟识的,他家是显赫人家,人上次过来拜访我,知道你娘不在了,生前又信佛,第二天就送来了这尊像,我看他出手贵重,本来是不想要的,可是又怕不顺他意,得罪了人家就收下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人给他送还回去吧!”

  “给娘的我能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既然都摆的几天了,也就不要再麻烦了……”

  “润溪,这萧家不是什么一般家世的人家,他那儿子又是宫里做事儿,皇上身边的,他既然说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要太冷落人家,我知道你的性子,不喜交际,可是他们咱们惹不起……”

  “我和他不是什么朋友,他舔着脸过来,我可没有什么冷不冷落人家一说。”

  “你看看你……又要与我较劲,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太医院的一把手了,就可以把你爹我也不放在眼里了。这太医院不是什么好呆的地方,不是有身好医术就可以保命的,你总不听我的劝,迟早有一天要吃大亏……”

  “我今天看你给娘亲上香,又在娘亲牌位跟前,我实在是不想与你吵架,我忙了这么多天,清明节的时候也想在家好好的与你谈谈,只是你非要说些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来干涉我的生活……”

  “少爷、老爷!”老管家顺着声音,过来。才知道是自家少爷回来了,赶紧把两人拉开,做了和事佬。这父子俩,到了这儿,心里都有一些不忍了,老管家给了台阶,两人也都顺着下了,又一次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吃饭了。

  时近清明,桌上没有热菜,卢润溪见着眉头一皱,“你这个当大夫的,不知道吃寒凉的东西是最伤身的嘛!”

  “不是清明节吗!又是春天,就贪口凉的。”

  “你都多大了,还小孩子似得贪嘴吗……”

  老管家一旁看的透彻,知道少爷就是嘴凶,其实在心里还是十分惦记着卢老爷的,赶紧命人把饭菜给换了。

  趁着幻换菜的功夫,卢润溪与父亲提起了大皇子修儿的病情。这两父子在医术上的探讨不常出现矛盾。

  “你用金鸡纳霜也是冒险,这东西之前人只用来治暹罗那边发的疟疾,从没有人这样用过。”

  “大皇子我们一直有照看着,高热已是退了,却还是出现这般的反复……”

  “你仔仔细细的把大皇子后一次发病的样子与我说。”

  卢润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卢老爷听完自己觉得有些发愣,“这绝不是瘟疫复发,怕是有人后来下毒啊!”

  “下毒?”这下子,卢润溪觉得有些不妙了,当时延禧宫被团团封住,卢润溪除了瘟疫复发,竟是没有将别的情况给考虑进去,“这……不应该啊!其实当时我也怀疑过,但是当时除了太医院和延禧宫的人,没有人能有机会下毒啊!”

  “你啊!”卢老太爷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家小子一眼——小子长大了,个子高,一眼看过去也是个挺拔俊俏的孩子,只可惜还是离老奸巨猾差着那么一点劲儿。卢老爷又是庆幸又是无奈,庆幸在宫里那种污浊环境下,卢润溪还能清濯自身,倒随了自己给他起的名字——他以为卢润溪的清白,又无奈,在宫里生存,又怎么能单单纯纯的行事,这样下去总会被他人所害啊。

  “你哪里又知道这宫里的利害。为了自己的利益,别说杀一个小孩了,就算要去杀皇上也会有人拼了性命去做的。你说延禧宫被封了,难不成你就没想过是延禧宫内宫人所为?说句极难听的,那琪妃所为也不是不可信。”

  卢润溪暗自里有度量,看过琪妃那样的表现,知道琪妃是定不会的,太医院也不会有哪个被什么别的存了坏心的人收买。这样一想来,能有机会下毒的也只剩柴谵淼一人了。卢润溪本就对柴谵淼有偏见,这样一来,更加嫌恶起这人来了,觉得这样好的一副皮囊,也全是造费。

  “你说的话我懂了,我心里有数了。”

  “错了!要你就是没数!就是要你踹着明白装糊涂!这宫里谁都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你就算是知道了什么,也得把一切都吞进肚子里。”

  卢润溪不多话,只有一箸没一箸的吃着换上来的新菜,不与父亲争执。

  “吃完饭我出去一趟。”

  “还回来么?”卢老太爷儿子不再身边不在的怕了,第一反应却是问起了这个。

  “嗯,回来,就是去看个朋友。”

  “哪个朋友。”

  “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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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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