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的脚步停顿下来,他疑惑的看着顾冷秋,似乎在打量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不认得我了?”他笑道。
顾冷秋脑子乱乱的,摇了摇头:“不认得,连我自己也不认得了。”
脑中嗡了一下,莫白快走几步,将手搭在顾冷秋的手腕上,半响他的眼眸沉了下来,里面满布的了阴翳。
到底是什么人给她下了毒?
忘忧欢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毒药,中了此毒的人会将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此毒没有解药,只能让中毒者慢慢的排出身体内的毒素,虽是如此,但也不会恢复记忆。
莫白的手握成了拳头,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这几天会大意,让人钻了空子。
看着眼前的顾冷秋,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怒声道:“拓跋洪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除了他,莫白再也想不出还有谁会对顾冷秋下手。
莫白闯入皇宫的时候,侍卫们没有拦他,他只身闯入大殿,看到站立在大殿中央的拓跋洪,怒火上涨。
拔出腰间的长剑,便朝他攻了过去。
莫白箭术不凡,拓跋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拓跋洪露出破绽,被莫白一脚踢翻在地。
“解药呢?”莫白问道。
拓跋洪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笑的很是张狂:“真不愧是莫神医,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是朕。”
将剑往拓跋洪的脖子上一送,锋利的箭身刺破了他的肌肤,露出一丝血红。
守在暗处的侍卫见了,便要冲上来,却被拓跋洪制止了:“退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见主子脸上已经有了怒色,只好先退了出去。
将架在脖子上的箭当拨开,拓跋洪的脸上带着胜利的笑,看向莫白笃定的道:“你不敢杀我,最起码在没有得到解药之前,你不敢。”
莫白怒视着他,没有作声。
半响,将剑收回,脸色依然阴沉的吓人:“公主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她?”
“待我不薄?”拓跋洪冷笑一声:“说到底她不过是为了自己,才肯和我合作。”
见莫白没有作声,拓跋洪继续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对秋儿如此?”
“就算公主利用了你,可是那天她确实是想救你,只是你不相信她,才会兵败,现在你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她的头上,你可还是男人?”
莫白字字诛心,拓跋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着想,那个楚玄弈阴险狡诈,竟然让我封秋儿为公主,然后让她去和亲来达到自己的目地,可我偏不让他如愿,就算是秋儿回到他的身边,我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拓跋洪哈哈大笑起来。
莫白看着拓跋洪疯癫的样子,连连皱眉:“疯了,你们全都疯了。”
“是,我是疯了,那也是他楚玄弈逼疯的。”拓跋洪恨声道。
知道拓跋洪不会交出解药,莫白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丢下狂笑不止的他,转身便要走,可是却被拓跋洪叫住了。
“三日后,公主便会被接走,莫先生还要一路同行吗?”
莫白的脚步没有停,连头也没有回,在侍卫军的尖刀下,一步一步的踏出了皇宫。
顾冷秋现在的情况,他必须要尽快告诉楚玄弈。
可是当莫白回去时,却发现顾冷秋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来趁着他入宫的时候,拓跋洪已经将人接进了宫。
一连串的失意,让莫白再也绷不住,一掌打碎了大门,便朝着皇宫飞奔。
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顾冷秋已经被封为了和顺公主,着一身喜庆的嫁衣,被人按在凳子上正在梳妆。
莫白想要再次闯宫,可是这次却没有上次那么如意,拓跋洪料到他会去而复返,已经设下了埋伏和陷阱。
莫白被数百名高手围攻,最后体力不支,被抓了起来。
西梁皇宫内,一片喜庆,大红的灯笼挂遍了皇宫的每一处角落。
红色地毯延绵出数十里。
顾冷秋被宫女簇拥着,款款的宫内走了出来,她到现在还迷惑着,自己怎么一转身,又变成了公主?
“公主在想什么?”身侧的宫人问道?
顾冷秋一脸天真,亲切的问道:“我真的是公主?”
身上的衣料华丽异常,金丝绣的凤凰展翅欲飞,就连头上的珠钗都是价值连城。
看着一身华丽的自己,顾冷秋并没有表现的很胆小,相反她很兴奋,宫女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的点头:“你是我们西梁的公主,是最尊贵的人。”
得到了答案,顾冷秋放下心来,刚刚听到宫女说,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她未来的相公可是南越鼎鼎有名的战将,皇室的三皇子。
心里一急,脚下的步子便快了些。
可是身上的衣饰太过繁重,哪怕她想走快一些,也挪动不了几步。
“太沉了,呵呵。”顾冷秋对着宫女傻笑,真恨不得把头上沉重的凤冠给摘下来。
她伸出手刚要有所动作,便被宫女阻拦住了:“公主不可,这盖头不到南越,是万万不能摘的,不吉利的。”
居然会不吉利,顾冷秋吓的不敢再动弹了,小身板又绷了起来,行走起来像个僵硬的木偶。
好不容易挪到了大殿,顾冷秋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可是看到满朝的文武大臣,她又端起了架子,每一步都走的极其庄严。
大殿中央站着一位身姿修长的男子,只是一个背影便透出无尽的威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过了身。
眼睛在看到顾冷秋后,顿时迸发出喜悦的光芒。
他朝顾冷秋伸出手,等待着她走近。
顾冷秋大方的迎上他的视线,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忐忑的伸出自己的手,将之放在男人的掌心。
他比自己高一个头,视线所落之处正是他宽阔的胸膛,从他身上传来淡淡的冷香,顾冷秋嗅了嗅,竟然觉得很熟悉。
她下意识的问道:“我们认识吗?”
楚玄弈微微一愣,却将她的意思误解以为是她在调侃,心里正猜测顾冷秋怎么跟他开起玩笑来了,便听到上头的拓跋洪道:“此次西梁与南越交好,十年内不得互不侵犯,否则任何毁约一方,皆都被视为背信弃义,天下人所不齿。”
楚玄弈回神,朝着拓跋洪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