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苓乖乖地点了点头,他一向对凤元歌的话毫无怀疑。
但凤元歌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其实,她现在还根本没想好怎么应对呢!
只不过,为了让大家放心,她只能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模样。
接下来的这半天,凤元歌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拼命分析形势,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想出来一条还算保险的法子。
皇帝老儿跟凌夜过不去,其本质还是忌惮凌夜的力量。生怕这家伙威胁到自己的统治,或者在自己百年之后,威胁到自己后代的统治。
这一点,凤元歌早就和凌夜商议过了,没有问题。
那么,只要让皇帝老儿相信,他们过得很惨,绝对没有能力再和他们抗衡了,应该至少能暂时避过风头。
凤元歌做出这样的判断,倒不是觉得皇帝老儿会大发慈悲,而是远程追杀别人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又耗精力又耗时间还特别烧钱。所以,为了成本考虑,皇帝老儿是不会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成本的。
换句话说,就是要拼命卖惨。
凤元歌思索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脑洞不够大,于是把自己的暗卫手下们都召集过来开会,让大家一起想办法。
反正这些暗卫现在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
一听说了凤元歌的考量,大家都很感兴趣,纷纷出主意,热烈讨论,一时间气氛还挺热闹的。
“卖惨嘛……那咱们肯定不能这样吃香喝辣了,我这就去弄套乞丐服来穿一穿。”
“乞丐?啊哈哈哈,黄兄你可真豁的出去啊!你平时一向讲究得很,真难想象你穿成乞丐的样子,啊哈哈哈!”
“光黄兄一个人这样可不行,太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了。我们最好统一一下,都穿成乞丐模样,就当咱们是丐帮了,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啊!”
“光扮穷还不够啊!咱们不能让人家知道咱们还是侍卫啊!这样吧,咱们穿着乞丐服去矿里打工吧!这样看起来多惨!”
他们这么一说,凤元歌都有点忍俊不禁了。脑补一下一堆侍卫穿着破烂衣服,在矿里干活的样子,凤元歌简直快笑出声来。
“还不够。主子这几天不是没回来嘛?”又有人出主意道,“咱们要不装模作样地办一个葬礼,到时候每个人都演得像一点,哭得惨一点。这样效果绝佳。”
这个人说出这些话后,发现周围一瞬间静默了,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还有人冲他打手势,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能说主子的葬礼呢?这不是在诅咒主子嘛?也太胆大包天了!
他当即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凤元歌却微微笑了一下,示意那人不要紧张,温和地说道:“你的提议不错。皇帝老儿最忌惮的,还是君大人。如果让他相信君大人已经死了,自然就不会再来纠缠了。”
那个人这才放下心来,感激地看了凤元歌一眼。
既然他们要扮惨,矿场也就不能搞得太招摇。
毕竟,凤元歌当年豪掷万金,一连买下两座玉矿,这事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的。皇帝老儿不可能不知道这玉矿是她家的。
一番周密思索之下,凤元歌带领所有的暗卫,搬出了矿场,混在边州的平民群里,随便找了些破烂房子来住。
条件一瞬间清苦了许多,但大家都是吃过苦的,也没觉得有什么。
凤子苓甚至笑嘻嘻地说:“差归差,但比以前定远侯府的条件还是好多了呢。”
至于那俩座玉矿,凤元歌无奈之下,决定暂时将它们转让出去。
丁管事和高管事听了凤元歌的话,都吓了一大跳。
“凤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丁管事一脸不理解,“玉矿经营得好好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
凤元歌避重就轻,把自己遇到的困难说了一通。当然,其中省略了若干关键。
丁管事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姑娘的意思我能理解。不过,我与姑娘颇有渊源,万一人家还是能查到,该怎么办?不如这样,我找我家主子,将这两座玉矿暂时收回凌氏拍卖行。”
凤元歌满意地点头:“这样更好。”
东西本来就是从凌氏拍卖行买来的,现在“经营不善”退回去,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凌氏声誉极好,东西还给他们,等以后想要了,不怕拿不回来。而且,凌氏势力独立于大陆之上,不会与任何国家的皇族牵扯。
丁管事得到肯定,当即发出一封加急信件,直接送往京城的凌氏拍卖行总部。
凤元歌目送着那飞行魔兽带着信件远去,背影渐渐在天空中消失。
丁管事告诉她道:“以这魔兽的速度,最快今天晚上,就能得到回音。”
凤元歌轻轻地“嗯”了一声:“一有回应,立即告诉我。”
得到丁管事的肯定答复后,她便带领大家,清点处理这座玉矿。
既然要卖掉,总得做做样子。
凤元歌在附近找了些嘴碎的民众,通过他们,对外界放出话来,说是矿场要倒闭了,马上要关门大吉,急等着卖出去之类。
人类是一种喜欢八卦的动物。没多久,这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边州,效果比凤元歌预想的还要好。
紧接着,凤元歌便装模作样地遣散了一些不大干活或者不怎么靠谱的伙计,矿场人员一下子少了许多。
然后,就要为最后一步做准备了,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也就是,为凌夜办一场像模像样风风光光的葬礼,彻底麻痹皇帝老儿的视听。
所有的用具采买,凤元歌交给了杜强统一去办,自己只等着他们买好了带回来,再审查一遍把把关。杜强则把任务分给了自己的一波小弟。
这样一通操作下来,有的暗卫甚至都开始蒙圈了。个别胆子大的,会跑过来,好奇地向凤元歌打听,他们的主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