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思想里,只知道生孩子养孩子,服从丈夫以及丈夫一家的管束,不断的付出,直到生命的最后关头。
江辰阳不想跟她讲太多的道理,但作为母亲,为了孩子多想想这是理所当然的,不然生孩子不好好养,不如在家里随便养几只鸭鹅来的实际。
“傅雪是很好,其实她可以有很大的前途,读书也好,做生意也可以,只是在她的生命中多了许多无法抗争的阻碍。您理解我的意思吗?”
傅母明白,却又觉得不是很懂,摇头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家雪跟你合不来的。”
江辰阳无奈了,轻轻吐口气,他觉得,傅雪几次进医院跟这个不争气的妈是脱不开关系。
“好吧,我们就说到这里,阿姨的意思我也明白。我对她……没有更多的想法。”江辰阳澄清了自己的内心,不想叫傅母这个子认为很合格的母亲继续给无辜的傅雪添加一些不必要的压力。
傅母下了车子,转身看一眼也想跟着下车的江辰阳,这么晚了,江辰阳还在医院怕是不好,于是傅母说,“时间不在了,江总早点回家吧,我们后天就出院了,这些年多亏了您的帮忙,回头我会叫雪把医药费一些相关费用送过去的。呵呵,路上小心开车!”
傅母呵呵干笑两声,站着没动,直接阻挡了江辰阳下车的脚。
江辰阳尴尬的一条腿伸出来,还没落在地上,被傅母这个奇怪的笑容给惊的缩了回来。
他点点头,勉强撑起脸上最后一点还算是尊重的笑容来,“也好,那我有时间再来,阿姨辛苦了。”
“不辛苦,我自己的闺女,我照顾是应该的,你走吧!”
傅母目送江辰阳离开,直到车子离开的看不见了才转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江辰阳的眉头始终没舒展开。
他总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的难受,想喘口气都困难。
开车的是张宽的徒弟,小伙子初来乍到,说话不分轻重,以为江辰阳对手下人不错,于是最近有点飘。
这话,说的就有些没谱了。
“这个老太婆真是恶心着我了,江总,我觉得你这是吃力不讨好啊,别跟这种人走得太近,对您没好处。”
江辰阳本心情不是很美好,听司机这话越是心里烦躁。
“你说什么?”江辰阳冷声质问。
“实话啊,江总,您说,那个什么傅雪是长得不错,可也就是个山里出来野丫头,犯不着蹚浑水,你不知道,山里的事情乱的很呢。最近这是法律新出来的,买卖婚姻的事情被查之后比之前太平了,要不像傅雪这么大的姑娘早被嫁出去了,现在孩子估计都在肚子里,你上了她,那不是成了喜当爹?”
“……停车!”
江辰阳想揍他。
这个人在嘴巴吃了大便还是根本没脑子,为什么会跟他说出这番话?
“哦,停车,江总是想去哪儿吗?”
“我叫你停车,立刻停车。”
司机听江辰阳语气不太对,立刻乖乖停车在路边,打了双闪灯,回头想看看江辰阳到底怎么了,不想,这脑袋才扭过来,迎面一个拳头砸了过来。
“呃!”
司机闷声,捂着火辣辣的鼻子低头哼唧。
鼻腔里面一股浓稠的血腥气喷了出来,充斥他整个脑海。
“江总,您……”
“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既然你不知道错在哪里,我直接告诉你。做人,要有素质有涵养,你如果做不到,不如蹲监狱几天在里面反省。如果仍然改不了,我劝你自杀。世界上过的不好的人很多,可嘴巴如此毒辣的男人我倒是第一次见,活着浪费空气。下车。明天去公司拿了最后的工资,永远滚出我的视线。”
江辰阳低喝,气的说完了这番话胸口大起大幅,死盯着司机的脸。
他如果不服气,江辰阳真的会继续揍下去。
有些人,讲道理是可以说通的,但这种人,怕是一辈子改不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
身份是不分贵贱的,但自己也要当自己是个人才行。
“滚下车!”
江辰阳起身,拉开了车门,一把将司机拽了出去,扔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记住,你是人,不是畜生!”
“……江总。”
江辰阳一脚油门,自己开车离开了。
鬼知道,他为什么自己开车来了郊区的别墅,这个曾经傅雪自己住了三天的世外桃源。
自从认识了傅雪,江辰阳似乎没了别的时间救助别的人了,亦或者是新法律实施后,买卖婚姻的的确少了,少到他出差在山路特意转几圈也无法遇到出来逃命的可怜人。
“哎!”
冗长的一声叹息,江辰阳有些疲倦的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
这里很安静,似乎周围没了别的生物,到了晚上更甚至。
远处的河水也在寂静的夜里安静了许多,潜伏在水面之下的波涛一点点的流动,在月光下山洞着傲人的身姿。
“我总算见到你了。”
脚步声很轻,是故意脱了高跟鞋,光脚走过来的。
郭仙手里提了鞋子,身上很重的酒气,歪歪扭扭走过来,跌在江辰阳的身旁。
“呵呵,我总算见到你了,以为我守株待兔的是个笨拙的方式,谁能想到啊,你江辰阳也是念旧的人,喜欢来这里看风景,是想我了吗?”
江辰阳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头推开她肩头,“我来看河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郭仙嗤嗤的笑,不相信的又靠上去,手臂勾住了江辰阳的脖子,香醇也跟着要凑上来。
江辰阳豁然起身,一把推来了这个黏在身上的女人。
对于郭仙这个女人,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么多次的无端争吵以及她无数次泼辣的行为,除却知道她是个女性之外,江辰阳对郭仙没有任何兴趣。
“我对你没兴趣。你为什么在这里?跟着我回来的?”
郭仙脸色一白,没了支撑的跌坐在了地上,“呵呵,我跟你不正常的吗,我喜欢跟你。你对谁有兴趣,那个傅雪你就很有兴趣了?上了人家了,上一次不够,想上一辈子?”
以前江辰阳以为郭仙只是泼辣不讲道理,是被家里惯坏的可怜虫,现在他认为,江辰阳比刚才开除的司机还要恶劣,更加无可救药。
“郭仙,同样身为女性,你不及还没上过大学未曾走出大山的傅雪一根头发,走开。”
江辰阳今天真是有种被人强行喂了屎的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怎么全世界人都跟自己过不去,难倒他对傅雪好就成了人人想要除掉的坏蛋了?
离开开发区后,江辰阳没有回家,而是又辗转来了医院。
傅雪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想的都是刚才自己对江辰阳说的那番话,总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严重了,才会叫江辰阳这一出去再没回来。
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半,怕是打电话道歉会叫人家误会,但傅雪真的内心焦灼,无处安神。
到底,她无法继续躺在床上装睡,不得已起来走走。
漆黑的夜空上,半个身子隐藏在云层下的月光,点亮了很大一块天空。
随风舞动的云层,像是给地球穿了一层薄薄的沙曼,美丽无暇。
清风吹来,夜里的风冷的人四肢发麻,傅雪还是不想回去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却没能暖和一分一毫。
傅雪打个了哈欠,揉了揉眼睛,困意袭来,仍不想回去入眠。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傅雪惊的起身回头,盯着在回廊下慢慢走过来的身影。
“谁?”
“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里等什么人吗?”
“辰阳?”
“在等我吗?”
江辰阳慢慢走过来,停在回廊的灯光下,仰头看着亭子里的傅雪。
“你一直都在这里还是才回来的,公司有事临时离开的吗?”
“是啊,我第六感贼好,知道你肯定回来。”
江辰阳知道肯定傅雪母亲没与她说两人谈话内容,他也不能大嘴巴的告诉傅雪,于是承认了傅雪的疑问,“公司事情杂乱,我必须随时应对。”
“我知道你忙,不用来我这看我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吃饭还用喂,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国外的钱追回来了,之后怎么打算的?”
“你好像很懂公司的运转流程?”
“不啊,我看杂志上说的,你不知道吗,有关你们公司的杂志很多的。”
傅雪偷偷吐舌头,差点说漏了嘴,江辰阳已经两三次怀疑她了。
“也对,那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被媒体结婚的事情?”
看杂志是傅雪说谎的,所以到底写了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被媒体结婚,实在惊讶,但之前两人同时出现在江辰阳别墅家里,接受媒体记者八卦盘问,想来也的确会这么写。
“我觉得,人民群众的眼睛雪亮的,肯定能分辨真伪。”
“是否喜欢分辨真伪是他们的事情,我担心对你影响不好。”
“嘿,有什么法律规定女人必须结婚走进家庭,恪守妇道?狗屁啊,对我无用的,我傅雪走的就是不寻常的路。”
江辰阳满意笑起来,知道傅雪的想法独特,并且自己喜欢的就是傅雪的特立独行,不循规蹈矩。
“你的想法总那么新奇!”
江辰阳饶了一圈,走上了亭子,站在傅雪身边来,同样的角度位置却更高,看向高空,欣赏头顶上烂漫的夜色。
“是不错的美景,怪不得你夜里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看风景。”
说着,江辰阳脱了衣服外套,很自然的挂在了傅雪的肩头上,“这里的确很冷的,缩成一团也起不到御寒的作用。”
“你的衣服给了我,你呢?”
“我耐寒的很呢,你看,这是不是汗?”
江辰阳指头在额头上擦了一下,一颗小小的汗珠子在指腹上,月光下,却是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