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顾子寒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得罪了这位活阎王。
“阿离,你好像生气了?”
面对顾子寒的询问,向来淡漠的性子,极少见地从了自己一回心,“嗯。”
顾子寒:“???”为毛他觉得这么冤枉,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的号码?“阿离,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钟离然侧过脸来看着顾子寒的时候,他都能清楚感受到身边这人的醉意,“我不喜欢你和别人比和我还好。”
刚刚还一脸愣逼的顾子寒,这会儿的脸色更加精彩了。
阿离这是在变相和自己表白了,虽说他一直觉得阿离喜欢的是阿年那种调调的,但此刻他的这番话听起来,顾子寒怎么有股钟离然喜欢的是他自己的感觉。
“阿离,你对我的心意,我已经很了解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只把你当成兄弟。”
钟离然:“……”这货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转念一想,刚才自己那番话,听起来确实很容易引起歧义。
明明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不希望顾子寒和金逸年太过亲近,没想到喝了酒,话说出口的时候,意思也有些变了。
正当钟离然想和顾子寒解释清楚的时候,驾着马车的小厮禀报:“少爷,到了。”
“哦!”顾子寒似乎是怕尴尬,连看都没看钟离然一看,自己直接蹿出了车厢。
钟离然无奈,随后跟上。
原本他们以为,这个时间点到顾家别院来,肯定是一片死寂。正常人这个时候肯定已经进入梦想了,但顾子寒他们没想到的是,一踏进别院,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糟了。”顾子寒大叫一声,也不用人在前面掌灯了,直接快步跑到早上吩咐人为金逸年准备的院子。
如果说钟离然一开始还不明白顾子寒为何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那么当他跟在顾子寒的身后,来到金逸年住的院子时,看到那个可怕的场面之后,他觉得刚刚那声糟了,还不足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能骂人吗?
当然,钟离然还没有糊涂到骂街的程度,赶紧和顾子寒一道,一人一个,直接架开了那两个抱着的人。
醉醺醺的金逸年满脸满脸都是胭脂,一道道清晰可见的唇印似乎在嘲笑钟离然这种直男,魅力连个女人都不如。
“五妹妹,你快些清醒。”同样的,顾子寒将顾子薰抱在怀里,不断地拍打着她的小脸,“你醒醒,快醒醒。”
顾子薰睁开那双朦朦胧胧的醉眼,看到顾子寒那张英俊的脸庞之后,忘乎所以地调笑道:“哪里来的小帅哥,快过来给姐姐亲亲。”
顾子寒:“……”疯了疯了,脸上燥热不已地看着钟离然。这等家丑要是被钟离然之外的人看去了,今后他们顾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在皇城立足?
自从这丫头出事好起来之后,言行举止就一直古古怪怪的。要是寻常的花痴也就算了,可大病痊愈的顾子薰,最让顾家人受不了的是,从她好了之后,每一次见到顾子寒,都像饿狼一样,恨不得将他即刻扑倒。
要知道顾子寒可是她的亲哥啊,这传出去,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所以也就有了顾子薰被顾家人直接送到这别院生活这件事。
钟离然显然已经无暇顾及顾子寒兄妹的荒唐了,因为他这边也不怎么好受。
只见金逸年大胆地将两只小爪子伸到了他的俊脸上,用尽全力地蹂躏着,“大变态,大大变态,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小爷就不敢撕了你,今天我就要你好看。”
被撕的钟离然:“……”莫名其妙就被怼上了?
见钟离然好像不怕疼一样,金逸年的爪子也更加地肆无忌惮,“欺负我,天天欺负我,小爷今天就要把你打得叫爸爸。”
“阿离阿离,不行了,我们赶紧把他们拖回房间睡觉吧?”顾子寒显然也招架不住顾子薰的热情,黝黑刚毅的俊脸多了好几个唇印。
钟离然也觉得这么下去,要出大事。高大的身子忽然弯下,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那边的顾子寒,也有样学样,将顾子薰抱在怀里,可是怀里的小人儿依旧不肯消停,“小哥哥,你这么快就要直接进入主题啦?”说着,还不忘向今天才认识的好友金逸年炫耀:“阿年阿年,你看看我,我的奸计得逞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亏她说得出口,还奸计?
同样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金逸年,皱皱小巧的鼻子,“哼,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无语的钟离然和顾子寒,直接将两个女孩带回了她们各自的房间。
不同的是,顾子寒真的怕了这个疯了的五妹妹,将人丢回床上之后,就由顾子薰的丫鬟伺候她,而他自己直接躲回了别院属于他的院子,将院子的门锁得死死的,末了还让人搬来几个石墩,将门给堵上。
吓死个人了,要是半夜五妹妹摸到他这里来,就算两个人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但他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和顾子寒那边的草木皆兵不同的是,将金逸年带回她的院子的路上,钟离然进行得并不顺利。
途径顾家别院的荷花塘,虽然这个时候荷花早一凋谢,但一池汪汪清水,还是将天上的圆月倒映得清亮无比。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醉的原因,经过这里的时候,让金逸年忆起了过去一些不好的事。
忽然就将钟离然推开,一个挣扎,金逸年让自己和钟离然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狭长的通道,一边是粉白的墙,另一边是可供人做的石凳与栏杆,这样的设计无非是便于夏季赏荷。
可是金逸年却莫名地对这种地方感到恐惧,“不要,你不要过来……”
“你怎了?”伸出去想要将她拉起来的钟离然,手就这么滞在半空,也没有收回去。
“你别以为你扔了我一次,就能扔我第二次,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婴儿了。”
原来,金逸年是想起了还是婴儿的时候,曾被钟离然扔进水里的一幕。
可是她的这番话,在钟离然听来,无疑是天方夜谭。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将还是婴儿时候的事情,记得像金逸年这般清楚。而且,要不是金逸年主动提起,他都差点忘了,当年他差点就杀了金逸年。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钟离然蓦地收回自己的手,背过身,准备平复一下自己太过震惊的情绪。
整个将军府的人,除了金逸年自己,恐怕还没有人知道当年他做的那件蠢事。
当时的钟离然自然也不会想到,多年金逸年会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女儿家。而他更没有预料过自己的心,会毫无防备地扎进这个名为金逸年的套里。
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身后的金逸年忽然一个跳跃,直接跳到了钟离然的背上,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伶俐的牙齿已经来到钟离然的耳边,“变态,今天小爷就要你尝尝小爷的厉害。”
“嘶……”被咬住耳朵的钟离然,发出一身痛哼。
可疼痛之后,却是古怪的酥麻感。
这个年纪的男子,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心上人这样的靠近。
咬得正开心的金逸年,一阵儿天旋地转之后,人已经重新回到那个宽厚的怀抱,头顶,一道低沉的声音像是沉吟:“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玩火吗?”
科科哒,可拉倒吧,如果说打死变态,打死曾经想要杀了她的人,那金逸年现在很像放个火,直接将这混蛋烧成灰烬。
长腿踢开院子们的瞬间,冷厉的眸光将等候在院子里的下人扫了一遍,不悦至极的声音随即传来:“滚……”
这些人本来就不知道今天住进来的这个小子是什么来头,此时抱着少年的少将军,一看就是要收拾人的架势,他们还是赶紧滚了的好,免得被牵连。
下人们离开的时候,顺道还贴心地帮钟离然将院子的们关上。
可眼下,看着怀里眼神迷离的某人,钟离然再也忍不住低了头。
微凉带着酒精特殊的香气的唇,碰上来的时候,金逸年的柳眉微蹙,随即软弱的小手将人推开:“唔……走开,大坏蛋,你又要欺负我。”
还没有达到目的的某人,又怎么会就此罢休?
抱着人直接进了这间院子的卧房,将还在耍横的某个小丫头轻轻放在床上。
像是终于逮到一个绝佳机会似的,金逸年忽然伸出手,再次死死地捏住钟离然的俊脸,并叫嚣着:“坏蛋,大坏蛋,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看你今后还欺负我不?”
无奈这一系列的举动,对钟离然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来说,还真像挠痒。
一只大手直接将还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抓住,随后举在金逸年的头顶,“既然你口口声声都在说我欺负了你,那我不将这个名声坐实了,是不是就白挨了你刚才这两顿揍?”
随后的事情,金逸年因为喝了酒有些断片,当第二天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她的意料,惊天的叫声,将栖息在院子里的小鸟吓得四散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