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冷笑,“你不对的地方,何止这一次?”
他这么好,又这么美,怎么这丫头就看不上呢?
凰羽想要和金逸年来一次深聊,让她知道,他到底有多好。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金逸年赶出去了。
“啧啧啧,阿年我告诉你,你要是赶趁着他昏迷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的,我……我就……”
忽然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金逸年叉着小腰怒问:“你就怎么样?”
“我……我就砍断你的手脚。”凰羽学着她的姿势道。
然而让凰羽没想到的是,对此金逸年只有嗤笑:“拉倒吧,就算我动手动脚了又怎么样?我动的又不是你,就算要被砍断手脚,也是阿离来砍。”
“你……”凰羽气极,只得絮絮叨叨地离开,“有眼不识泰山,孺子不可教。”
金逸年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之后才将门关上。
这一夜,金逸年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钟离然。
深夜的时候,他果然发起高烧。
布满伤痕的俊脸潮红,浑身的温度烫得惊人,可嘴里还在喊着冷。
农家条件贫寒,今天他们的到来,已经让他们破费了不少,就连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本来也是主人家住的。
但他们见金逸年和凰羽的穿着不像一般人,所以好心地将自己的主卧让给了她们,现在钟离然盖的被子,也是他们家唯一一条货真价实的棉被。
金逸年连自己的外衣都脱下来给钟离然盖上了,可他还是在喊着冷。
金逸年最后一咬牙一闭眼,也跟着钻进了被窝,用自己的体温让他不那么冷。
被窝里有了金逸年的加入,钟离然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那个瘦小的身影。
感受到来自己钟离然身上那似火的温度,金逸年一颗不安的心也安顿下来。
还会发热,这样也才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不是吗?
不知什么时候,金逸年似乎受到钟离然的影响,迷迷糊糊地,也跟着他睡着了。
斗转星移,新的一天到来。
由于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比较偏僻,一早窗外的麻雀就叽叽喳喳地叫嚷着。
熟睡的男人,似乎觉得嘈杂,慢慢地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眼睛。
只是瞬间,没有焦距的眼睛便充满了震惊。
他不是在天牢吗?
现在这里又是哪里?
为什么阿年会在他怀里这么安稳地睡着?
一定是梦。
这一定是他做的梦。
因为他实在太想阿年了。
放眼四周,是普通得不能再不普通的农家房间。
而他和金逸年呢?
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安静地抱在一起沉睡。
不管他终究逃不逃得过一死,钟离然都觉得,这个梦很满足了。
至少,在临死前,他还能和阿年有一段幸福的时光。
“真好,老天爷待我不薄,在这种时候,还能让我做这样的梦。”男人暗哑低沉的呢喃之后,再次抱紧了怀里的小丫头,轻吻她的额头,满足地蹭了蹭她的小脸。
早在他说话的时候,金逸年就已经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某人带着伤仍旧满足的笑,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原来这家伙,以为自己在做梦。
现在的金逸年不想戳破,反而顺着他的怀抱,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娇滴滴地抱着他的腰,“阿离。”
“叫相公。”某人又亲亲她的鼻子,恬不知耻地要求。
到底是女孩子,金逸年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在还没有成亲的情况下,这么厚颜无耻地称呼他。
见她羞红了小脸一直躲避的样子,钟离然更加不会放过她,长手长脚将人禁锢在怀,说出来的话,是平时的他根本不会说出来的,“你要不乖乖地叫我相公,我可是会欺负你的?”
哟呵,生病了胆子也大了?
金逸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怎么欺负……”我。
话没说完,唇已经被他滚烫的唇堵住。
流氓!!!
金逸年实在没想到,平时安安分分的少将军,居然也有这么下流的时候。
吃够了豆腐,钟离然迷离的眼神才慢慢变得澄清。
无意间刮到了伤口,疼得他皱眉:“嘶……”
金逸年见状,立即收起玩笑的心思:“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钟离然:“……”不对,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一点了吧?怎么连做梦伤口都会痛?
然而不等他细想,金逸年翻身下床,快速走到桌边,将钟离然的伤药拿了过来,“要实在太疼,我们就再上一点儿药吧?”
瞬间,钟离然整张老脸通红。
他怎么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好像是真的。
见男人红着一张脸看着自己,金逸年只当他太疼了,哭着帮钟离然裂开的伤口上药,“绍安帝那老头也太坏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打成这样呢?还有顾大哥也是的,你们是好朋友,怎么连好友都能出手,真是太坏了,以后我和他再也不是好朋友了。”
满心震惊中,钟离然听着小丫头在耳边絮絮叨叨的,整个人都是懵的。
敢情,他这是被救出来了?
“阿离,你要是痛……”就叫出来吧。
然而金逸年的话又一次没有机会说完,人已经被钟离然压在身下。
怎么太疼了,也会让人发疯?
可金逸年还没搞明白,唇再次被人封住。
农庄小院的早晨,竟然是这么的火热。
直到结束,钟离然仍不肯放开金逸年,抱着她,吻干净她脸上的汗和泪,将自己的温柔全部付诸在她的身上,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没有成亲就提前要了她,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就要了她,无论今后如何,就算金逸年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他也不会放手了。
金逸年浑身瘫软,被他紧紧地抱着。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在重伤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这么折腾。
小手想也没想地捶了一下他的伤口,“你这个坏蛋。”
“嘶……”被弄疼的钟离然,皱着眉将她作乱的小手抓住,放在唇边吻了吻:“对,我是坏蛋,可我这么喜欢你,喜欢到无可救药……”
金逸年见他疼,一骨碌地起来,将汗津津的小脸凑近他的胸口,“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要不我再给你上药?”
然而人却被男人重新抓住,按在怀里,“我不需要,但是如果你能安静让我抱抱,我想,我能好得更快。”
金逸年:“……”从来没有人,能将吃豆腐,说得如此情形脱俗。
“我怎么会在这里?”小丫头安静下来,钟离然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
金逸年靠在他的怀里,轻柔地蹭着他的下颚:“当然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回去救你的。”
“什么?”这会儿轮到钟离然激动了,“我不是让克里过来接你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金逸年:“……”果然这个腹黑,早就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感动,同时心里又特别难受。
如果这一次不是她坚持要回来救他,是不是此生他们都再没有机会见面了?
“你个混蛋,你别想自己一个人走得轻松,这辈子,就算是死了,你也没机会拜托我的。”
钟离然愣怔,茫然地看着怀中娇俏的人,“你……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做鬼都不放过他?
闻言,金逸年忽然仰头,在男人的嘴角印下一吻:“不是恨你,是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头里。不,不仅是喜欢,是爱你,爱你也爱到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