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慕容铭赶到了,秦灵和彭辉还得起身见礼,但是慕容棣不用。
慕容铭瞧见秦灵,十分惊讶和欣喜,“秦兄,你这见首不见尾的,这五日又去了哪里,怎般不见人?问询七哥,他说也不知道,你怎么又出现了?”
秦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慕容棣却淡然道:“他日后便在本王身边做个伴读,以后便是本王的人了!”
三人听闻此言,无不感到惊愕,秦灵最终还是投靠慕容棣了,周钰质问秦灵,“秦公子,以为我们是什么?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秦灵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说道:“我本就是江湖人士,又不在谁麾下座下,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为何要做西平王的伴读?”周钰继续发问。
“在下粗鄙,学识浅薄,孤陋寡闻,想跟着西平王增长些见识,有何不可?”这话怎么说的就像在讽刺慕容棣似的。
慕容铭难过,说道:“本王这儿也缺个伴读,你为何不到我这儿来?”
秦灵拒绝的干脆,“不事二主!”
彭辉开始尬笑,“来,上茶,上最好的茶!”
话音落,便进来一粉衣美女,中等姿色,进来倒茶。
周钰说彭辉,“郡王,陇东真真不错!”
“周大人谬赞,您和二位王爷感受到宾至如归,在漫长的路上,能有一番慰藉,本郡王心满意足!”
“的确是宾至如归!”慕容铭也跟着赞扬。
秦灵一个劲儿地盯着女子瞧,彭辉笑意盈盈地问道:“秦公子莫不是喜欢这小娘子?”
秦灵回神,“不……不喜……在下就是瞧着她的脚腕那珠串不错,有点儿意思!”秦灵此番把小女儿家的心思暴露无遗。
“额……”
“这……”
慕容棣转眸就训斥秦灵,“那便宜物什也没见过?出去本王给你买上一盒,你换着带,每日都不一样!”
秦灵无辜啊,“这是欣赏,我又没有他意,这女子虽然不那么貌美,倒也是有些风情,在这样的地方,纤纤妙足就是很吸引人啊!”
慕容铭忽然大笑起来,“不错,不错……秦公子说的没错!”
慕容棣脸色不好,那女子出去,秦灵这时却说要出恭。
没人敢拦着,毕竟人有三急嘛。可是秦灵出来,就逮着那女子询问,“你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珠串从何而得?”
女子吓了一跳,但是经久世面,一点儿也不惧,捂嘴笑着道;“公子,你问这么多,奴家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句了!”
“你老实说珠串从何而来,这根本就是男子饰物?怎么在你脚上?要想活命你就说清楚!”秦灵十分凶,眼神里都是焦急,这珠串明明就是墨弦之物,她曾经见过的,怎么会在一个舞女脚腕上。
这舞女一点都不惧秦灵,反而大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公子饶命啊,奴家只是舞女,不卖身的……”
秦灵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这么大胆妄为,转瞬眼睛发红,一个不带血的温热的舌头就躺在她的手心,“让你再乱叫!”
然这时,慕容棣等人都出来,旁边的顾客,以及老板,小二统统都围了上来,幸亏晌午客少!
可是舞女嘴里一直流血,而后又吓得叫不出生来,一双大眼里面都是写满了惊惧。
没见过这场面的人都吓坏,大叫着:“有妖怪……啊……杀人了……”
慕容棣问秦灵,“你在做什么?”
秦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木讷站着。
周钰呵斥:“真是心狠手辣,人家不从,你便来硬的?大白天的,你想要做什么?来人,把他给我捉起来,送官!”
慕容棣和慕容铭异口同声,“慢着!”而后二人面面相觑一眼。
慕容铭还是解围:“周兄,事情还没弄清楚,问清楚再说不迟!”
慕容棣提醒秦灵,“还不快把舌头给还回去!”
周围已经乱成一团,有人窃窃私语,这舌头还能还回去?
彭辉无奈,“来人,清场!留下店家老板就是!”
场面一度安静之后,秦灵还回舞女舌头,吓得那老板直翻白眼,他此时此刻就想晕过去,可是他并不能晕啊!
秦灵依旧瞪眼瞧着舞女呵斥,“快说,那珠串怎么得到的?要是再不说,小心本公子去了你的眼睛、去了你的嘴巴,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舞女这会哭出声来。她今日是碰上瘟神了,跪在地上半晌不敢动,瑟瑟发抖。
原来还是这檀香木的珠串惹得,慕容棣便问秦灵,“这是谁的物件,你如此在意?”
“是墨弦的,墨弦说这物什十分重要,怎么会到一个舞女手里,肯定是有猫腻!”秦灵言之凿凿。
慕容棣轻蔑说道:“这有什么奇怪,赠送于女子的物什罢了!”
“你别胡说,重要的物什才不会送给一个舞女,你不了解墨弦,他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秦灵笃定,维护墨弦。
慕容铭不解:“秦兄,以墨弦的身份,这珠串也太不值钱了,就是檀香木,会发出香味而已!”
秦灵对别人的劝解根本无动于衷,继续恶狠狠的问这舞女,“说还是不说?”
“是一位公子路经此地,在这忘川楼喝酒,公子临走之时送给奴家的!”舞女啜泣着说道。
秦灵不信,“他那么贵重的物什,凭什么给你?是不是盗来的?”
老板已经吓到要吐血,骂舞女道:“你个臭东西,还不把珠串取下来!还给这位公子!”
舞女反应过来,急忙取下,秦灵接过,怒气更甚:“本公子再问你一遍,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是那位公子掉了,奴家捡来的,公子爷饶命,奴家没有偷,公子也没有送,真的是奴家捡的,那位那日夜喝的有些多,便把东西落下了!”
这饭还没吃,就闹了这么一出,听闻此言,秦灵情绪才好了些,“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舞女吓得魂不附体,老板骂着让滚下去,此事才罢!又说今日的饭菜免费,算是道歉。
秦灵不打算吃,欲走,再其他人已经进去,周钰已经脸垮到不行。
慕容棣未进去,问秦灵,“李墨弦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
秦灵却道:“要是西平王也认识在下一年载,还屡次帮我,在下也会觉得西平王很重要!墨弦本是皇子,却浪迹在西北,就为救母,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吴桐肯帮忙,所以他很不容易……”
慕容棣咬牙切齿,“进来吃东西!”
“不了,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也得吃!”
“因为我,事情闹得很尴尬,你们吃就好了,我再外面等你们就是!”秦灵倔强,慕容棣拂袖进去,脸上一片黑。
周钰不忘补刀,“西平王可是对这位秦公子娇惯的很!”
慕容棣喝下一杯茶,“吃吧!”他也没了胃口。
几人都识趣再没提此事。
秦灵到楼下,店老板十分客气,刚才见识了秦灵的厉害,他现在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自然被秦灵察觉,秦灵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道:“今日怕是挣不到钱了,这些算是补偿!”
老板还吓得再拒绝,秦灵早已经走出去。她依旧善良。
她手里捏着珠串,小心翼翼放置在身上,墨弦对她的情谊她怕是要辜负,可是墨弦的其他事情她自然是要守护。
慕容棣没吃几口出来寻秦灵,见秦灵一个人竟然傻坐在台阶上发呆,目光呆滞。
便问:“墨弦的那珠串真的是他不小心遗失的?也许就是他赠送于舞女的!”
秦灵回神,却十分不悦,“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不过!西平王请不要诋毁他!”
慕容棣闷闷,说道:“某天你也会这般维护本王吗?”
秦灵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狡辩道:“不到那一日,谁又知道!”
慕容棣也不追问,“回府吧!”
“他们呢?”
“还在吃喝,秦灵,本王是因为你才出来的,你没吃饭,本王也没吃!”
“额,那你为何不吃?我不吃那是因为我是修道之人,在辟谷,你又不修道,没有必要不吃饭!”
秦灵委实想不通这慕容棣的目的。
“秦灵……”
“嗯?”
“算了,本王什么都没说……”
“王爷,有话就说,憋着多难受!”秦灵觉得被吊胃口。
慕容棣没好气,说道;“说了也是白说,对牛弹琴,多说无益!”
秦灵右手拿起掐在慕容棣胳膊上,“你说谁是牛?”
慕容棣却忍着痛饶是不松口,“你就是牛,大蠢牛!”
秦灵咬牙切齿的,却松了手,还小跑了起来,“你别跟着我,你若是跟着我,就是猪!”
骂她是牛,何如?秦灵在一个巷子口,拐了进去,此处颇为僻静,秦灵却发觉自己砰砰跳了起来。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那话本子上描述的与她现在的感觉竟然是一样,心动的感觉?
她为谁心动,为慕容棣?
秦灵想,那倒不至于,兴许是她跑的太快,累着的缘故。
她没有承认这番正在悄悄萌芽的情愫。
她往郡王府返回,还没到门口,就见一优雅女子冲着慕容棣巧笑嫣然,欲语含羞,身姿曼妙,粉衣绿萝,白色斗篷,脸蛋儿好看,略施粉黛,看起来绝妙无双!慕容棣客气地很,不知道说着什么,哪有平日里对她的恶言相向,嫌弃还不够。
秦灵忽然感觉心痛,发酸,这又是什么感觉来着?不,他贵为亲王,以后坐拥美女无数,燕瘦环肥,还是沉鱼落雁,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哪有她的位置?
秦灵猛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秦灵,你给我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