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弱弱的叫了一句,眼睛看不见,年画娃娃只能无助的拉着自己父亲的衣角。
“乖,你出去等一下。”轻轻的亲了亲年画娃娃的脸,然后挥手让门外站立的侍女把他接了出去。
“可是,我……”皱眉,年画娃娃不肯合作的说了一句,然而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皇帝打断。
“佑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没有提及杜之梦一星半点,似乎是顾及桑致远的在场。
待年画娃娃走了之后,辽国的皇帝这才起身对着已经在场的两个人还有一个正在进门的一个人说道:“三位,请。”
“听闻陛下受伤了?”四人归坐,最后进来的杜之阳看着对面的人问了一句,其实早在此之前,他就一直混迹在京城的周围,早就得知了他受伤的消息,说这句话,只不过是为了提醒远道而来的这两个人罢了。
“那耶律兄可是要保重身体啊。”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的桑致空开口道了一句,然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杜之阳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杜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呢?”
“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冷笑一声,简直就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一样的说了一句,反而是转头对着另一边沉默寡言的桑致远问了一句:“平王爷,不知我的小妹现在状况如何?”
他还不知道吧,他还不知道杜之梦已经离开的事情,所以在这里,犹自朝着她曾经的夫君期盼的问了一句。
提到杜之梦,在场的所有的人的神情不由得一暗,都是有意无意的注意旁边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只是刚刚开口,话已经说不下去,索性停了下来,看着外面的落日余晖发呆,似乎自己来此就是为了看一看这魅惑的景色一般,而不是来商洽一些事情的。
“她……怎么了?”预感到事情的不妙,杜之阳微微的蹙起了眉头,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为什么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是这样的悲伤、无奈,对,就是悲伤和无奈。
“难道你的探子没有告诉你,她落崖身亡了吗?”对于杜之梦的事情,最先开口的是桑致空,看着身边的人,语气中除了愤怒意外,就是一丝嘲讽。
害死她的人就是桑致远,如果当初他没有自己一个人离开,那就没有后来的逼迫,如果没有逼迫,又怎么会有人员伤亡,如果没有人员伤亡又怎么会发生后来的事情,究其原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眼前这个见利忘义、贪生怕死的小人。
“不可能,李兄说笑了。”说话间,杜之阳对桑致空的称呼已经恢复了他们现在的身份,大月国的国君李昊天。
“怎么不可能,如果杜公子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我旁边的人,他可以为你解答一切。”冷冷的说了一句,扭头,不在看旁边的人,似乎是多看了一眼,都觉得会污了自己的眼。
“我还没有找打她的尸首,所以说她没有死,一定还活着。”没有正面回答杜之阳的问题,桑致远只是沉默的坐在一边像是自语般的说了一句,一句话说完之后,然后突然间抬起了头,很肯定的看着对面的人再度重复了一句。
“为什么?”听起来有些奇怪的问话,听起来好像和刚才的话题没有任何的关联,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杜之阳问的是什么。
“因为……爱。”门口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门帘打开,年画娃娃的身影出现在四个人的视线中,最先开口的人是辽国皇帝,说:“不是让你休息的,你怎么不听话呢,快出去。“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不要为了一个已经过去的问题再纠缠不清了,我希望你们能快快的谈论要谈,该谈之事,然后我有急事找我的父皇。”睁着已经没有任何光芒的眼睛,年画娃娃人小鬼大的说了一句。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父皇的意思,心里也悄悄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之所以在刚才的话中没有提到杜之梦,只是因为害怕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把她带走,那样,他就没有娘了。
“小孩子倒是看的比大人明白。”呵呵一笑,最先恢复常态的还是语带讥讽的桑致空,也就是现在的大月国君主李昊天。
“郑王。”开口叫了一句,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然后及时的纠正了过来:“李兄,不知你们要谈的正事是什么,我此次起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要看看我的小妹,既然这样,那还请王爷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我亲自去找。”杜之阳的一句话说完,人脸上的神色已变,而且人已经起身。
“我和你一同前往。”一语说毕,一脸消瘦的桑致远也跟着站了起来,朝着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一拱手,然后就准备告辞。
“请。“朝着两人一挥手,辽国的皇帝居然也没有阻挡,只是顺手推舟的说了一句,两人去意已绝,在徒劳的坐在这里,只不过是困住了他们的人身,心却是早已经飞了,要谈的事情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谈成,不如另寻他机。
目送两人离开,辽国皇帝这才对着坐在下手的人说:“李兄看起来要淡然的很多,看起来那些民间的传闻都是假的了。”
层间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他和杜之梦的事情,现在看起来都是假的了,当一个人面对自己爱人生死这么坦然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或者是说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她。
“爱一个人没必要放在嘴上,我一般都把她放在这里。”开口,重重的点了一下自己心口的位置:“我相信,她没有死,我要替她拿下这大好的江山,为她空起自己的后位,等着她的归来。”
猛然间,坐在上首的皇帝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如果杜之梦就站在这里,面对这样的豪言壮语会不会……心动,会不会和他走?毕竟那个位置的诱惑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的,可这种想法也就是那么一闪,突然间醒悟了过来,如果说放到以前的话,她或许会,可是现在,她……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