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白深情不到两秒就又开始耍流氓,我在心里暗骂过他臭混蛋,就等着他狼变。
结果徐墨白耍完了流氓,竟只在我额头落下一吻便转身离开。
“洗澡吧。”
六少爷说话的时候那叫一个淡然,明明只穿着一条纯棉四角裤,可那离去的背影落进我眼里,却是挺拔潇洒得不得了。
我抿着嘴笑,等到浴室门关上,便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刚刚被徐墨白吻过的额头。
“终于……等到了么?”
我喃喃,笑着笑着竟是又落了泪。
洗过澡,熄了灯,徐墨白便伸着修长手臂将我揽进怀里。
屋子里黑暗无边,徐墨白的心跳清晰有力。
我将枕在他心口的脸颊蹭了蹭,心里好奇得要命。
我想问问徐墨白,他怎么就突然转了性?是不是因为锦姨和他说了什么?还有,他是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我的?
我思来想去,却又想不出该怎么开口才好。
心里有事,我便睡不着。
睡不着,我就没办法维持一个姿势太长时间。
我开始虫子一样的扭动,徐墨白就摸到我的腰捏了一把:“动什么呢?”
我从徐墨白怀里离开,改为面对着他侧躺。
屋子里漆黑一片,我看不到他的脸,纠结在心里的话,倒也变得不是那么难出口。
我将手臂曲起来枕在脸颊下面,缓慢的眨眨眼睛:“你今天,是怎么想起来要和我说那些话的?”
黑暗中,徐墨白沉默。
约莫两三秒之后,床垫开始颤动。
我看不见,但却知道这是徐墨白也侧躺着面对了我。
“安好。”
徐墨白开口,摸索着找到我放在空调被下面的手,与我十指紧扣:“小时候,我妈她不喜欢我,我爸又对我十分严厉。所以,我并不太懂得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也、也不太懂得该怎样和喜欢的人相处。我以前觉得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过得不容易,但直到昨天,我才突然明白,其实这两年,你过得也没有多好。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说,并且说了也没有意义。前尘旧事,过往不究,从今天开始”
徐墨白顿住,将与我十指紧扣的手掌收紧:“我们好好的。”
这一句说完,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与徐墨白的呼吸声。
我将这一番完全没想过能从徐墨白嘴里听到的话理解为表白,呼吸因为加快节奏跳动的心脏变得紊乱。
而与此同时,一向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徐墨白,呼吸竟是也不复平稳。
甚至,他与我十指相扣的手心,已经沁了一层薄薄的汗。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味刚刚徐墨白对我说的话,继而便忆起了他口中的“我妈”“我爸”。
七年邻居,我很快就从过往记忆中搜寻到了那两张脸。
徐母容颜倾城,但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冷漠疏离。
徐父高大英俊,浓眉黑眼间散发出来的刚烈凌厉无可匹敌。
可就是这样一对出众拔尖的人物,对于从小就更加优秀的徐墨白,却是鲜少有过赞许笑脸。
尤其是徐母,整整七年,我竟是从未见过她对徐墨白笑。
为什么徐墨白说徐母不喜欢他?为什么徐父对于如此优秀的徐墨白还是那般严厉?
我好奇,但却并不着急知道。
一方面是因为今天有了徐墨白那句“我们好好的”,我便可以放心大胆的计划来日方长。
另一方面,则是应了一句老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例如,我和安家。
我因为脑子里的纷繁思绪沉默,另一边徐墨白似乎就会错了意。
他又紧了紧与我相扣的手,言语里满是忐忑试探:“安好,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因为徐墨白这样的语气心中一动。
六少爷难得这样低眉顺眼,我如果不趁着这大好机会报仇雪恨,只怕老天都会看不过去。
思及至此,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便佯装生气的甩开徐墨白握着我手的手:“敢情被欺负的人不是你,六少爷这一句过往不究说得可真是轻巧。你知不知道,你那天在我胸口咬得那一下,现在都还没散瘀。这两年,我那样的小心翼翼,可你却还是动不动就生气。”
回答我的是即刻便亮起来的床头夜灯。
灯光昏黄,可对于之前一直处在黑暗中的我,也仍旧刺眼。
我抬手遮挡住眼睛,一是为了避免光照刺激,二是为了给自己那拙劣的演技做掩护。
徐墨白对于光线的适应要比我强得多,我还在半眯着眼的时候,他已经撑着手臂半罩在我身上,将我挡着眼睛的手拿开。
他皱着眉,已经将我刚刚的话信以为真。
他眼睛里满是愧疚自责,还带着些许激动:“我不是故意要那样的,只是有时候我着急,又、又不知道该怎样让你明白,所以我才”
一番话说到这里,徐墨白眼里的激动自责愧疚就全都化成了深深无奈。
“算了。”
他叹气,继而轻抚上我的脸颊:“都是我不好,我混蛋,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堂堂六少爷转瞬间就变成了惶恐认错的小学生,我的心便因为徐墨白眼中带着乞求的讨好一塌糊涂。
我是真的没出息,明明之前被徐墨白欺负成那样,可现在见着他如此,就再也受不了。
我伸手搂住徐墨白的脖子,又抬头亲亲他的嘴角,开口时候自己心里也满是委屈:“你今天说得话我可都记住了,以后你要是再犯浑欺负我,我可没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嗯。“徐姓小朋友得到原谅,卖力点头的模样是我从未见过的可爱。
是谁说的,男人本就是孩子。
我因着徐墨白的关系也不由自主的笑,视线落到他那因为微笑而抿起的唇线,便将搂着他脖子的双手用了力气。
我压着他的脖子让他低头,亲吻他那薄而性。感的嘴唇。
亲吻只在最开始的那几秒钟由我主导,等徐墨白回过神来,便反客为主。
徐墨白将我松开,“咝“着声音倒抽了一口凉气。
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嘴巴重获自由,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却仍旧搂着徐墨白的脖子不肯松开。
徐墨白也在喘气,不是因为刚刚的亲吻,而是因为某种已经濒临极限的隐忍。
“安好。“徐墨白去推我搂着他脖子的手臂,眼角已经开始泛红:“放开。“
此时我也已经清醒了一些,看过六少爷鼓成一团的四角裤,便有些抱歉:“你……你这样行么?“
徐墨白扯着嘴角笑得妖冶,竟是又开始死不正经的耍。流.氓。
他开口,同时挺着腰顶了一顶:“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我瞪着眼睛没好气的去打徐墨白的肩膀,转过眼瞥到他额头上已经渗出的细密汗珠,便因为心中的犹豫踟蹰习惯性的咬住下唇。
趁着这个空挡,徐墨白将我推开起身去了浴室。
我继续踟蹰犹豫,然后也从床上起身。
六少爷的右手距离小六少不过咫尺之遥,看样子是正要步入主题,却被我打断。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徐墨白的脸上看到这样尴尬的神情。
甚至,堂堂徐六少的俊郎脸颊上,还泛出了十分可疑的微红。
说实话,虽然和徐墨白同床共枕了两年,但这却是我第一次这样。
而我的生理期,就在下周。
这两年里,徐墨白大部分时候都会做措施,但也有少部分时候,会赤膊上阵。
所以每每这样的时候,我就要在事后及时做补救措施。
除了,在威尼斯的这次。
两个人回到卧床,徐墨白过了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的陷入睡梦。
我躺在他怀里,算了算明天一早已经踩到了事后七十二小时口服避。孕.药的临界点,这一晚睡得就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