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茗萱从未见过如此阵仗,被吓得惊叫一声,几个丫头也不住往李云霓这边缩了缩,眼见王夫人手抖了一下,发发簪便划过陈夫人的脖梗,陈夫人不住颤了一下,李云霓见状,忙站起身道:“王夫人,我母亲身体不太好,我来替她。”
陈夫人闻言,忙伸手捂住胸口道:“我心口痛的厉害。”
李云霓忙摘下凤冠,道:“我替她,凤冠占地方,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求你让我替她。”说完又往前走了一步。高夫人见任茗萱早已花容失色,忙抱住任茗萱,眼见陈夫人开始摇摇欲坠,王夫人这才着急道:“好,你来替她!”
待到李云霓走到王府而你身边时,王夫人将陈夫人一把推开,反手箍住李云霓脖梗,李云霓也不挣扎,只是叹了口气道:“好了,我不乱动,王夫人别着急,我这就想办法开门。”陈夫人被推开,几乎摔倒,秀儿忙和几个丫头扶住她,有让她在榻前小凳上休息。
王夫人见李云霓似有转身之意,正欲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周甄的声音:“新房门怎么锁了?里面在闹什么?”
随后传来丫头的声音:“少爷,这是大老爷传来的信儿,说您曾寄住泉城十余年,就应该按泉城的旧俗操持婚礼,新房必须上锁,由新郎寻了钥匙亲自开门,这才算礼成,故而寓意永结同心。”
便听到周甄呵斥道:“胡闹,泉城旧俗野蛮,这屋里都是夫人小姐,若是惊吓了贵人,有你们好看的,快把锁打开。”
随后便传来开锁声,一时大家都面面相觑,李云霓反应最快,忙握住王夫人的手将发簪用袖口掩住,大门便被打开了。就见周甄面色有些苍白,呼吸略为急促道:“你们还好吧?”
李云霓忙笑道:“很好啊,王夫人见我发髻有些散乱,帮我整理了头发,前厅的事情忙完了?你脸色不太好看呢。”
周甄闻言,摸摸脸,浅浅一笑,走到陈夫人面前作揖道:“母亲,前厅已敬完酒,父亲和几位大人等着你们去用膳了。”
王夫人这才讪讪的收了手,颇有深意的看了李云霓一眼,李云霓眨眨眼睛,道:“秀儿,快让丫头扶几位夫人去前厅。”
秀儿忙点点头,扶着陈夫人便往外走,任茗萱也就近扶了高夫人,只有王夫人尴尬一笑道:“我自己去,少妇人不必担忧。”说完也走出正屋,见状,一干丫头忙尾随而去。
一时屋中只有李云霓和周甄,周甄却忽然靠在李云霓肩上,小声道:“快,我腰带处有个瓷瓶,快些取出药化水给我服下。”说着便身身体一软,顺势要倒下,李云霓大惊,忙咬牙抱住周甄,往床榻上拖,刚将周甄安置在床,正欲起身倒水,忽然感觉周甄身体一颤,便捂住胸口奋力喘着粗气,随后微弱道:“快啊。”
只见周甄早已面色苍白,额头上沁出大颗汗珠不住滚过,李云霓心急,忙道:“好,你等一下。”说完,便起身,顺手摸出周甄腰间瓷瓶,大步走到桌前,将瓷瓶打开,到处一颗黑色药丸,放在茶杯中,用水化开,端到床边扶周甄起身喝了药汁,不多时,就见周甄呼吸声渐缓,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到门口似有脚步声,一时心头大骇,忙起身走到门边,猛的拉开房门,就见王夫人正在门边,顿时惊道:“王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王夫人一愣,随后笑道:“我有些担心你。”
李云霓不住皱眉,身后却传来周甄声音道:“准备好了吗?”
王夫人浅笑点头,又恢复最先前那副恬静模样,随后道:“我和巡检早已恭候大帅。”
周甄略一点头,对李云霓道:“你在屋里好好呆着,哪里都不要去,我现在就去诛国贼。”
李云霓顿时心头一跳,见王夫人面上平和,全然没有刚才张牙舞爪的模样,一时疑云更甚,忙拉住周甄道:“现在?你身体能行吗?”
周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胸口道:“我一向药到病除,娘子好好在房中等我,今夜洞房花烛,为夫定然会安全回来。”
李云霓听罢,不住皱眉,周甄见状将李云霓拉进房中,偷偷在李云霓脸颊上亲了一口,便哈哈一笑,走出新房,并将房门关上。
李云霓一时脸红心跳,不住气恼,心中又担心前厅的事情。正在思虑时,房门被打开,秀儿端着托盘进来,笑道:“小姐,奴婢给您送些参汤。”
见秀儿进来,李云霓顿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见秀儿将参汤放在桌上,李云霓一把拉住秀儿道:“把衣服脱了,我们换换。”
秀儿闻言大惊道:“小姐,怎可以这样?夫人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
李云佯装恼怒道:“我现在就很生气,若是我们不换,我回头也能想办法剥了你的皮!快脱!”
秀儿没办法,只得哭丧着脸脱下自己的丫头服制,李云霓忙将喜服脱下,递给秀儿道:“你穿着这个,一会把盖头盖上,就坐在榻上,我很快就回来。”
秀儿接过喜服,忙道:“小姐,这样不好,喜服让别人穿了去,不吉利。”
李云霓哪管这些,穿了秀儿的丫头衣服,又将发髻解开,随手扎了个辫子,对秀儿道:“快换,别演砸了!”说着便走到桌前,端起参汤喝了几口,笑道:“你换了,回头我一定替你求情,包你没事。”
秀儿没法,只得换上喜服,又坐到榻上,李云霓忙将凤冠给秀儿带上,才道:“公子他们是在前厅吗?”
秀儿点点头道:“嗯,老爷的同僚现在只剩两桌,正在前厅用膳。”
李云霓甜甜一笑道:“知道了,你要保密呀!”说完对秀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打开门,往前厅偷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