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都快一个月了,明天早上再回去行不行?”
徐墨白一句话没说完,人就已经黏过来。
他按揉我腰窝,直把人弄得发麻发软。
安乐住院这段时间,我和徐墨白每隔一天见一次面,但地点却不固定。有时候是医院旁边的快餐店,有的时候是马路对面的咖啡厅,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地下停车场,我和徐墨白坐在车里说会儿话。
今天,我跟徐墨白见面的地点也是地下停车场。
我们两个人一起坐在后车座,虽说夜半时分,地下停车场灯光又暗,可这到底是公共场合,我把徐墨白不老实的手拿出来,便将他推开一些:“不行,安乐那里不能离人。而且今天她见了许思鸿,情绪还不好。”
徐墨白不依不饶:“那你就不想想,我看不见你,情绪也不好。”
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可以让两方在同一时间都能达到身心愉悦的事情。
现在少女都没几个不谙情事的,更何况是我这个已经为人妻的老阿姨。
所以,夫妻闺房里的事情,我自己也是喜欢的。
徐墨白衣领上带着的还是我熟悉的冷香。
那淡淡的、清凉的味道钻进鼻孔,我便开始心猿意马。
徐墨白的眼睛向来毒得要命,见着我如此反应,便俯身过来捉住我的耳垂又亲又咬:“对面不就有家酒店么,咱们就去那儿。安乐又不是小孩子,找不到你自然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回去,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再说了,医院不是还有医生跟护士么。”
徐墨白笑着又来亲吻我嘴角,飞快一吻过后,就直接从后车座跨到了驾驶位。
将近凌晨一点,酒店前台的接待小姑娘对于大半夜来开情侣大床房的男女见怪不怪。
她给我们办手续写单子,把房卡交给徐墨白之后,神情淡淡:“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退房,延时要再交费。”
徐墨白回应知道,进了房间关上门,就直接把我打横抱起。
九月底天气转凉,徐墨白已经在雪白衬衫外加了西服外套。
我看着他从西服里侧的隐藏暗口袋里一连拿出好几个安。全.套,气得直发笑:“六少爷准备得倒真齐全!”
徐墨白惩罚性的在我胸口捏一把,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西服外套扔开。
他俯身,伸手捏住我下巴,笑容勾人又危险:“小丫头片子,现在牙尖嘴利,一会儿你可别认怂求饶。”
徐墨白的衬衫扣子已经解开了两颗,平而直的锁骨在纯白的衣领里若隐若现,是绝对的美色。
我伸手戳上去,沿着那平直锁骨将纯白衬衫扯歪,笑而不语。
徐墨白呼气,鼻孔微微扩张。
他同样笑而不语,密集的亲吻砸下来,吻得我没一会儿就呼吸困难。
与此同时,徐墨白手上的动作也没落下。
我喘着气缓了好半天才回神,觉得腰酸得厉害。
我扯过被子给两个人盖好,见着卓怀谦从我身上翻下去之后还跟没了骨头一样,又气又笑:“你就不会悠着点儿。”
徐墨白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再看向我的时候就撇了嘴:“你有没有良心?”
我不知道徐墨白怎么突然就蹦出来这么一句,只知道嘴上不能吃亏:“比你有良心!”
“比我有良心?”徐墨白挑眉,伸手来捏我的脸:“刚才老公老公喊得跟勾魂儿一样,我要是悠着点儿,你能乐意?!”
我被驳得语塞,想不出回击的话,就直接动手去拧徐墨白大腿。
徐墨白疼得呲牙咧嘴,又按着我闹腾了一通,这才重新躺下来休息。
我想着自己已经离不短时间,把被子仔细给徐墨白盖好,就拿了衣服拿穿上:“你抓紧时间睡会儿,我先回去了。”
“嗯——”徐墨白拖着长音懒洋洋应声,过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
我站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看他:“笑什么?”
我因为徐墨白在这话顿住动作,想了想发现徐墨白说得还真没错——夜半幽会,黎明即归,正常夫妻确实没我俩这个样子的。
我也笑,笑完了拿好手机,俯身给徐墨白一个吻别:“行了,我走了,你赶快睡会儿吧,等下还得上班呢。”
徐墨白含糊应声,等我起身之后又拉住我的手:“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差点儿就忘了说了。”
“什么事情?”
“胡冲的盛冲科技破产倒闭之后欠下了不少债务,黑白两道都有。现在白道一纸诉状告上法庭,再加上许思鸿又对他翻脸不认,那孙子搞不好会狗急跳墙。所以你让蒋励棠跟陶姨都留心一点儿,尤其是陶姨,每天家里医院这样来回跑,很容易被找事。我已经让徐卫单独给陶姨安排了一个司机兼保镖,等会儿就会去枕水别墅接人,你记得跟陶姨说一下。”
“好,我知道了。”我点头,看向徐墨白揶揄:“不是我说啊徐先生,这么重要的事情,您怎么还能差点儿忘了?”
徐墨白勾勾嘴角,见招拆招:“还不是因为美色惑人,情难自控。宝贝儿,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抱着我喊老公的时候,我骨头都让你喊酥了。”
论无耻不要脸,我到底还差着徐墨白一大截。所以敌我力量悬殊,我丢给徐墨白一个白眼,就转身走人。
刚刚我换衣服的时候,徐墨白已经给守在医院的两个保镖之一的小董打了电话,前台小姑娘见着我昨天半夜和徐墨白过来,今天一早却跟着小董离开,表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淡定。
回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五点半。
安乐还睡着,并且床头杯子里的水还是满的——看来,她昨晚难得的一夜安眠。
我想着现在时间还早,就只给陶姨发微信说了徐墨白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司机的事情。
微信发送成功,我简单的冲了澡换了衣服,轻手轻脚在陪护床上躺下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再一次醒来,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陶姨在八点半的时候准时带着早餐过来,对徐墨白给她安排的司机兼保镖赞不绝口。
我听着陶姨这么说,便将今早徐墨白交代给我的,又转告给安乐和蒋励棠。
他们两个人因为我在话中提及的许思鸿神色各有不同,简单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就再没说其他。
而从这开始一直到安乐五天后出院,医院和陶姨这边都是风平浪静,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事情。
但是安乐出院当天,许思鸿却再次出现,仍旧怀抱着一捧艳红玫瑰。
安乐出院的时候带着上次我们一致说好的短BOBO假发,许思鸿看了,微有讶异:“我以为你会选那顶长卷发。”
安乐的表情开始不自在,我迈步挡在她和许思鸿中间,不咸不淡的开口:“许先生,可能是我上次没说明白,让你有了什么误会。所以,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不欢迎你。”
许思鸿笑笑,并不生气:“我想安好小姐你是误会了,我这次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祝贺安乐出院。”
这一句说完,许思鸿便侧头看向我身后的安乐:“安乐,你最喜欢的玫瑰,可以让我亲手送给你么?”
我同样转身,见到安乐神色纠结的点了点头,没好气的让开。
许思鸿上前,将手里的玫瑰捧到安乐面前:“祝贺你出院。”
“谢谢。”安乐回应,只匆匆看了许思鸿一眼便错开视线。
许思鸿随着安乐一起去看两人面前的玫瑰,再次开口:“你看看,这玫瑰你还喜欢么?”
“我很喜欢,谢谢。”
许思鸿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本来应该挑选空运过来的保加利亚玫瑰送给你的,但是”
话说到这里,许思鸿略微停顿,继而轻笑:“算了,没什么。好了,我走了,不耽误你出院回家了。再联系。”
这一句说完,许思鸿握着安乐行了个吻手礼,就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他刚刚那招欲迎还拒,则是已经对安乐起了效果——从医院返回枕水别墅的这一路,安乐看向我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而一向温文的蒋励棠,则是受了徐卫的传染,从许思鸿离开就一直顶着一张面瘫脸。
现在车子里总共就四个人,驾驶位的徐卫和副驾驶位的蒋励棠都面瘫着脸开启全程静音,安乐心事重重欲言又止,剩下我一个人,找不到什么话题来缓解气氛,就只能一路盯着窗外看风景。
结果,这风景从医院看到了枕水别墅,我就隔着玻璃窗看到了正站在家里别墅门口的陈娇、乔佳佳,以及周曼和二叔。
今天乔佳佳又跟吃了枪药一样,没等徐卫把车子开到大门口,就大步流星的过来拍打后车窗:“安好!你给我出来!”
我本不想跟乔佳佳废话,但另一边陈娇已经张开双臂拦在车前,我无奈,就只得由徐卫陪着下车。
“安好!徐墨白他还是不是个男人!他跟许思鸿有仇,就去跟许思鸿面对面的干啊!一个劲儿揪着我们家阿冲找麻烦,算什么本事!”
我咋舌摇头,是真的佩服:“乔佳佳,轮颠倒是非强词夺理,你认第一,我看就没人敢认第二了!”
“你少跟我废话!我告诉你”
“佳佳!”追过来的陈娇将乔佳佳拉到一边,虽然语气和顺,脸上却并不见笑容:“安好,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和我、和佳佳,到底是母女姐妹一场,你告诉徐墨白,让他放过阿冲,以后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生活再不相见。”
我又叹气摇头,是真的不解:“陈女士,你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和我说刚刚那些话的?”
“阿冲他心眼儿不坏,之所以做了糊涂事,也是听信了许思鸿的一面之词,才被许思鸿当了枪使,安好,我”
“行了。”我摆摆手,懒得再听:“这些事情我不关心也跟我无关,你要是没别的事情,慢走不送。”
陈娇想要阻止我返回车里,却被徐卫拦下。
“安好!”她喊我名字,见我停步转身,叹了一声才开口:“我再和你灯火最后一句,你能不能让他让开。”
我跟着陈娇一起去看徐卫,想着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便对着徐卫点点头。
徐卫稍有犹豫,还是让开。
陈娇第二次叹气,向我迈近两步。
“你”
我本来是想问陈娇“你还有什么事”,结果才说了一个“你”字,左脸上就挨了突如其来的、结结实实的、狠重至极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