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伪女尊时代 第九章 关系
姜静烟发现了,女人每个月都会爆发一次,男人其实也不例外。
起码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每个月至少会“病”一次,多则延绵不断,日日如斯,少则一夜安生,翌日正常。
总体分析,比之女人的大姨妈还要来势汹汹,无法抵挡,抽风严重。
太女偶尔会做噩梦,一旦做梦就张牙舞爪,人畜不分。不过自打姜静烟出现后,这个症状就愈发好了,他竟然也有无梦酣睡的日子了。
姜静烟自恃劳苦功高,在太女面前鼻子还没翘起来,又不得不深切认命地领悟到自己杨白劳的命运。
她在他眼中就是戏子,就是下人,就是奴才,他使唤她完全无压力,就差他方便解决生理问题时,由她一手扶着嘘嘘了。
天理何在。
他明明都没有做噩梦也会厚颜无耻地命令她就守在他榻边不准离开。
“本宫发作之际易伤到自身,你就在这儿守着,确保本宫平安无事。”
姜静烟瞅了瞅置鞋的长凳,旋即一屁股坐了上去。她人生最艰苦的岁月,黄土地都睡过,谁能欺她?
“本宫梦靥厮缠,你务必时刻警醒,协助本宫顺逐入眠。”
他是把她当驱邪避妖的门神了吗?
怎么协助?他夜半叫*春,她也要安抚他燥热的心灵吗?
讨厌。
“本宫……”
“我知道了!”姜静烟清咳一声,对打断太女的发言示以讨好的笑意。“小人明白了,太女殿下就安心睡吧,小人就在这里,哪也不走。就是蚊蝇也别想从小人的天罗地网中逃到殿下的床上。”
太女古怪的睃了她一眼,接着撇开视线,不自然地掐着嗓子道:“你真的就在这里,哪也不走?”
“哪也不走?小人能走哪儿去?走到天涯海角,不也是在您老人家的股掌之间?”姜静烟自暴自弃地笑道:“小人特么的喜欢坐着睡了,小人特么的喜欢捡别人的剩饭吃了,小人特么的喜欢连个枕头也没有了……”
话音未落,一方软枕砸中了她的鼻子。
好了,现在枕头也有了,要是能再有张软绵绵的床,蓬松松的杯子就更完美了。
姜静烟看看卷着锦缎的被子像只大蝉蛹似的翻过身去的太女,悄悄地把枕头放到床沿,调整好最佳角度,下巴一搁,五秒钟就和周公下棋玩了。
第二天一醒来,她抬眸就对上了太女愠怒的神色。
“你抢了本宫的被子。”风平浪静的台词之下暗藏的是无限暗潮汹涌的杀机。
就一个被子,我赔你十个,一百个还不成吗?
“殿下确定是小人不小心抢的?”姜静烟甜美地露出俩酒窝。
太女无比认真木然地颔首,姜静烟破罐子破摔地反驳:“抢被子又怎么了?你老人家还剥夺了小人睡床的权利呢!”
床子与被子争宠,必然是床子这个胸怀宽广的女人更招人喜欢。
太女冷冷地扫视她,“我就比你大一岁,你再敢称呼我老……”
姜静烟从善如流地握住太女对着她的食指,嬉皮笑脸地道:“太女殿下青春永驻,延年益寿,瞧您,连丝皱纹都没有,谁敢说你老,我第一个打死他!”
现代的正常人与姜静烟都难有共同语言,更别提古代女尊又男扮女装的太女殿下了。
他们都说姜静烟其实是太女的女宠,他们却不了解,她的身心比她表现出来的干净多了。
她怎么会成为不男不女的家伙的娈宠呢?难不成她是火,她是光,她是太女殿下唯一的神话吗?必然不是,太女这种男人,有八成是心理变态,见她这个真女人貌美如花,天仙月容,就暗暗羡慕嫉妒恨,因此留她在身边默默地虐待着。
啊,她就是可怜的喜儿,可怜的小白菜,可怜的小白花,有没有帅得惨绝人寰的好二郎来救她?
答案是没有的,陪伴她的一直是动辄发小脾气,情绪比产前抑郁的孕妇还难搞的太女殿下。
他对她好时,也是真好,会让她同坐一席,吃菜喝酒,当她无比投入地埋身于美味之中,他又莫名其妙的不高兴了。
就好比枕头明明是他砸给她的,她一旦睡得比他还香甜,他还是会不高兴。
姜静烟感觉他们二人就像是没头脑和不高兴,一个晕乎着,一个憋闷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四个月,姜静烟都快习惯像只大型犬类睡于主人床边时,太女射向她的目光更加令人寻味难解了。
是狗狗到了惹人讨厌的时期,主人狠心要做狗肉火锅了吗?
姜静烟抱着软枕,脚步正蹭动着向他挪去,就听太女冷不丁一句道:“他来找过我了。”
“啊?谁啊?”狗肉火锅店老板?姜静烟一抖,暗忖她不怕死,就怕任务没完成就挂掉了,空间系统会掐断她纤细的脖子的。
太女的眼珠似乎没转,又似乎绕了一圈,总之诡异地落到她身上。
“他对你一往情深,你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吗?你不是为了他任本宫千刀万剐吗?”太女嗤笑冷哼:“你们女人非要这么无情是不是?对一个男人用心就那么难吗?比要了你们的命还难吗?!!!”
他说着说着就喊了起来,姜静烟自动归化为更年期征兆,腆着脸讪笑:“殿下,小人是为了帮宁丝路才会死皮赖脸地缠着您,可小人发誓,我们两个清清白白,比白莲花还白。您别逗了,小人是不会在这个世上喜欢任何一个男人的……哦,女人也不会……不男不女更不会。”
听了她的话,太女不免怔忪。
“为什么?”姜静烟是随口胡诌?是个女人不就想三夫四侍,过着齐天之福的好日子,实际她们爱得越多,证明她们一个也不爱。
姜静烟要颜有颜,要才有才,除了她嘴*巴坏了点儿,还常常教人听不懂,她这个女人可谓是天底下所有男儿心目中最佳的妻主人选。
谁不想嫁个有头脑的漂亮女人?
“你欺骗本宫?”念头晃过,太女分毫不相信她,“你不是还喜欢过华夏戏团一个叫做花容的戏子吗?怎么?你想告诉本宫,你还心心念念着他,被他甩了,就自暴自弃地不打算结婚生子了?”
花容长个什么样,她都没啥印象,心心念念什么啊。
“太女殿下,您想和小人探讨一番人生理想吗?小人还不至于那么庸俗,舍我之人不可留,他不懂得我的好,我何必再死缠烂打,念念不忘?你认为那符合我游戏人间的性格吗?我心心念念的是求你放过宁丝路,教他一家沉冤昭雪,为此,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义无反顾。”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不是喜欢?”
“不是,”姜静烟都忍不住翻白眼了,“我解释过的,我们是朋友的。”
“就因为你欠了他一顿饭?”
“啊哈,太女殿下记忆力好好……对,就因为我欠了他一顿饭。对人付出,非要有个天经地义的理由吗?”
姜静烟的态度随便之余隐含郑重,太女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她对宁丝路确实不是男女之情,眼底流露出的关怀很浅淡,远远达不到爱的程度。
太女行至姜静烟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义无反顾?”
姜静烟点点头:你连着几个月大半夜的折腾我不安生,我不都老老实实地顺从了么。
太女牵了牵嘴角,强调一遍:“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无怨无悔?”
关键词更改了,大致意思相仿,姜静烟不假思索地应是。
“那就做吧。”他的手一把按住她的肩头,大力地捏了两下,继而一扭一带,两人就一上一下重重地摔到了床上。
姜静烟被他的四肢禁锢动弹不得,面色还算平和,“你说的做是那个做?就是那个做……的做?不是别的做的做?”
做这个字是个很奇妙的动词,本身并无感情色彩,然而能延伸出无限种淫*秽的含义来。
“殿下,您若是单纯地憋不住了,需要发泄,小人可以负责找人帮您疏通。小人手艺不精,唯恐弄伤了殿下的重,结果变成小人生命中难以承受的重。”
太女盯着她一开一合的樱唇许久,大掌悄悄地覆上了她的额头,滑过眉眼,高挺的鼻子,直至按住嘴*巴。
“嘘……”他垂下头贴着她的耳朵道:“你猜宁丝路找我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姜静烟含糊不清地呜呜两声,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是不可能相提并论的。
太女呵呵地自问自答:“他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宁丝路还想刺杀我,为了你杀掉我……我有对你不好吗?你说,我们两个人,你觉得谁好?或者都不好?你的花容月貌才是最好的?”
姜静烟眼眉一挑,暗示他,你要是再没完没了地纠结花容月貌这一对男人,我就生气了。
她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然后,我就告诉他,他没有错,错的是被我误会了……误会他当年发现我是男人了。我是要成为将来的国君的人,小秘密不能泄露,只好请他和他的家族永远的闭紧嘴了。我隐忍了许多年,要怪就怪他宁丝路的爹打算拿捏我,害我以为宁丝路把真相告诉了家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