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时尽显萧瑟的程潇,一只刺猬像是钻进了我的心里,刺刺的,痒痒的。
保安已经来了,我忙拉着身边的修斯,息事宁人。
出了火锅店,程潇在我后头唤了一句。
我回头,她嘴里叼着一根烟。
烟圈后头的她,似乎又回了那个在“一号公馆”飒戾的样子,她的嘴角扯着奇怪的抖动,显然是被打的痕迹:“你现在跟老外混了?!”
这句奚落,在我听来,倒没什么争辩的所谓。
和修斯回到车上,他有点儿委屈:“对不起,我们的晚餐毁了。”
“不,这怎么能怪你呢。”我尽量将目光从车窗外的程潇那头收回来,看到修斯的脸上也有一处不大不小的淤青。
发动车子从火锅店那头开出,到最近的医院用了半个小时。
作为美国人舞蹈家的修斯,对身体可是非常重视的。
里里外外,前后上下,bc、核磁共振、心胸脾肺……等等一项都不落。
最终医生给修斯负责的结论是:修斯先生,你很强壮健康,一切都好!
总算是没啥毛病了,我深吸一口气,比修斯都显得更加大喜过望。
“走吧!”我有点儿着急,还像学生时代那样,生怕晚点到家,会被我妈教训。
当我和修斯转过身一齐从问诊室出去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门口。
不用抬头,光看那双被黑色西装裤紧着的长直腿,能拦我的也只有他了。
——顾先生。
“好巧啊!”顾旸的话,听起来就挺渗人的。
“好巧好巧……”我佯装着淡定。
“你好,我是Miss苏的朋友,我叫修斯。”修斯教科书式的礼貌伸出右手。
顾旸握着休斯的右手,却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你好,我是Miss苏的老公。”
“Miss苏,你结婚了?”修斯的蓝眼睛里看的出都是不相信与悲伤在打着转。
“是的,这是我们婚礼的请柬。”顾旸抢了我的话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精致的红色请帖递给修斯,顺带将我从修斯的身旁扯进他的怀里。
我向一脸遗憾的修斯挥别:“那……修斯老师,先告辞了。”
在顾旸的怀里逮出医院,他钻进我车的副驾驶,蹙着眉:“一股子腥味。”
“什么?”
“野男人的腥味呀。”顾旸补充道。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撇了一眼:“你不是也有车,干嘛坐我车?”
“啧啧,我就要坐,怎么,你让那个“修瓦斯”的坐,不让我坐。”
平时看似霸道沉稳的顾旸,有了一瞬的他的幼稚。
今日,佩姨见我是同顾旸一同回来的,面上露着意外与赞许。
但,顾先生却不以为然,一进门,便一把拽过我的手腕,到了二楼的阳台,才松开他的手。
他欣长的身子靠在阳台的白色石雕护栏上,顺势便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凤眸微睨:“顾太太,我没想到你的交际圈挺广泛的,还有外国势力呢?!”
我揉着被顾旸攥的有些涩涩发疼的腕子。那还不是托某人的福,让我去上什么舞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