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吻,含杂着我的灰心与不甘。
所以,马上我就后悔了,我想躲开,我向后挣扎。
但是,为时已晚。
他的一只手擒在我的后脑勺,不让我乱动。
另一只手抚在我的侧脸,顺着脸颊再到我的脖颈,接着是我抹胸礼服胸侧的小拉锁。
我的心跳在他的手掌下,是分明的节奏。
接着,他把我左边的大`腿勾到他的腰间……
这一定是疯了……
白日里殚精竭虑研究着如何把他的公司毁了……
而,夜里却能躺在他身下,与他偷`欢。
他的呼吸很浓,弥漫在我的胸口:“你知道吗,也就是你,苏一,要是换做任何人,我都不能这样。”
我的手摸在他刺刺的头发上:“我不知道。”
“所以你傻啊,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那你和我说说。”
他的手指很愤愤不平地在我的小屁`股上掐上了一下,像是在怪我的愚蠢:“太多了,主要是你太不听我的话了。”
“但是,顾旸我们已经……”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神微晃,看到有一个不明的物体正在song/动着。
顾旸的吻仍在缠`绵着,索`求着。
可,我的眼神已经被那个小东西锁住了。
通体白毛,不过巴掌大,眼睛却是冒着银光。
我看着它,它也盯着我一瞬不瞬的,真不是我疑心病,或是眼花,那眼神里摄出的都是凉薄的敌意。
我问的话都有些弱:“这是……”
这小东西像是看准了什么,一跃而起,直接攀了一下我的手。
“啊!”
我惊了一声。
顾旸搂住我的腰间,回过头,他把它捧进自己的怀里,声音苏糯糯的:
“嘿!你原来在这,看你都干了什么蠢事。”
原来这是一只折耳猫。
我有些奇怪,因为我和顾旸曾经探讨过养宠物的问题,他当时给我的话可老道了。
说什么‘养了就是责任,不想多一份感情的纽带’。
何况顾旸可不是养这种小可爱挂的,怎么都得来个大藏獒在他身边才相称啊。
“这是你养的?”
“不是。”
“哦,那就是龙心心。”
他用手指触了触小猫的额头:“是顾容的。”
顾容,顾容的猫,那难怪了,挠我手背算轻的,没把我毁容是它大度。
顾旸又抓过我的手,低头轻轻吹着我的手背。
“得去医院处理一下,别急。”
他又探过身子,把我的安全带牵过去给我扣上。
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那个在心里筑上城墙的自己,声音不能再冷:“顾容,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呀,现在找了个外国人谈恋爱,过日子了,换个人似得。”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我侧着脸偷偷看着他的表情,眼含笑意……
车在往回的路走着,我才观察到道路的两旁种满了高大的灌木。
夜里的路,被衬得更加深邃了。
顾旸继续说着:“她找的那个外国人,你还认识,就是那个修瓦斯的,说来也真是好笑,我记得当初他还对你有好意呢……”
他越说语气也越发的轻快,像是要促成我们友好邦交的开始。
他见我发呆,没理他。
他又问:“怎么了?”
我有一种不得不去恶心他一下的逆反心理在里头:“没什么,她的疯疯癫癫的毛病好了没?”
我故意这个时候,眼神往窗外飘,但我知道他正在向我看过来。
因为,车子有一个不易觉察的偏颇。
“苏一,我知道你恨她,她也有她的可怜的地方。”
“别说这个了,如果她病好了,我很可能请律师起诉她。”
“……”
他不再和我说她了。
我也没什么好讲的。
他把车开到医院,我准备去打个狂犬疫苗,以防万一。
毕竟,我现在可怕死了,我是个当妈的人了。
走到防疫中心的医生办公室,只有个小姑娘在,也没穿白色的医生制服。
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也不知道是医生家属,还是病人家属。
我当然不敢造次:“你好,我想请问,有医生值班吗?”
小姑娘没理我。
我想出门,再找找。
正要走,她在后头叫住我。
听起来挺没礼貌的:“怎么了?被狗咬了?”
我想着,要是没医生,就不和她废话了,明天再来吧。
“诶,我叫你,怎么没反应。”
那女孩拦住我的去路。
“我被猫挠了,想找医生打疫苗。”
这么大晚上,本已经心情烦闷了,还要和人吵架,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所以,我压制内心的小火山,把话说的简单直接。
“哦,那你等等啊,开了药,我给你打。”
“你?”
我一眼就望着她那双涂满丹蔻红的指甲。
她笑了笑:“这不,大晚上闲着也闲着,瞎臭美。你放心,这绝对不影响治疗的。”
话都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办呢。
只有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临刑的错觉。
我在等待的时候,小姑娘还念念有词:“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是要打……在哪儿呢?”
我真是一头黑线,医`闹的根源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我弱弱地问:“医生,我能不能明天早上来?”
“不行呢,越早接种越好,书上这么写的。”
好吧……只能听天由命了……谁还没个大学出来实习的时候呢。
但,往往名言就是名言,是前人的泪水得来的。
那句名言现在我也分享一下:你对他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小姑娘给我来打针了,是肌肉注射,要打在臀`部。
正好这个时候,在外头停好车的顾旸过来了。
他站在窗口,“嗯哼”了一声。
引起了小姑娘的注意,“哎呀,男神啊!”
她这一喊,针尖在我的肉里一搅,我一个激灵,在疼死之前,大吼一声:“啊!死了!”
多少年了,再没这么糗过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只要遇上顾旸我准没好事。
我拖着另一半痛残缺的腿子往外移步着,想着这星期不管怎样,我都要抽`出时间去寺庙里求上一求。
正好,到了周五的时候。
方圆终于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从声音里听她渐渐的在恢复,她和我说想去庙里拜拜。
不谋而合。
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拜了佛祖,上了高香,升了天灯。
解签的长老,先看了方圆的,倒是真挺准的,给了四个字:“苦尽甘来。”
轮到我的时候,长老颇为慎重了:“施主,您最近遇上的都是没有缘分的人。”
我的心头一个咯噔,被针扎的屁`股,隐隐作痛起来。
方圆在我身边小声嘀咕:“就是遇上小人,快问大师如何化解。”
我双掌合在胸前,虔诚又恭敬:“请问,有什么办法化解呢?”
“求个小佛随身带着,另外切记,回避此人。”
此人……是何人……我左右想的就是顾旸……
对!我这辈子就是从遇见他开始,云霄飞车似得,一条道到了黑。
我给自己求了一个最贵的黄玉小佛,用红线穿了戴在脖子上。
这可是大事啊,末了,又跪在佛前磕上几个头。
方圆挽着我的时候:“哎,你说,我们是老了吧,这么迷信了。”
我被寺庙的香火薰得眼干舌燥,一边灌着矿泉水,一边高深莫测对着方圆说:“这位女施主,造化弄人啊,半点不由人啊。”
方圆被我逗得笑眯眯的。
阳光下,她的脸上有了当初的红`润。
看到她好了起来,我也心宽了一件事。
我打定主意,不能再理顾旸了,敬而远之,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划上黑名单。
还有公司的电话,和公司的安保工作,他将是我头号命令禁止的访客之一,其二就是秦昊。
总之,我闭关锁国,缘木求鱼,只为了抵挡与他有关的一切。
而,他是顾旸,他总是有一百种我想不到的方法。
那一天,我在给团队分析上一季度的报表。
手机响了,是慕风。
慕风绕着弯子,又说想请我和越惜吃饭,又说想周末带越惜去海洋公园……
七七八八的,总没能到重点。
我急了:“慕风,你到底想说啥,和我还墨迹。”
慕风在电话那头的笑声特虚:“苏一啊,我就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把人顾旸拉黑了。”
诶!这就奇了怪了!我还特意看了下,太阳他老人家是正正的挂在东边的天空啊
怎么能把慕风给攻坚了。
我这就起了兴趣:“慕风,你先别管我把谁拉黑了,你先老实交代,是被武力相逼了,还是被糖衣炮弹让你背叛了我?”
此时慕风与我对话,还显得稍有底气:“我怎么会背叛你啊,苏一,我只不过问问。”
问问?那么简单,苏越惜都没那么好骗。
“那我再猜猜哈,难不成是用了美人计?”
我想起了那一晚的宴会,慕风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也没给我个消息。
“什么美人计,你看你苏一,越来越贫了。”
慕风的话,这就不难听出其中的蹊跷了。
看来这事准是八`九不离十了。
比起顾旸让慕风来找我谈什么拉黑不拉黑的。
我可对这茬更有兴趣。
我让慕风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了龙心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