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马车,看到眼前场景,纪槿神色瞬间凝重,马车内极其宽敞,而此时,一个锦衣妇人平躺在马车一侧的长塌上,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微微一愣,纪槿快速反应过来,不理会一旁少女着急的询问,俯身上前,半蹲在长塌旁,
抬起锦衣妇人的手探诊一番,纪槿秀眉微蹙,随之,食指和中指合并一起,在锦衣妇人脖颈压了压,纪槿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油纸小包,随手丢给身后神色端凝的少女,
“用水冲开,喂她服下,随后将她上衣解开!”
冷冷丢出一句话,纪槿自顾自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平摊在一旁的转角塌上,整理着火红色的银针,
而与此同时,一旁的少女在片刻怔愣犹豫之后,颤抖开口,
“只有茶水可以么?”
闻言,纪槿眉头一拧,“不行,茶水是解药性的!”语气微顿,纪槿沉吟片刻,继而回头看着少女,拧眉开口,
“这附近应该有酒楼茶馆,立马派人去取!”
“哦,好,好的……”
闻言,少女因着急有片刻的怔愣,随后反应过来,快速应答了一句,随之少女快速掀开帘子,探头朝外面吩咐了一句,一小厮应了一句快速跑开,
而在等待途中,纪槿已经将银针排列准备好,回首见妇人痛苦呻吟,纪槿不做多想,伸手随意将宽大的衣袖往上一卷,随后伸出如削葱根般白嫩的五指,在锦衣妇人身上轻轻按捏,而随着她的动作,只见锦衣妇人紧绞的眉头随之缓慢舒展开来,眉宇间的神色,也不再是那么的痛苦!
但是,锦衣妇人情况虽然有所好转,纪槿却并没有停下,而是持续不断的为锦衣妇人按捏!
一般人按摩为图省力,都是用指关节按捏,可是,纪槿却不如此,每一下,每一步,她都是极其用心的用指腹去按压,因而,没一会,纪槿十指指腹皆因充血而变的通红,
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少女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得将目光转向纪槿,
纪槿容貌本就绝美,此刻用纱巾遮住下半张脸,不但没有减去她的美丽,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朦胧神秘的美感,
并着此刻裸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美眸和眉宇间专注的神色,愈发让人看得着迷,
饶是阮如孟同样身为女子,此刻,也不由得看的有些发怔,
好在,许是知道事情轻重,阮府小厮办事也不拖沓,很快,马车外传来一道气喘的通禀声,丫鬟打了帘,阮如孟快速接过白水,合了油纸包里的粉末,在纪槿的帮助下,悉数为锦衣妇人服下,
喂了药,阮如孟听从纪槿的话,将锦衣妇人的外裳扒到了腰间,随后极有眼色见的退到一旁,守着马车门口,
而纪槿也不拖沓,快速取了银针,就这穴位,手指轻捻,将火红色的银针缓慢刺入锦衣妇人穴位,
初始,许是因为疼痛,锦衣妇人身体不停的颤抖挣扎,偶尔唇角吐露出极其痛苦的呻吟,纪槿仅扎了几针,锦衣妇人全身便被汗水湿透,发髻松散,漆黑的发丝散乱下来,就着汗水贴着苍白发青的面颊,极其狼狈,看的一旁的阮如孟脸色苍白,眼眶通红,
任是谁看着自己娘亲如此遭罪,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好几次,看着锦衣妇人身体颤然抖栗,阮如孟都想上前将纪槿拉开,可是,双手每每抬起,目光落在纪槿严肃端凝的神色上,阮如孟便再也动弹不得,最后只能扭过头去,用手捂着嘴巴,无声哽咽!
好在,在纪槿扎了数针之后,锦衣妇人情形逐渐稳定下来,脸色也逐渐好转,
约摸持续了半刻钟,纪槿方才收针,随后顺手将锦衣妇人衣裳合上,
见状,一旁的阮如孟刚想开口询问锦衣妇人的情况,便只见纪槿身体一个踉跄,跌坐在长塌旁,
本能伸手扶住纪槿,阮如孟慌忙道,
“姑娘?你没事吧?”
闻言,纪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
“无事,跪久了,双腿麻了,”
言罢,对上阮如孟担忧的神色,纪槿隐藏在面纱下的红唇微扯,
“放心吧,夫人没事了,只要吐出淤血……”
“娘,娘,你没事吧……”
就在纪槿话落之时,马车帘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随后,伴随着一道清朗急切的男音,一个长相英俊帅气的少年跳上马车,
见到纪槿,少年微愣,随之眉头一蹙,
“如孟,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