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五日光景,一大早,便听到敲门声,李云霓刚用过早膳,便让锦绣开门。
敲门声有些急促,锦绣心头一跳,看了李云霓一眼,见她神情自若,咬了咬牙,走到门边,开门院门。
却见韩姑带着一个中年嬷嬷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李云霓见状忙起身施礼道:“韩姑万福。”
韩姑只是笑着进来,将身后嬷嬷一引,便道:“她是魏姑姑,是宫里退下来的老人,我挑了很久,觉得她最好,小姐觉得呢?”
李云霓看了魏姑姑一眼,见她打扮干净利落,身上纤尘不染,发饰也精致,便笑道:“那便听韩姑的!”
韩姑这才点点头,走到魏姑姑身前,低声交代了几句,这才对李云霓笑道:“我那里事多,这就回去了。”
李云霓见状,对锦绣略一点头,然后才对韩姑屈膝道:“恭送韩姑。”
锦绣忙笑道:“韩姑,我送你。”说着,随韩姑走到院门口,又递出一张银票,才屈膝道:“多谢韩姑。”
韩姑咦了一声,接过银票,小声道:“小姐可是有别的吩咐?”
锦绣瞄了一眼正屋,这才笑道:“是呢,小姐暂居与此,实在不宜宣扬,还要劳烦韩姑继续差菜贩每日送些时令蔬菜。”
韩姑闻言,笑道:“小意思,我回去吱一声便是了。”说罢笑着看了看锦绣,便转身离去。
送走韩姑,锦绣想了想,才去小厨房准备烧些热水。
正屋中
李云霓见韩姑离去,便起身扶魏姑姑上座,然后屈膝一拜道:“云霓见过姑姑,姑姑万福。”
魏姑姑何曾受过这般礼遇,忙站起身道:“小姐折煞奴婢了。”
李云霓又扶她坐下,才道:“魏姑姑,我要学宫中礼仪,你自然是我的师父,云霓粗笨,还需要姑姑耐心教导。”
魏姑姑闻言,笑道:“好,小姐言重,小姐聪慧不凡,奴婢一定认真教。”
李云霓这才浅笑站起身,见锦绣端着托盘进来,又亲自替魏姑姑斟茶,魏姑姑却是眯着眼睛打量了李云霓一番,这才笑着喝了茶。
魏姑姑在院中小住月余,白天都在教李云霓礼仪,无论言谈、用餐还是行礼都认真教习。
转眼便是九月,这日午后,熙华开了院门,将污水到处去,去拿着几支扶桑花进来,放在桌上。李云霓眉头微蹙,道:“这花哪来的?”
一旁锦绣也吃惊道:“这?门口有人吗?”
熙华却神色古怪道:“嗯,是一位公子送来的,他就在门口,小姐,你可想要见他?”
李云霓一偏头,思虑良久,才道:“让他进来吧。”
熙华闻言,颇有深意的看了锦绣一眼,这才走到门口,与门外之人说了几句,就见一位公子慢慢走了进来。
李云霓叹了口气,站起身屈膝道:“周公子好。”
周甄走到李云霓面前,神情复杂,良久才笑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锦绣闻言,马上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原来是小姐的贵客,奴婢这就上茶。”
李云霓听罢,忙垂下头道:“周公子请坐。”
周甄又看了看李云霓,这才坐到李云霓对面,道:“你这里倒是清静。”
李云霓坐下身,点点头,看向周甄不解道:“周公子,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周甄闻言,讪讪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担心你。”
李云霓扑哧一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正在这是,锦绣端着托盘进来,给李云霓和周甄上了茶,周甄看着锦绣,叹了口气,李云霓见状,道:“锦绣,下去吧。”
锦绣闻言,不免多看周甄一眼,这才皱着眉出了房间。
李云霓这才看向周甄道:“怎么了?”
周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多谢你那日出手相救。”
李云霓笑了笑道:“无妨,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毕竟你帮我在先。”
周甄放下茶杯,良久才道:“你与陆司仪是什么关系?这些时日,几乎全城每日都有官差带着你的画像日夜巡逻。”
李云霓笑容一僵,一偏头道:“倒是像他所为。”
周甄站起身道:“云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多希望能帮你。”
李云霓抬眸看向周甄,笑道:“不用啊,我现在就很好。”
周甄不住皱眉道:“云霓,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难道那些银钱对你影响就那么大?”
李云霓忙摇摇头道:“不,我从未想过那么多,周公子,其实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青瓷误会,自然也不会对我造成困扰,倒是你,你一直挂心,让我不安。”
周甄听罢,苦笑着摇摇头,良久才道:“你没往心里去吗?看来是我想太多。”
李云霓抿抿嘴,叹息道:“周公子,请回吧,我并非闺阁千金,更无闲暇男女私情。”
周甄一震,忙笑道:“云霓,我只是在想,你大概真的与我认识的女子不一样。”
正在此时,锦绣端着果盘进来,笑盈盈道:“小姐,今日有鲜葡萄。”
周甄见状,又叹了口气,道:“你自己要小心,我走了”说着看了一眼桌上的扶桑花,摇摇头,便大步走到院门,回头看了一眼李云霓,无奈的摇摇头,推门而出。
周甄走后,李云霓捻了一颗葡萄放在口中,看着桌上扶桑道:”锦绣,找个花瓶,养起来吧。“
锦绣闻言,抱起桌上扶桑便出了小院,良久却是端来了一个瓷盆,笑道:“小姐,扶桑很好养活,奴婢用土培,来年还能继续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