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双笙端坐在梳妆镜前,她身穿朱红的凤袍,头戴祥云凤冠,凝脂美肌,唇绛一抿,嫣如丹果。喻双笙曾是端庄娇美如牡丹,今日她却安静如睡莲,柔顺乖巧。
梁如尘轻轻捏起喻双笙的下吧,手持着青罗代仔细描绘着她的眉眼。
“这可比刀枪棍棒难多了…”梁如尘自说自话,眼里是落寞,口中是生搬硬套的亲切。
梁如尘搬入凤鸣宫,夜晚,只想与她离得更近些。白天,他最爱为她描眉点绛唇,带上他的凤冠,携她坐上骄撵,让大量上下的子民都知道他将喻双笙找回来了!
喻双笙是美,可也犹如傀儡一般不苟言笑。
时间一长,稀奇的大梁国民开始恐慌,喻双笙并非起死回生而是迷惑皇帝不早朝的死物,加上新朝皇帝夺权上位本就不成体统,因此那拥护前太子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喻纯峰原不在意留言蜚语,倒是在意朝堂暗涌的动向,他提醒过梁如尘,可梁如尘的心思全放在双笙身上。
瞧着那凤鸣宫挂满小院的黄莺秀眼,院子里放满九州之内各色鲜花,房内堆满那进贡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无不是梁如尘满心的讨好。
梁纯峰本以为双笙活着是好,有宠爱她的男人陪伴是好,可再瞧瞧,那恢弘的凤鸣宫只有男人自言自语和牵强逗乐,宛若孤独牢,一切都不好。
怀中揣着下属联名上奏的折子是他第三次压了下来,那些人也是被梁如尘的状态吓着了,所以屡次上奏请皇帝广纳妃嫔,以保证皇族兴盛。
可梁如尘在疯头上,折子呈上去,又会是一片血腥。
“啊!”喻纯峰抓了抓头皮,第一次觉得左右难为。一边是国,一边是亲,为国他该递上折子的,为私他对那两人如同折磨的相处也打了退堂鼓。
“喻大哥…你来看双笙啊?尝尝江南的水磨豆腐,双笙以前挺爱吃。”梁如尘额上已满事实虚汗,那蛊毒前日再犯,现再脑壳就像被人用刀子刮着,不过怀中抱着发丝凌乱,桃花面色的双笙,他又来了精神,润了一口勺中豆乳,又哺给她。
喻纯峰老脸一红,哪里想到这大白天的梁如尘又缠着小妹耳鬓厮磨,双笙垂下脑袋,面色确实红润了不少,眼中的死水混沌了一些。
“皇上,具探子报,在南蛮沿线发现前太子踪迹。”
梁如尘做出禁声的手势,随后摆摆手:“那就让收留他的南蛮沉入无渊海吧!”
话音刚落,梁如尘和喻纯峰同时变了脸色,只见一直未动的喻双笙眼珠转了转,混沌的眼中升起星辰:“无渊…无渊…带我离开!带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