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你想用香把我放倒,结果把自己放倒了。”’
“……”虞熙咬着牙,“胡说!我怎么可能熏倒自己,分明是你干的好事!”
他笑了笑,依然闭着眼睛,“偶尔犯点儿蠢也没什么,虞熙你毕竟是姑娘家。”
“我才没有犯蠢!”明明是他干的好事,她宁虞熙怎么可能拿香药别人,结果药到自己。绝不可能!
他睁开眼,在墨黑的眸子的注视下让她有一点紧张。“你觉得怎么样?”
话题转变得太快,她不明白。“什么怎么样?”
“你刚刚泡了水。”
“那有什么。”
他低咳了一声:“哦。你没感觉有什么不适最好。那个,衣衫不是我替你换的,婢女换的。”
这还差不多!虞熙想了想,说道:“你们梁国人注重‘贞节’,对吧?”
“嗯。”他望着她的眼睛,“我们讲究从一而终。”
“那是对女子而言吧?”她冷笑,“换你们男人从一而终试试。”
“梁国很多平民百姓是只娶正妻的,男人从一而终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翻了个身,平躺,双手枕于后脑勺,乌亮的头发拖在枕头上。
“你不是平民百姓,你是王爷。”她忽然问道,“你整天在军营和江湖上跑,你的王妃可真寂寞。”
他转过头来,“王妃?我还未成亲。”
“哦。”她把话题绕回来,“你们梁国人注重贞节。”
他嘴唇勾了起来:“怎么又绕回来了。”
“我不贞节。”她说,“我不是完壁,我……”
他一直注视着她,眼神锐利。“你们宋人很开放,那也没什么错。”
“所以你看,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说,“我不在乎。”
哪有男人不在乎这个?他明显是说谎。“我爱着一个男人,心里有他,不可能爱上你,更不可能嫁给你。”
“一辈子很长,你别把话说那么满。”
他真顽固!“宇文荀!我的耐心很有限度,急了我会对你痛下杀手。”
他轻飘飘地说:“你打不过我。”
可——恶!虞熙咬牙切齿,“那是我太累了,等我休息够了打一次看看!你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啊!”
他笑笑,“女人打不过男人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要一副马上就要撞墙明志的样子。”
“谁要撞墙!我只是想宰了你!”
他笑出声,然后,是一声很沉重的叹息。
那声叹息撞在她的心坎上,莫名的让她有点儿心酸。她望向他,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眉头锁在一起。
“他会娶你吗?”他问。
“不知道。但我不会嫁给他。”
“为何?”
“那是我的事。”她说道,“宇文荀,我们不可能的。明天我就离开泽荷,你没有资格拦住我。”
他忽然欺近过来,虞熙举起双手:“不许过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尽管不用客气!”他扑到她身上,她奋力反击,两个人在床上又过起招来,虞熙刚刚醒来身上酸软得不得了,就更加不是他的对手,几下被揪住双手置于头顶,他则压在身上,撑起手臂看着满脸通红的她。
她咬着嘴唇,愤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他:“你想干什么?趁人之危吗?小人!”
他低下头欲吻她的嘴唇,她紧闭着眼偏过头去,双手双腿不停地挣扎,却被他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把他赶开。
吻最终没有落下来,脖子却传来一阵痛。她低呼一声,听到他在她耳畔说:“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你还要我如何做?”
她喘着气,“我没有要你做任何事!”
他忽然翻了下来,平躺在床上,“对,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可我也不甘心。”
“你身份尊贵,不愁找不到喜欢的姑娘。何苦。”
“那你呢?”他冷笑了一声,“为何非司辰不可?贪图他是太子?”
她也冷笑,“对,我就贪图他是太子,怎么着?”
他沉默了会儿。“算了,不要再争吵了。睡吧。我很困。”
他还能睡得着?!虞熙动了一动,忽然小腹一阵痛,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她瞪大眼睛,窘迫得不得了。
“怎么了?”睁开眼睛,看到她皱着眉,他问道,“刚刚弄伤你了?”
她不领情地别开脸,“没有。”
“别倔强了,你那个……还泡了水,应该好好休息。”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她……她来葵水?她窘得想去撞墙明志了!“明天我就走。”
“我不会让你走。”
“你留着我有什么意思?”
他说,“我既然喜欢你,总应该做一番努力吧。如果我用了心,你也努力过了,确实不能回应我同样的喜欢,那我就放手,放了你。”
“……”虞熙一字一字地说,“凭什么你喜欢我,我就要被你禁锢在这儿?”
“我没有禁锢你,你的手脚是自由的。你走不掉只是因为打不过我,所以不算禁锢。”
这人还可以更无赖一点吗?
好吧,既然无法和他沟通,那她就按照自己的方式离开。她沉默了,闭上眼睛,脑海里一团混乱。
她忽然很想司辰,若他现在出现将她带走就好了。
“宇文荀。”她叫他。
“嗯。”
“我十四岁的时候爱上司辰。”
“嗯。”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缓慢地说:“他待我有恩,也有男女之爱。所以,这辈子如果不是他杀了我,我都不会离开他。”
她听到他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很感激,谢谢,但是对不起。”
她说得混乱,但她想,他一定能听得懂。
他没有回应她,或许他是拒绝回应。她坐起来,浑身依然软软的提不上什么力气,“我们在一张床不妥,你给我另外安排个房间吧。”
“睡都睡了,何必换房间那么麻烦。”他懒懒地说,声音有点低落。
她直接就跳下床去了,这次他没有阻拦。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哎,算了,你等一等。”
他走下床,高大的影子瞬间将她笼罩。他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开门出去了。
虞熙这才开始打量屋子。好大的房间,除了一张超大的床之外,只有一张圆桌。除此之外没别的东西了,这简直不像是寝室,大约只是他偶尔落脚的地方吧?
过了好久,有个小姑娘端着托盘走进来,碗里托着热腾腾的红糖荷包蛋。她笑眯眯地说:“姑娘,你醒了啊,吃吧。爷吩咐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