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秀才
安若息2018-04-18 22:553,321

  风吹动火苗,火星四射。看着躺在草堆中虽然睡着,却依旧皱着眉头的沈运,老秀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外游离两年,哪怕是饥寒交迫,生死一线,少年也不曾在睡梦中如此不安。老秀才走到沈运身前,将那羊皮卷从少年怀中抽出,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

  原本破破烂烂的羊皮卷拍去封面上的灰尘后,露出了两个暗绿色的小篆——《道经》。

  自己会武功么?是会?还是不会?

  老秀才看着手中的《道经》轻叹一声,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乱窜的火苗,有些百感交集。

  良久,无语。

  “公子既然心不安,那老仆就报公子这两年差遣之恩,学一学那什么所谓的武功吧。”似乎在睡梦之中,沈运听到了老秀才的呢喃,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开。

  只见老秀才从沈运兜中掏出那块温润血玉,如虬枝般干枯的手指在血玉上轻轻写了一个字。一瞬间,血玉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映照的沈运雪白的小脸通红。老秀才重新将血玉放在沈运的兜中,临走时将那瘦骡子牵到少年的身边,摸了摸那骡子身上光秃秃的脊背,“老伙计,你可得看好我们家公子,要是我回来看见公子出了什么问题,改明儿进城就把你拉去卖了换银子。”

  骡子发出一声凄惨的哀鸣,一双眼睛瞪着老秀才,一脸的不愿。老秀才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狠狠给了瘦骡子一巴掌。“瞪什么!走了。”

  草堆边,老秀才一步一踉跄,回首时,已经不见一人一骡子。

  酒楼客房内,白日里那一绝骑尘的铁甲骑兵已经卸下了盔甲,那翻鼻孔的黝黑大将此时正光着膀子一边喝酒,一边搂着酒楼里的老板娘上下揩油,就算那酒楼老板娘一万个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

  这个翻鼻孔大将叫安禄元,是景唐左相柳河手下的六大猛将之一,这样的人物又怎么能是她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招惹的起的,今天晚上,或许稍有不好,就不仅仅是自己受辱,可能就是家破人亡的结果。

  安禄元的一干手下都坐在酒店里一边吃肉一边喝酒,身为燕云铁骑,他们都直接听命于左相柳河之命,也算得上是左相的私人军队。安禄元裂开大嘴嘿嘿一笑“老板娘,你可曾收留过安庆王的余党,要知道,收留余党可是死罪啊。”

  那老板娘虽说年过三十,可还算有几分姿色,风韵犹存,此时被安禄元肆意亵渎,不但没有显示出丝毫不满,反而是迎合有加。

  “军爷,这话可是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这酒馆也就三亩薄地,怎能容得下安庆王余党这样的人物,”老板娘撩起襦裙,轻轻坐在安禄元的身上。

  安禄元人送外号,安胖子,先不说他那手中千把斤的流星锤,单是那三百斤的体格,朝中就没有几匹汗血宝马能够承载他的马上作战。而且他有一个十分奇葩的爱好,就是尤其喜欢人妻,仿佛这种为人妻人母,才能满足他那的嗜好。

  安禄元哈哈一笑,揉了揉老板娘风韵的身姿,对面下面喝酒吃肉的手下道“老板娘虽说没有包藏余党,你们还是给我搜搜,万一说不定密室,地窖这些地方就藏着什么好东西呢?”

  老板娘脸色微变,不过很快脸上就再次浮起笑容,满脸红晕的凑在安禄元的耳边呵气如兰道“军爷,这里人多,咱们要不去楼上妾身的房间?妾身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等着您探寻呢。”

  安禄元舔了舔肥厚的嘴唇,给手下交代一声后,一把抱着老板娘登上了二楼。

  酒楼的掌柜正是老板娘的良人,此时正被两名铁骑堵在柜台前,进退两难,一个劲儿的磕头赎罪。

  “二位军爷,求求你们放过内掌柜的,我们小两口在此地本本分分做生意,可从来没有接纳过什么安庆王的余党啊!”

  两名铁骑嘿嘿一笑“掌柜的,这话说的可就太绝对了吧,那凡事都有一个万一,就算你没有接纳,说不定你娘子背着你就偷偷收留了呢?我们安将军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公正严明,这会儿审你娘子也是为了你们好。”

  掌柜的毫不犹豫的从柜台的暗格里取出一叠银票递到两位铁骑的手中,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二位军爷,这是点小小的意思,请二位军爷高抬贵手,帮忙向安将军求求情吧。”

  两名铁骑相视一笑,眼底流露出几分贪婪,不愧是酒楼生意的,真他娘的有钱!这叠银票,抵得上老子们三四个月的军饷了。

  一声惨叫从二楼响起,只见那老板娘被安禄元从房间中提了出来,满脸绝望。安禄元左手提着老板娘,右手握着一柄做工精良的匕首

  “他娘的,还敢暗算老子,死婆娘真是给你脸不要脸!”说着右手一动,那老板娘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胸前晕开一片血红。

  那掌柜的看见自己娘子被如此羞辱,痛不欲生,顺手抄起柜台的剪刀,还没等他出手,一道银芒闪烁,人头落地,掌柜已是尸首分离,血溅当场。

  “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朗朗书声,如沐春风,正有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老秀才驼着背,一步一踉跄,不见他有何动作,便出现在了酒馆之中。

  手中的羊皮古卷随着他的声音散发出莹润宝光,深绿色的道经二字,更是清晰明了。

  “你是何人?敢在这里逍遥撞事!”那两名堵在门口的铁骑声随手动,数到银芒闪烁,一时间刀光剑影,玄力激荡,赫然都是先天灵气入体进入通感境的武者。

  老秀才向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穿过那刀光剑影,却不见身上的破布衣服有轻微晃动。“听说安庆王密谋谋反?只是不知柳相又是如何得知?”

  安禄元眼睛一瞪,浑身气血鼓荡,“你是安庆王的余党?看样子左相大人果然没有猜错,你们是逃向了东旭之地,既然现身,那就留下来吧。”

  将手中的女子从二楼甩下,安禄元手中流星锤飞出,直奔那老板娘而去。

  “大道废,有仁义!”只见老秀才手腕一抖,哪原本矗立在饭桌之上的酒壶不知几时酒帽蹦飞,汩汩干裂酒泉散发着醉人芬芳顺着老秀才手指而动,酒水如蛇如龙,盘旋而出最后浮现在道经之上,化为六个金灿灿的狰狞小篆。

  老秀才言出及法,六个小篆蕴含了无上神韵,将那抛飞在半空之中的女子接下。流星锤攻势陡然一变,直奔老秀才门面而来,安禄元刚才那一击只是声东击西之势,直到此时才是杀机浮现!

  没见有如何动作,老秀才将手中道经羊皮卷直接扔了出去,口中喃喃一声“临!”

  安禄元脸色大变,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家九字真言!你不是安庆王府之人,你究竟是道院的什么人?要知道就算你是道院之人,公然与朝廷命官对峙,违抗圣旨也是死罪!道院夫子也帮不了你。”

  酒泉金字,一字诛心!这是道门无上真言。

  面对那金字的诛杀令,手中流星锤脱手而出,攻敌所必救,况且他安禄元也不是吃素的。

  玄功浩荡,两色光辉在安禄元的身上流转,洞玄两天地!眼前这位安禄大将军正是一名洞玄境的高手,手中结印,从那洞天福地之中赫然飞出一座象牙白的小塔,塔身光滑琉璃,纹着一条小龙。

  转龙塔,塔随龙转,滴溜溜的转动着,将安禄元结结实实罩在其中。

  金字如刀瞬间隐没在象牙小塔之上,只见安禄元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就洋洋洒洒飞出,染红了那洁白无瑕的小塔,血红瞬间侵入到哪被金字斩裂的丝丝裂缝之中。

  而反观老秀才,指间再动,气势汹汹的流星锤被空中的酒泉拦下,顺着在空中画了几个圆弧,正是四两拨千斤之术,最后反而是砸到在铁骑将士之中。千斤巨锤,加上洞玄境的玄力激荡,一瞬间,血肉横飞。

  再说沈运这边,少年可能是下午茶水喝的太多,竟然破天荒的半夜被尿涨醒了。醒来后,沈运嘟囔了一句“老罗”只见,半天没人回应,这才挣扎着坐起身来。方才发现老秀才早已消失不见。

  挠了挠头,看着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秃毛瘦骡子,沈运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给了骡子一巴掌“畜生!看什么看,这么大一活人儿都给你看没了,那老东西呢?跑哪里去了?”

  骡子被打的一跳,嗷嗷乱叫,心里想来是无语至极,咱又没招谁惹谁,怎么天天都要挨打。那老东西神出鬼没的,我怎么知道?也就只有你这么傻才不知道那老家伙的厉害。

  被骡子鄙夷的目光注视着,沈运心中这个气啊,恶狠狠道:“好你个秃毛畜生,别以为平时里那老东西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现在那老家伙不在,正好把你拖出去宰了!”

  正当沈运要和那秃毛骡子大战一场时,唰的一声,沈运破兜里那血红宝玉骤然飞出,血红光芒大作,一骡子一人看的目瞪口呆。

  “九九太岁命,难不成这就是九幽太皇当年留下的残念?”

  这就是沈运清醒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只觉得后脑袋一痛,两眼一翻,陷入了昏迷之中。

继续阅读:第三章 沈家幼子奉天承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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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左为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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