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血案故事成了真(4)
千岁忧2019-05-27 16:302,186

  那声如同将天空炸裂的响雷之后,雨便哗哗地落下,足足下到后半夜方才停歇,绯鱼在雨声和微凉的天气中睡了个好觉,清晨起了个大早,外间清新的空气令她精神一振,才将用过早饭,便听得外头喧闹起来,柳家的门被人拍响,赵太一高声叫道:“绯鱼姑娘,快些开门,出人命案子了!”

  人命案!绯鱼一时有些晕眩,她期盼已久的命案终于了吗?不对,命案意味着有人因此丧命,她并未当真期待过,甚至为此焦虑过,想要阻止命案的发生,可她毕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捕快,眼下最要紧的便是随大人查案去。

  绯鱼打开门问道:“何处出了命案,我同你去!”

  回答她的是站在赵太一身后的裴清野:“就在隔壁杜宅,一起去吧。”

  绯鱼愣了一下,杜家出事了?死的是谁?奴奴可曾受到惊吓?她紧紧跟上裴清野,一连串地问道:“大人,谁出事了,为什么是杜家?可与连环凶案有关?”

  “目前还不知道,你……待会儿看了便知。”裴清野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往杜宅只两步路,踏进大门后所见皆怆然慌乱的仆从,一路指向主人房间,绯鱼的手心微微出汗,雕花门板推开,未走入内室便嗅到一股浓重的令人不适的味道,她忍不住捂住口鼻,瞬间想明白那是血的腥气,不禁悚然停下脚步。

  裴清野脚步微顿,似在奇怪她为何停下来,但见她面色发白,应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便低声道:“你留在外面罢。”

  绯鱼眼睁睁地看他往里走,还是跟了上去。

  罗帐半落,家什乱倒,室内一片凌乱,血色满床,锦榻上倒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身上染满鲜血的白色罗衣是那般地熟悉,绯鱼死命捂着嘴没有失声叫出来,奴奴一只手无力垂在榻边,颈端以上已瞧不出原来的模样,简直可怖到了极点,地上还有蜿蜒的血迹。

  是谁杀了奴奴?

  裴清野上前一步,凑近了奴奴的尸身,仔细察看了一遍,没有伸手去碰触尸体,回头问道:“是谁最先发现的,杜安平现下如何?”

  “清早宅中仆从起床后,一名婢女发现卧房外门大开,才发现出了事,杜老爷当时被捆了手脚扔在锦榻边,昏迷不醒,已被扶去客房救治。”

  怪不得地上有杂乱的沾了血的脚印。

  绯鱼从地上捡起一条被血团浸得变色的白绫布,强自镇定地道:“这应该是用来绑人的。”

  裴清野看了看她,命赵太一将布条收起来,一会儿交给县衙来人。

  “你也看到了,奴奴的死法与连环凶案的死者大致相同,都是雨夜后被杀,只是这次头颅没有被完全敲碎,而现场还有杜老爷在,这是与前面那几桩案子的不同。”他顿了顿,在房内搜寻一遍,床榻边一只沾着血迹的烛台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便是凶器了。

  若与连环凶案有关,那么杜老爷便是唯一的活口。

  绯鱼又往锦榻上看了一眼,面有不忍移开了目光,奴奴的尸首上没有明显的伤处,除了头颅,难道真是连环凶案到了平城?以前他们不过是猜测,怎地凶手偏偏就来了平城,还杀了奴奴?绯鱼不敢想信这一切是真的,就在昨日,奴奴还如盛开的夏花,笑意盈然地邀请她一同起舞,为何过了一夜就香消玉殒。

  县衙很快来了人,王县令亲自带人上门,他只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床榻便不敢再看,对裴清野拱手道:“大人,此处交与仵作,咱们移步问案?”

  裴清野面色不豫:“仵作呢,为何还不来勘验尸体?”

  一句话问得王县令额上起汗,所有人都到了,仵作老伍却仍然未到,他这个县令实在失职。

  “已经派人去找了,快来了快来了。”

  艳阳高升,热气升腾起来,裴清野等人没有走远,在出事的卧房外寻了处荫凉的花架子,召了杜宅奴仆前来问话。一连数人都道昨夜响雷下雨时,主人已经入房安歇,奴奴住在隔了丈外的小房间,并不曾听说她当夜去服侍,也未曾听到有动静。

  杜安平还未清醒,宅子仆从众多,却没有领头之人,都云平日差事是老爷亲自吩咐,他们被买来也不过数日,实不知奴奴之死会是谁人所为。

  花荫下一时寂静,偶尔有蜂蝶飞来绕着花枝舞动,绯鱼心中乱糟糟地,看着裴清野不慌不忙地问话,她才慢慢镇定下来。看来这里还要问上许久,她悄悄退了出去,绕到卧房前后仔细查探了一番,昨夜有雨,翘檐上不时往下滴水,墙角处仍有积水,透过敞开的长窗可以看到卧房外间的情形,她弯腰细看,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一只缀着珍珠的耳钉,正是昨日奴奴所戴。她将耳钉捡起来,顺着后墙往小游园又细细走了一遍,才返回到花架下,那边问话还未结束,王县令正盘问一名妇人:“这宅子可有人守夜?”

  “回大人,是有一名看家护院,老爷寻的人,一早便已走了。”

  “将他找出来,带来问话。”

  肖拾二领命离去,与姗姗来迟了大半个时辰的老伍擦肩而过,但见他睡眼惺忪,想必是宿醉未醒,直直地从众人面前走过,连个礼也未来见,王县令根本不敢去看裴清野的脸色。

  绯鱼将自己查探的结果说了,并交上那只耳钉,裴清野瞟了赵太一一眼,方才他可是先在四周检查过一遍了,却未有任何发现,怎地绯鱼就有发现。赵太一也想不通,是他疏忽了吗?

  王县令忙夸道:“还是绯鱼能干,做得好。”

  裴清野没打算轻轻放过,淡淡地问道:“贵县的仵作如何称呼,他一直如此吗?”

  他觉得自己身边四名随从随便哪个都比老伍强些,若非命案初发,该先由当地县衙出面,他便自己动手了。

  王县令脸色尴尬地答道:“他叫老伍,办事还算牢靠,今日这般……是个意外,呵呵。”

  说完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自从裴大人来后,他就不停地解释各种意外,可谁叫他有一群不省心的手下呢。

继续阅读:第二十三章 奇怪的杜老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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