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李云霓陪宇文娴走回兰淑斋,刚进正屋,就看到映红迎了上来,问道:“小姐,绿绮呢?”
宇文娴垂眸道:“映红,你把我的体己钱全部拿出来,给她置办个像样的棺木吧!”
映红一听,惊叫一声,望像李云霓,只见她轻轻点点头,默认了这个事情,映红似乎不敢置信,后退几步,跪倒在地,大哭起来。这一哭,让李云霓也跟着鼻子一酸,眼睛湿润。
宇文娴看着她们,皱皱眉,忽然问道:“云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听到一阵沉默,宇文娴有些心急,见李云霓发愣,宇文娴扯了扯她的衣服又唤道:“云霓!”
李云霓吃了一惊,忙道:“小姐,我在,何事?”
宇文娴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我问你,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云霓想了想,扶宇文娴坐下,又招呼映红起身,才道:“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吗?大概会平静了吧!”
宇文娴却是咬咬嘴唇,问道:“云霓,你今日怎么了?跟之前不太一样!”
李云霓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讪讪一笑道:“我只是有些累了,小姐,别在意我!”
宇文娴忙道:“那这几日你就休息吧,别再伺候我了。”然后又对映红道:“把佩瑶叫来伺候茶水吧,这几天让云霓休息休息!”
李云霓忙福身道谢,起身后又给宇文娴倒了一杯茶后,才走出正屋,回到自己住的偏房。
下午
李云霓在自己的偏方瞌睡,听到前院有响动,便偷偷出屋去看,果然看到兰馨带着几个丫头走了进来,想了想,不愿意多事,便又偷偷溜回自己住的偏房。
这日夜,李云霓刚刚脱去外袍准备躺下,就听到轻而急的敲门声,忙又披起外袍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映红急切的脸,只见映红跻身进屋,又往后一靠,关上门,李云霓不解道:“映红姐姐,那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就见映红道:“云霓,下午少夫人派了身边丫头来,送给小姐一幅画,说是家里小妹临摹的。”
李云霓咦了一声,见自己打断了映红的话,脸一红,忙示意映红继续说。
映红咽了咽口水,有道:“那个丫头走后,我便去购置了一套棺木,然后和几个小丫头一同去莫语馆收拾绿绮的尸身。你知道吗?绿绮死的好惨。”说着,自己打了个哆嗦,有道:“身上到处是青紫的淤痕,当真好可怜!”
李云霓吃了一惊,问道:“淤痕?身上都是?”
映红点点头,道:“是啊,我们给她换衣服的时候,身上都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明显是受了大邢!”
李云霓心里一惊,忙道:“映红姐姐,你坐下来,细细告诉我!下午究竟你们看到了什么?”
映红却是摇摇头,道:“我只能呆一会,小姐刚刚躺下,我怕她醒来找不到我。”
李云霓忙问道:“好,你告诉我,绿绮姐姐头上有伤吗?”
映红想了想,道:“没有,出了脸颊伤有被掌掴的淤青,没有其他伤。”见李云霓沉默,有道:“你在想什么?”
李云霓看了看窗外,小声道:“映红姐姐,你可知道绿绮姐姐是怎么死的?”
映红听了,浑身又是一阵颤栗,垂下眼道:“是被人掐死的,云霓,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李云霓皱了皱眉,问道:“你确定下午少夫人让人送来的只有一副画?”
映红点点头,然后向前一步,握住李云霓的手,道:“云霓,若是我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帮我!”
李云霓问:“映红姐姐,你是说大少爷的事?”
映红点点头,然后面有难色道:“你是知道的, 我一向心高气傲,想着翻身做回主子,但是少夫人好可怕,我怕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李云霓抽出手,拍了拍映红的肩膀,道:“映红姐姐放心,我一定努力保你周全!”然后转念一想,问道:“莫语馆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嫣然的丫头?”
映红被这么一问,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道:“是,本来是跟肖妈妈一起受责罚被关进去的,今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去的时候,说是这个丫头病死了,已经被拉到郊外了。”
李云霓眉心一跳,脸上确已经拨云见日,淡淡笑着对映红道:“映红姐姐,你不必担心,但是这段日子,千万记住,不要去招惹少夫人,更不要去见大少爷!”
映红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准备不出兰淑斋了!”
李云霓转念一想,又道:“还有,若是小姐要出席宴会,你也别参加,我觉得这个事情背后一定不简单!”
映红也是点头,然后从窗外看了看月亮,道:“我已经出来太久了,我这就回去!”
李云霓忙道:“嗯,小姐那边,还劳烦姐姐伺候着,我这几日告假,劳累姐姐了!”
映红笑笑,道:“你好好休息吧,看你眼下的乌青,哪里像个孩子,一会好好睡一觉,若是安神丸没有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去找郎中取些就是了!”
李云霓忙屈膝道谢,映红却长舒一口气,开了门,走了。
李云霓却是不安起来,她关上屋门,走到桌前坐下,想着白天大夫人和卫宛儿的话,有想到了刚才映红说绿绮的死状,心中有很多结,一时难解,又觉得自己似乎深陷 局中,恐难自保。心中烦闷,便从胸前取出玉坠,握在手中,喃喃道:“母亲,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