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殿下您轻点儿,轻点儿……”叫人拧了耳朵,个子比起时妤昭来高了不少的相爷只能弯腰低头,好叫摄政王殿下拎得不是那么费劲,方才还春风得意的人,此时哪里还看得到半点荡漾意思?
“轻点儿孤怕你不长记性。”摄政王长眸微凛,掐着他耳朵的手再轻轻一拧,于是相爷的惨叫声便愈发惨淡,叫一旁的几个公子少爷的,都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靠岸。”拎着裴昀的耳朵,时妤昭微微侧目,一旁候着的宫人立马躬身退下去叫船夫靠岸,裴昀此时哪里还敢说些什么,只巴不得这船赶紧靠岸,好叫这摄政王殿下尽早将自己拎回相府去,就算是解脱了。
“怎么,看相爷的样子,很想回到府里去?”同裴昀纠纠缠缠这么几年,他就是眉眼微抬,她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相爷不是兴致正好出来踏青吗?就这么回去,是否也显得孤太不近人情了?”
“不……不……臣一点都不想踏青!一点都不想!臣只愿替殿下排忧,便已是人生大善之事了。”裴昀忍不住龇牙咧嘴,这女人如今下手是越来越狠了,若是再叫她在这外边耽搁一会儿,只怕是回到相府,自己的耳朵也该没了。
“是嘛?”时妤昭嘴角一挑,“原来相爷竟这般替孤着想,那孤若是不替爱卿想想,岂不是就要说孤苛待臣下?”于是摄政王殿下当即便改了主意,转头又吩咐下去,“去叫船夫继续游湖,孤今日要与丞相,好好地赏玩一番这美景佳人。”
“是。”
裴昀当即苦了脸转眸去看一旁站着的狐朋狗友,然那几个倒是好,直接垂首敛眸一语不发,一副摄政王殿下高兴就好的模样,叫裴昀忍不住咬了咬牙,真是几个好人!看他明日不弄死这几个见死不救的!
云敛还悄悄抬眸朝他咧嘴一笑,他方才说什么来着,这摄政王殿下可不会轻饶了他不是?是他这位世兄自己不听劝告,怎的能怪他们见死不救?
“殿下……这春寒湿意重的,您万金之躯,在这湖上着实不妥,还是早些起驾回宫吧?”没人能救,裴相爷就只能自救,转眸谄媚笑着同时妤昭打商量,一副满心满眼都是为了摄政王殿下着想的模样,只是时妤昭却不理他,“今日的春光挺好,孤的身子也还康健,就不劳相爷费心了。”
有宫人搬来两张座椅,再清扫干净,最后铺上层层叠叠的绸缎绫罗,冲时妤昭福了福身,伺候着摄政王殿下入座。
时妤昭又狠狠拧了一把裴昀的耳朵,这才收手,慢条斯理地坐在一边,见他还捂着耳朵龇牙咧嘴,眉梢一挑,“怎么?相爷是不愿与孤同席?”
“没有,没有!能与殿下同席,臣不胜惶恐感激才是。”
“是嘛?”时妤昭没再堵他的话,见他在自己身旁的圈椅上坐下,便转眸去看还站着的那几个,“赐座。”
“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