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想,这肯定是顾旸的把戏。
怎么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像个小男生样的,净想着骗女人回家、上·床的游戏呢。
猜透了他的想法。
所以,我不等他回答,转身按着他的声音,去寻他的所在。
他就在我不远的身后。
我挨近了他,我摸·到他的脖颈后侧,脚尖稍稍踮起,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顾先生,你所说的任务是不是就是这样啊……”
很难得,他居然没有上手将我的腰部托起。
但,我能感到他呼吸中的愉快。
所以,我变本加厉,嘴唇直接贴在顾旸的耳·垂上,手指也滑在他的侧脸上,不明所以的诱·惑,我把握得很好:“亲爱的顾总,您不是说要买衣服吗?难道燕西这地开始做服装生意了吗?”
他的嘴唇张合想要说话。
我的食指抵在他的唇边:“嘘,您别说话,我都懂,顾总不是想让我给您买衣服,是想让我给您洗衣服……”
我能感受到,他的喉头往下沉,他结结实实的心跳。
我的手摸在他刺刺的短发上,声音更加撩了:“或者是……脱衣服呢……”
我的另一只手已经探进到他衣服里了。
顾旸一动不动,大概是被我反客为主镇住了。
现在的我,可得意了,就想等下在给这不正经男人一个狠的,让他措手不及。
美美的想法却也就在此时破灭了,
“妈咪!”
就看见苏越惜的身边有个人端着插满蜡烛的蛋糕,从厨房走了下来。
接着,灯束全部打了过来。
我……的……天……!
天知道我的姿势是怎样的,我就这么勾搭着顾旸,出现在我儿子的眼前。
我一个踉跄,又被顾旸勾住了腰间。
摔死我算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突如其来的骚,闪到了腰!’
“妈咪,你在干嘛呀?”
苏越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
我赶紧推开身边的顾旸,忍着腰疼,站得笔直:“你还问我·干嘛,你呢,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大人总会这样,明明自己心虚,先发制人把孩子问住了,以保全自己的威严。
“妈咪,今天是你的生日呢。”
小越惜指着身边的蛋糕说的天真。
我心头微颤,这些年来我只记得我妈的祭日,却刻意忽略生日什么的。
顾旸的手掌在我的肩膀上压了压:“给孩子一个面子。”
此时内心的感受五味杂陈,有点莫名的感动,却又伤心;还想像个小女生一样为着他人准备的惊喜而开心,却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经暴露得所剩无几而开始担心。
这便是时间带给我们的,心境不同了。
我们唱生日快乐,让我在蜡烛前许愿,我佯装着闭着眼睛,双手交握于胸前。
却,听见苏越惜大声的说:“我希望,妈妈能带我去长城玩。”
顾旸伸手拍在苏越惜的脑门:“让你·妈许愿,你瞎起啥哄。”
顾旸与苏越惜两人拙劣的在我面前用眼神互相给对方暗示。
我仍旧表现的很中国式妈妈,严肃刻板:“苏越惜,吃块蛋糕,吃完了就回家。”
“哦。”苏越惜的黑瞳又眼泪汪汪的。
对付孩子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顾旸给孩子开了动画片,苏越惜又开心极了,因为他从没见过这样可以像身临其境样的VR电视。
我与顾旸到了在房子的一处角落。
我双臂抱在胸前,十分不高兴:“顾旸,我说过,苏越惜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再背着我·干这样的事。”
“苏小姐,你错了。苏越惜和我并不是没有一点关系。”
他比我更加不高兴,一双眸子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看穿。
“……”
我承认对付顾先生我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攥着我的下巴,将我拉近了许多:“刚刚不知道是谁说要为我脱衣服,乐意之至。”
这男人!太他大·爷了!
我推开顾旸的攥我下巴的手指,笑笑:“顾先生,脱衣服这事儿还是留给你的小公主吧。”
我的意思很明白,提醒他龙心心的存在。
我转身想走,却被他猛的从身后抱住腰间,在他炙热的桎梏里,都能感受到他不容我拒绝的霸道。
“哪有什么小公主,你不就是我的小公主吗!”
他的手已经开始很不安分的隔着衣服在我肌肤上游走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顾旸,你别这样,孩子还在呢。”
他轻轻一笑:“是的,我的公主。”
说着,就在我的屁·股上拍了拍。
“苏越惜,我们走吧。”
我和顾旸异口同声。
我反头瞪他,杀他一个“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的眼神。
“越惜,你不是说要去逛长城吗,走吧。”
顾旸先我一步,已经将孩子抱到肩头了。
这样的杀手锏都下了,小孩子能不开心吗,拍着巴掌,眉开眼笑:“太棒了,大长·腿叔叔你好酷哦!”
我伸手,笑脸僵硬:“越惜,来,跟妈妈回家。”
“不要!”
顾旸有苏越惜的站队,人屌得更加不像话。
苏越惜骑在顾旸的脖子上,一上一下的合·体,从我的眼前晃过。
两人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愤怒!我震惊!我无可奈何!
我回过神来,人家早不见了。
“你们等等……”
我抱着越惜坐在车子里。
一脸的幽怨看着顾旸:“这都要天黑了,去长城怕不是疯了。”
顾旸哼着小曲:“哪能啊,晚点去,更能欣赏到美景。”
苏越惜表示强烈同意:“对呀。老师说了,到了长城是条汉子了。”
我头冒黑线,这是都是啥啊:“苏越惜,一听就是你上课不认真,老师能这么说吗,是不到长城非好汉。啥汉子啊。”
“不系一个意系吗,妈咪。”
“系吧。”
顾旸看我甘拜下风,乐得不行。
到了长城脚下,顾旸去停车,我牵着苏越惜站在一个卖煎饼果子的摊子前。
卖煎饼果子的大·爷可人来熟了:“闺女啊,这么晚了还来逛长城呀。”
我笑笑,不置可否。
大·爷一脸“夜观天象,你将要有凶兆”的表情:“闺女,你可得当心啊。”
我想,这个城市的所有男人难道都犯上了“老子啥都知道”的毛病。
我可没当回事,但是我顺着大·爷提示的眼神往后一看。
我知道,大·爷说的确实没有说错。
我真的不仅得当心了,而且,得万分小心了。
宋柏山,就站在离我百米远的后方!
他的眼神比这将黑的夜晚还要阴鸷。
这一瞬,我忽然变成了怀抱孩子被日军围堵的良妇,一心想的就是躲藏或是逃。
“大……大·爷,给我来个放蛋又放火腿的饼子吧。”
我也不是想要买什么饼子,大概就是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苏一,这么巧。”
宋柏山已经站在我的身后。
我只觉得背脊一阵凉汗,我在犹豫怎么面对之后,自己的儿子会暴露了,顾旸也会暴露的险情下。
苏越惜很给力直接就喊了一句:“妈咪!”
我真想给他这小·嘴塞一个煎饼果子,不过已经晚了。
我回头,给宋柏山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愁云惨淡的笑容。
“宋先生,你好。”
宋柏山显然被苏越惜所吸引了。
他蹲在苏越惜的面前,用手指勾勾他的脸:“嗨,我姓宋。”
苏越惜也是胆子大,见他不吓,反而伸出一只手:“嗨,我姓苏。”
两人握手很正式,也很滑稽。
我都快要哭了,苍天啊,这个时候你还能有眼睛,不,哪怕一点余光,也请让顾旸这个时候不要出现。
“宋大哥,你也许愿,要来长城吗?”
宋、大、哥!
苏越惜这个人来熟,爱取外号的本事啥时候能改改啊。
我讪讪的笑:“不好意思啊,宋先生,小孩子说话乱来的。”
“没有,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宋柏山只是这么说完一句,又继续和越惜瞎扯,“对呀,因为中国有句名言,不来长城非好汉。”
“对也对也,妈咪不太想来是因为她是女人。我们男子汉都想来。”
“那走吧。”宋柏山做出邀请的姿势。
走……走不走呢,趁着顾旸还没有过来和宋柏山夜逛八达岭长城???
七上八下的心,悬而未决的心……
“好吧。”
看着宋柏山的似怒不怒的表情,让我也没有托辞拒绝。
跟在宋柏山的身后,才走了两步,苏越惜这个猪队友又说话了:“就这么走了,等会大长·腿叔叔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我欲哭无泪,面上还得扯出特别大的笑容:“大长·腿叔叔,会找到我们的。”
“怎么?你们还约了别人?那我们一起等好了。”
宋柏山面上很坦然,但,我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他似乎就在等这一刻。
“不,不用了。宋先生,天色已晚,我们赶紧逛逛就回去了。”
我自己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这理由编的真是蹩脚啊。
“苏一!”
这声音很熟悉,很热忱,但在这个时候一万个不想听到。
——因为这是顾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