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两个小时后,龙玲总算是把房间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次。在家拖把倒在地上都不会去扶一下的她,竟然肯为了太子爷,哦~~不对,为了成山的人民币,亲力亲为的用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身子骨把地板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忙完了一切,她揉了揉酸麻的腰,直起了身体。龙玲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的八点半了,没吃晚饭的她肚子已经开始敲锣打鼓的唱起了‘空城计’。她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床上,抱起了被子,努力的像只般儿狗一般嗅了嗅,明明是橘子香味的泡沫味儿,非被她闻出了太子爷般的‘铜臭’味道。
于是,她开始了一脸幸福的幻想。头发!她一下子回了神,比起她那不着边际的灰姑娘传说,倒是这件事具有操作意义,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这一次,她一定得等太子爷回来自己亲自拔一根。
就在此时,客厅里传来了门锁的声音。龙玲蹭的弹了起来,慌忙的将被子铺平。紧接着,她抓起了放在一旁桌上的抹布,慢条斯理的开始仔细的擦着桌子。
她一边抹一边的开始花痴般想着该以怎样的方式,第一次在太子爷的面前亮相。打扫卫生的,太掉价!慕名而来的,太主动!摆乌龙走错房间的!太扯淡……
正犹豫着,屋外传来了娇滴滴的女音:“欧总……我扶您进卧室……慢慢来……”说着沉重的脚步声,伴着清脆的高跟鞋声,渐渐的向卧室走来。
一听到女人的话,龙玲头脑轰鸣,如站在漆黑的高速,一辆跑车正迎面冲过来。下一秒,她头脑一发蒙,想也没想,动作迅速和熟稔的竟如被当场抓包的小三,没用的钻进了床底。只通过那一条缝了,战战兢兢看着外面。
十几秒后,卧室的门开了。欧泽玉被冯笑扶着走了进来。平日里一斤半酒量的他,今天才喝了不到半斤就似乎是醉了。若换做平时,他早就已经厌倦的将她推了开。
欧泽玉最爱的古筝乐曲,此时刺耳般响了起。像一个银针刹那间刺破了耳膜,一直如低频一般在嗡嗡发响的耳边,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欧泽玉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显示屏上显示着一个生意上的客户来电。欧泽玉看了一眼,抬起手用力的一丢,手机翻了几个滚,没了声落到了墙角。
自诩脸皮厚到城墙转角还加个炮台后的她,竟然心头一酸,落下了一滴泪。这个只在电视上照片上见过的男人,这个从来都是关心他的家产胜过关心他的人的男人,何时何地何种方式,竟悄悄的走进了自己的心房?
乌鸦嘴终究还是逃不过乌鸦嘴的命运,难怪与太子爷见面这样八百年难遇见的好事,竟然会应验,原来是在这般情境下,果然她龙玲的宿命终究改变不了,好不灵坏的灵。
A市炎热的仲夏夜,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路边的烧烤店,老板指挥着手下小伙搭起了简易的遮雨棚。棚下,一张小桌上放着几串已凉透的烤肉串,桌旁坐着两人,脚边都跌落了数个空的啤酒瓶。
梅鑫甘摇了摇手里啤酒瓶,目不转睛的盯着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黄色液体,八分醉意的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的说:“来……来……瓶底酒,咱哥俩先干了,再开一瓶。”
欧阳雨听了,一言不发,一仰头,手里已只剩下空酒瓶,喝完,他放下了酒瓶打了个酒嗝说:“已经四瓶了,别开了,够了!”
“开!……开!”梅鑫甘喝掉自己的手里的半瓶后,又开了一瓶,递给了欧阳雨:“你……高中时候有五瓶以……以上的量,你……骗的了我?我……我醉了,我还指望你背我回去?”
“你今儿,怎么了?这么多年来,我还第一次见你找酒喝。”欧阳雨接过啤酒瓶放在了桌上问:“是不是被女人给甩了?”
梅鑫甘一听,啪的一声就把啤酒瓶放在了桌上,用抓贼般的声调大声的喊:“谁?谁…。。规定的男……男人一不开心就为女人?……”欧阳雨听了低着头笑了笑,正想着顺着他意思说,是是是,你说的对。可他开没来得及开口,梅鑫甘打起脸冲的胖子就已泄了气,低下了头喝了口啤酒说:“可今儿……我是为女人……不……不乐了。”
欧阳雨听着,默默的点了点头。许久,他抬起来头,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右手拿起了酒瓶,两人碰了碰仰头又是一大口。
“你……你说,如果上帝站在女人面前问,你……你面前有一个你爱的男人,另外一边有成堆的钱,你说女人会选择哪个?”梅鑫甘问。
“当然是两个都要了。”欧阳雨答。
“两个……只能选一个!”梅鑫甘说。
“男人又不能当饭吃,当然选钱了。这年头,钱比男人靠的住!”欧阳雨答。
“你这张嘴还就那样,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梅鑫甘抬起头突然问:“如果有一天……你有钱了,会怎样?”
“有钱?”欧阳雨笑了笑,耸了耸肩,看着外面路灯下的雨丝,淡淡的答:“那还是会像现在一样……陪你在这街边的小摊喝啤酒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