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那幕后主使是谁?
沉央2018-04-10 17:173,371

  徐墨白听帕萨特的车主说出租司机“开了车门扛着后车座那女的就跑了”,当即就把人拽着领子扯到了面前,询问帕萨特车主出租司机跑去了哪里。

  帕萨特车主说,出租司机扛着我跑了不到十米,就有一辆SUV跟了上来,等到出租司机带着我上了车,就违规掉头离开。

  徐墨白听了这话,就跑去出租车那里查看,拿回了被丢在后车座上的我的皮包还有栗子蛋糕。

  这之后,徐墨白给顾琛打了电话让他去医院照顾徐卫,自己则是喊着宋铭,带着锦程的人直接去市交管局调取春福路以及春福路附近道路的市政监控录像。

  我听到这里,一边抬头去看徐墨白就一边咂了咂嘴:“那怎么说也是市局呢,你就这么直接带着人过去了?”

  “你应该庆幸,还好我带着人直接过去了。”

  我挑挑眉毛:“有情况?”

  “我找到马局长跟着他一起到了监控大厅的时候,赶巧在门口碰到技术部的主任。那个主任说,监控墙上的各个显示屏从半个小时之前就开始接连出现干扰雪花,几个技术人员逐一排查,初步判断为人为干预。”

  “人为干预?”

  徐墨白勾勾嘴角:“有人黑了市局的监控系统,让特定地点的摄像头在特定时间出现信号干扰,进而导致监控大厅这边的画面出现短雪花,用以给在那个时间段通过的某些车辆打掩护。”

  说这话的时候,徐墨白的手一直搭在我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有几次指尖的落点处,刚刚好就在我后腰新添的疤痕上。

  关于这处疤痕的由来,我在威尼斯的时候已经从徐卫那里知道——酒吧里那个风骚黄毛,用了微型电击器来对付我。

  我后腰那里的皮肤因为电击时候产生的巨大热量被灼伤,虽然不严重,但痊愈之后也还是留下了黄豆粒大小的一块浅浅疤痕。

  思及至此,我脑袋里便忽的电光火石一闪。

  威尼斯,贡多拉,叹息桥,徐墨白的亲吻。

  种种画面在我脑海里交错重叠,到了最后,就被一闪而逝的白光完全取代。

  而等到白光也消逝之后,我的脑海里就只剩下威尼斯古老民居上,那一盆异常艳丽的车矢菊。

  “墨白。”我皱眉,抬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徐墨白低头,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

  “你还记得我们在威尼斯乘坐贡多拉看夜景的那天么?”

  “记得。”徐墨白点头,眼神开始变得柔软。

  我觉得,他应该是想到了那一晚我们两个在叹息桥下的吻。

  还有,自从徐墨白和我表明心意以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作用,我总是能越来越多的发现徐墨白展示出来的,他以前从不曾有过的另一面。

  柔软的、温和的、不凌厉刚烈的另一面,让我喜欢到想一想都会笑出声音来的另一面。

  两相对视,叹叹息桥下那一吻所带来的回忆就越来越清晰。

  可此时此刻,即便是医院里的贵宾病房,也仍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

  所以,虽然极不情愿,我也还是不得不得终止这一刻的美好对视。

  “我们在叹息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水道边的威尼斯民居里面,有拍照产生的闪光灯。”

  徐墨白眼里的温柔迅速退去,嘴唇开始动作。

  我知道徐墨白想要问的是什么,在他发问之前抢先回答:“当时那光闪了不到一秒就消失了,我有些拿不准。再加上那时候又有好多游客也在开着闪光灯拍照,所以我才没有和你说。”

  “那回到家里之后呢?”徐墨白隔着睡裙薄薄的布料按压着揉我后腰上的疤痕:“回到家里之后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是真的好奇,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

  我扭着身子挣开徐墨白的手:“我是想说来着,可是那天回去,你、你、你……”

  我一连“你”了三声,后面的话却没能顺利说出口。

  “我什么?”徐墨白追问,只用一只手驾在我腋下,就将我整个人往上提了一大截。

  距离骤然拉近,我可以更加清楚的从徐墨白那双漆黑眼珠里看到自己的脸——带着三分幸福三分喜、三分羞赧一分恼。

  从叹气桥回来的那个晚上,我先是被徐墨白吓得掉进浴缸里,再是听到了与自己一样在年少时就已深种的相思,最后又开启新大陆第一次用了手给某个流氓做。

  如此种种你方唱罢我登场,我哪里还能再分出一份心思想,起来那一闪即逝的光?

  而如今种种疑点被接连串起,我心里就又生出了一个更大的问号。

  “墨白,如果我那天在叹息桥看到的闪光确有其事。那这个,再加上酒吧黄毛、还有今天这一拨人,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受同样的人指使?还有”

  我觉得这样躺在徐墨白怀里仰头看他太费力气,干脆就坐起来:“还有,酒吧那个黄毛,你们查到他是受谁指使了么?”

  “算是查到了吧。”

  同一个晚上,徐墨白第二次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来回答我。

  我皱眉,可徐先生却倚在床头,仍旧躺得四平八稳。

  “黄毛不过是江北一个不入流的混子,一轮胖揍都没挨下来就招了上面的大哥。大哥算是个入了流的混子,被剁了一根手指头才老实交代。”

  我动动嘴唇,却没多说——生意做到徐墨白这个份儿上,做生意就不仅仅是做生意。这后面纵横交错的关系网,另一头系着的,庙堂江湖、白的黑的,一个都不会少。

  “那幕后主使是谁?”

  徐墨白哼声发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及其好笑的事情。

  我看着他,眉毛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一处拧——徐先生的笑,三分玩味三分讥讽,剩下的那四分,则全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凛冽凌厉。

  “幕后主使你也认识。”徐墨白将一只手垫在脑后枕着,用剩下的另一只手勾了我睡裙裙摆的蕾丝花边把玩:“胡冲。”

  我有大概两秒的怔忡,直到那张任谁看都是标准败家子儿面向的脸浮现在脑海,这才眨了眨眼睛:“胡冲?他出狱了?”

  “嗯,一个月之前出来的。”徐墨白仍旧半垂着眼把玩手里的蕾丝,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说是表现良好,提前释放,出狱当天就被胡家人不声不响的接去了洛杉矶。可这些事情,我却是在两个星期之前才知道的。”

  我抿嘴,缓缓做了个吞咽动作。

  胡冲家里做煤矿生意,是典型的暴发户。胡冲为了混进江北的上流圈子,就学人家搞金融做投资。

  两年前徐墨白把我从胡冲的包厢里带走之后没到一个星期,胡冲公司新投资的项目就出了问题。不仅资金链一夜之间断裂,身为公司法人代表的胡冲更是以“非法集资”的罪名被一纸诉状告上法庭。

  案子拖拖拉拉的打了三个多月,胡家人几乎是花了全部家底疏通,拖到最后,却还是没能把这个小儿子捞出来——胡冲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则全是因为胡冲的那位彪悍母亲。

  胡冲审判那天,我和往常一样,由徐卫陪着,到西郊疗养院去看望安乐和父亲。

  那时候和安乐住在同一病区别墅的老夫妇样了条金毛,安乐喜欢的不得了。每到傍晚,就会早早的守在疗养院的活动广场,等着遛狗的老夫妇过来。

  那天我陪着安乐一起在活动广场等着,没一会儿就看到了正向着我们这边走过来的中年妇女。

  她在离我三四步远的地方被徐卫拦下,虽然面相不善,但声音倒还算温和。

  她喊我的名字,问我是不是不记得她了。

  我如实点头,询问她是哪位。

  我家里有个做了二十多年的保姆陶姨,她说她是陶姨的老乡,我小时她来安家,还和陶姨一起给我做过饭。

  可在我的印象里,陶姨却从来都没有往安家带过什么老乡。

  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试图绕开徐卫走近我,多次尝试失败,就开始硬来。

  拉扯的过程中,徐卫察觉不对,将她挎在肩膀上的背包扯下来扔到一边。

  背包落地,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就有十分刺激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当时活动广场上也有医生护士在,一位女医生皱着鼻子闻过,就立刻喝止了因为好奇想要上前的围观者:“别过去!那是硫酸!”

  我惊诧,瞪着眼睛去看已经被徐卫制伏的中年妇女。

  回应我的是难听到极点的辱骂,我被骂到了一半,才明白眼前这人是胡冲的母亲。

  那时候距离我割腕风波过去还没多久,我不敢问徐墨白,就挑了最好下手的宋铭。这才知道徐墨白除了出手整垮胡冲的公司,更是一直拖着时间,等胡家耗尽了家底,才给让胡冲那边出了最终审判。

  往事回忆至此,我便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

  徐墨白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任何事情,他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会一做到底直至对方再无翻盘可能。

  所以对于胡冲,即便是他已经进了监狱,徐墨白也绝不会就这么放任他不闻不问。

  因此。

  我去看徐墨白,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有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从监狱里面捞出了胡冲,还帮着胡家人瞒天过海,把他不声不响的送去了洛杉矶?”

继续阅读:043 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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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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