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谁敢说自己真的是运筹帷幄,谁敢说自己真的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谁又敢说自己一生之中从来都没有任何一分遗憾,谁都不敢说这句话,谁都在心里面默默地留有遗憾,谁都……
人生之中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剩余一二将就凑合,石泉能有89之美之人,已经算是顶尖之中的顶尖,少有之中的少有,这些凤毛麟角极光片雨,一般的人天生还在那边奋力的抱怨着命运的不公,他们根本就没有抬眼看见底下那些真正挣扎在泥潭里面的人,他们的命运究竟有多么的不公
可惜人身上带着的最本能的东西就是贪得无厌,他们在手里面想要紧紧的攥着那一些能够叫自己往上爬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上位置的眼睛里面看起来就像是细细的稻草,而那些人在水里面挣扎,他们手里面抓着稻草的精干,随时都能够沉默腻死在这条名叫欲望的河流里面。然而岸上的人们陷在沼泽里面帮不了他们,他们微微的笑,却并不伸出援手。
所有人都在心里面想过自己要成为一个英雄,所有人都喜欢当英雄的感觉,但是英雄本身去不去了,英雄后来慢慢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勇士在一生之中可以杀死无数的龙,但是每一个龙一生中却只能被一个勇士给打败,没有人想要做那条孤独的龙,他们都想要做那个屠龙的勇士。
桐欣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谬他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与世无争的人,原先是一个废物,后来又经历了一场传奇,但最终说起来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现在他们却要像赶鸭子上架一般推着他这个根本就不想做英雄的人,成为那个唯一的英雄,他的脑子里面很混乱,在想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这条路的,是从刚刚开始的时候,他遇见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开始的,还是在他迎娶了公主之后开始的,故事里面大多的勇士在最后都是要打白子龙,然后领取公主的,这些西洋画本在这批地方非常的受欢迎,然而那些看的人却永远都不会注意,迎娶公主的那个勇士,他心里面是不是真正的喜欢公主
他感觉自己顶着英雄的名声却干着无比卑微的事情,他好像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如此的卑微,他在他的妻子面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他在他喜欢的人面前更是一滩烂泥一般的东西,他是一个可以随便被使用完的就抛开的人,这样的人算得了什么呢?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面什么都不算,他只是一个应该死去的烂泥,他在享受完了作为英雄的代价之后,就能够丢开所有的一切,然后归于尘土
他好像演了一场独角戏,在这场独角戏里面公主,恶龙勇士,大家都皆大欢喜,没有人记得勇士是谁,也没有人记得公主后来的待遇,他只是一个倒霉的无足轻重的人,他还沉浸在这场已经完结了的如同黄粱一梦一般的戏里面,在戏完结之后,什么都没有。
人的一生要丢掉是很多东西,他的尊严可以丢掉,他的执着也可以丢掉,他的信念也可以丢掉,然后在他丢掉了这些东西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原来一无所有,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占有过这些东西,他所赢得的也只是所有人的嘲讽而已,嘲讽他还是一个孤独的沉浸在戏里面的疯子,嘲讽他只是一个空想家,嘲讽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一场梦,对他好像是完完全全做了一场梦,他在梦里面肩负起了苍生大雨,在梦里面所有人都爱他,所有人都感激他,然而梦醒了,他依旧是一个跳梁小丑。
他不知道是谁曾经对他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就是那个匹夫,然而天下并不需要他支撑,出则无法加币是,他一个跳梁小丑又能够拿什么来支撑起这个天下,天下人如此之多,他只是一个不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他作为一个小小的大夫上学能够就得一两条人命,他成了勇士之后,只救了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在杀死更多更多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他成了一个愚蠢的勇士,这个愚蠢的勇士正在干着他认为正确的事情,这些正确的事情害死了很多的人,然而他却只会背叛着他自己失去了的青春和被顽固的命运。
所有人都说命运不公,但是命运又什么时候有真正的公平过,那些人是生下来就开始做网口的吗?那些人是在出生之前就注定贫穷的吗?人们说轮回命运说到底只是给自己一个安慰而已,他们都像做梦一样许愿着来生的东西,男生的东西虚无缥缈,谁又说的,聊哪些东西是真是假的,他们并不在乎哪些东西是真是假,他们只是要给现在无能懦弱的自己一个所谓的交代而已,一边窝囊的活着一边宽慰这个本来就无能懦弱的自己,人生就是这样的难上加难。
他忽然感觉人生了无生趣,于是他跳进了皇宫之中最深处的那个水潭里面,水里面开满了白色的莲花,像他那个公主一般的妻子一样,顶着所有骄傲的名声,但是却做着最最心碎的梦,他不是第1次看见花丛山的眼泪了,花丛山似乎每天每天都在流着眼泪,原来白莲花也是会有眼泪的,或者说白莲花的内心本身就是黑的,他在心里面藏着叛逆的心思,自然也就不怕这些心思有朝一日会被人揭穿,谁又在乎皇家公主孙里面会想什么东西,反正不会是家国天下也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够想象的东西。
童心知道花丛山,不爱它花丛,山丛台丛,都没有对他说过一个爱字,两个人成亲情的顺理成章,就像是公主嫁给了勇士,但是这个勇士却一点也不称职,他不高大英俊也不符合公主的喜好,正相反公主可能会喜欢另一个世界的恶龙,当然这个恶龙目前正干着勇士的事情,替整个国家擦屁股,替公主擦屁股,这些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大家都是一样需要被擦屁股。
桐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许是被蛊惑了,也许是脑子长泡,也许是真的厌烦了现在的生活,他有一天鬼使神差的忽然去找了胡艳艳,当时的胡艳艳正揣着一身红,准备出嫁来着,看见童星的时候整个人的胆都要被压迫,他看着桐欣那张温婉的脸,心里面忽然生出一种极其荒谬的想法,这个人不该会是喜欢他吧。
然而胡艳艳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心里面这种想法,这个人怎么能够喜欢他呢,这个人看上去无趣得很,看上去就像是个规规矩矩循规蹈矩,反正就是浑身上下一堆规矩的家伙,这个人连说一句喜欢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你已经看到的事情呢?然而童心还真的骑了一匹马,朝着胡艳艳出嫁的轿子背后远远的追了上去,就像是传说之中勇者,从恶龙口中救出公主一般的勇敢,然而他的勇敢并没有持续多少,他就被狠狠的一巴掌给拍了回去,随即又是一巴掌,反正就是连连的很多巴掌,其中某些是公主山的,有些是公主的哥哥总之就是,皇帝下出来的命令简称金口玉言,这人死定了,逃不掉了。
这一天花重山,觉得世界阳光万丈,光芒普照,总之就是这么的亮堂,他感觉自己终于脱离了这一场红尘苦海,不管梦里的那个人会不会出现,总之他讨论过去,离这稀奇古怪又肮脏的世界远远的,他朝自己心口狠狠地刺了一刀,那一刀子流出了一大滴血,他并没有死去,反而就这样沉睡在一个梦里面,过了很久很久,他朝自己胸口刺了一刀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疼,直到等梦醒了之后才觉得疼,他活了下来,他哥哥用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最后把他的命保住了,人生就是这样的无趣,想活的人活不下来,想死的人死不掉,就是这样,互相膈应互相不亏欠,互相又好像毫无交界一般
所有人都在传公主为他不忠的驸马而殉情,所有人都在说公主真是深明大义,忍了这么一个花心的男人,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在说,公主为皇上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所有人都在说公主真是可怜,公主公主公主,这些名字仿佛的他的身份像是一个真正的可怜虫一样,他闭着眼睛想了很久,最后又决定给自己来一刀,但是他的刀却没有了,连同他的指甲,他的牙齿一起被拔掉了,他不在家,是一只被剪掉爪子的猫,一只只配用来观赏的猫。
花重山做了一场梦,梦里面是一只极其巨大的孔雀,那只孔雀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世界上如果存在另外一个你,那么这个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另外一个世界的,你是个什么样子的,我可以给你一张完完全全没有出现过的脸,完完全全没有出现过的身份,帮助你逃离这个世界,或者送你去另外一个世界,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想要成为另外一个我自己,一个有心跳有灵魂有温度的我自己我不想要在这样浑浑噩噩的活在世上,活成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模样,对于他们来说我活着是荣耀,对于我自己来说我活着是负担,这些东西,本质上面我知道没有什么差别,然而一个是还能动,但是却已经死掉了的我,另外一个是鲜活着的我,你觉得哪一个更加合理一些,总之我不想活成一个木偶,那就让我做一个全新的自我。”
孔雀只说道:“没有一朵莲花能开,在没有水的地方你也一样,假如说你离开了富贵的土壤,你又只剩下什么呢?你只是一个空有一张脸的小女孩而已,这并不算是一个选择,而是让你面对你的内心,你内心想要自由,我就可以给你自由,我可以替你寻找到能够给你自由的那一个人,毕竟你是他最后的血脉了,你是那些人里面最像他的那一个,也是最最不像他的那一个,对于他来说他才不会纠结于这些愚蠢的问题,他会自己劈开一条血路。”
花重山问道:“他是谁?他是你的谁,或者说你是因为他而来找我的事吗?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你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你关心的是谁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身上的一切似乎都是从别人身上继承而来的,我没有自我没有内心,只是一个承载着很多人的空壳。”
孔雀的眼睛里面凝固着一丝温情:“如果有一天那边的你想要回到这一个空壳里面来的,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给你,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我只能告诉你所有的危险和所有的你即将会发生的事情,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也许并不重要,但是那边的你确实别无选择。即使这样,你还想要迎接那个全新的你自己吗?虽然这话说的有一些可悲,然而我跟你原来也是一样的,我曾经也想过如果在另外一个世界有我自己,那么将是一个怎么样的光景,然而我失败了,人生就是这样的无情,我选择了用我身上最后一点天道赏赐给我的东西来找到了你,你跟曾经的我很像,我想如果这样的话,你也许会过得比那边的我更加幸福一些。”
“有些药尝过才知道它是甜的还是咸的,甚至是酸的或者苦的辣的,对于我来说有些东西我不去触摸,那么我一辈子都触碰不到,我不曾见过光明,我不认识黑暗,但是后来被我看见了,那么我就一辈子只能做他扑火的飞蛾,不要说我愚蠢,爱本身就是愚蠢的,我曾经全心全意的爱过一个人,但是他却始终没有看过我一眼,我曾经想要把生活的重心搬回来,搬成一个正常的我自己或者说是别人眼里正常的我自己,然而谁都没有给过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