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云霓熟练的应用了宫中礼仪,魏姑姑这才笑着辞行,李云霓便奉上银票,又在院中摆了一桌酒菜,才当为魏姑姑践行。
一阵冰雹过后,京都迅速冷了下来,今年冬天来的格外早,李云霓这些时日开始有些懒殆,总是在屋中。
这日夜,李云霓在熙华的协助下换了寝衣,便准备躺在床上,却见熙华有些不安。不觉多看了几眼,有些心疑的坐在床上,正欲拉上被子。
熙华见李云霓要躺下,忙走到李云霓面前,耳语道:“小姐,别睡。”
李云霓不解,正欲开口,却被熙华捂住嘴。熙华往外一看,又闭上眼睛听了听,才拉了蚊帐,自己钻进床榻低声道:“小姐,一会锦绣来换油灯后,一定记得把油灯芯剪走一部分,前头的灯芯浸过迷药,会让你昏睡。”
李云霓吃了一惊,忙小声道:“为何要这样做?”
熙华垂下头,无奈道:“小姐,我与锦绣都是王府暗卫,我们听命的也只有王爷一人。王爷看重陆大人,准备将你带回别院幽静,以此控制陆大人。”
李云霓闻言,不免咬唇道:“就算我醒着,又如何能逃?”
就见熙华低声道:“千万不要睡,进别院后,自然管事松懈,别院水榭的水是从护城河引入,今年冬天来的早,池水早已结冰,小姐可以从冰面出别院,奴婢会将一匹良驹拴在不远处的树边,小姐,一定要小心。”说完轻轻咳嗽一声,下了床,拉起蚊帐道:“小姐,今夜很冷,奴婢已经替你添了一床棉褥,请早些休息。”
李云霓忙道:“好,你也早些休息,我这就睡了。”
熙华闻言,点点头这才出了正屋。不多时,又听到门响,就听到锦绣小声道:“小姐,奴婢来值夜了。”
李云霓这才坐起身道:“锦绣,我被子盖得厚了,有些发汗,你去烧些水来,给我擦擦脸。”
锦绣笑着掀起蚊帐,道:“好,小姐,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烧水。”说着便扶李云霓坐了起来,这才开门出去,又将门带上。
李云霓听到一旁厨房传来盆器倾侧声,这才悄悄起床,走到妆台前,取了剪刀,又走到桌前,将灯芯剪掉一截,担心油灯芯被发现,便将灯芯扔在床下,这才将剪刀收起,又回到床上。
不多时,锦绣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笑盈盈道:“小姐久等了,刚好厨房热水用光了,奴婢生火用了些时间。”
李云霓笑道:“我都有些困了,快拿毛巾来吧。”
锦绣笑着走到李云霓面前,又偏头看了看油灯,才将毛巾浸了水,拧干后递给李云霓,李云霓接过,胡乱的擦了擦额头和手臂,马上缩到被子里道:“我好困,要睡了,不要值夜,你去休息吧,你们值夜,我总睡不好。”
锦绣这才点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去睡。”说着替李云霓合上蚊帐又道:“小姐,油灯不过片刻便会熄灭,奴婢就先回去了。”
李云霓一定,不住心头一颤,却道:“好,知道了。睡了。”
听到门声后,李云霓翻了个身,心中更是不安。
思及此,坐起身来,油灯却忽然灭了,李云霓一时有些惶恐,忙起身,走到窗台前,将剩下的几张银票贴身藏好,这才回到床榻上,盖好被子,身体却不住发抖。
良久,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阵寒风吹进来,李云霓不住打了个寒噤,忙闭上了眼睛,耳边却听到脚步声。
忽然蚊帐被打开,李云霓只觉得是一个女子将她抱起,又盖了披风在她身上,才走到屋外,然后将她放在软塌上,却忽然一阵,就听到马蹄声响起。李云霓翻了个身,偷偷眯起眼睛,却见这是一辆马车,只是自己躺在马车上。马车底被堆上厚厚的棉褥,自己睡在棉褥上而已。
车行良久,李云霓哪里敢睡,一直暗暗掐自己大腿。终于马车停了下来,李云霓被抱下马车,带到一个房间,那人便离开了。
李云霓听了一会,觉得四下无人,这才睁开眼睛。见这屋里很黑,只听得屋外风声呼啸,不住颤抖的更厉害。
坐起身,关着脚偷偷走到门边往外看,见周围黑漆漆的,不过是一个小院,揉揉眼睛仔细看去,才见月影下,有冰面闪着幽光。
身上只穿了寝衣,床榻边只有一件刚刚带来的披风,李云霓一咬牙,披上披风,便偷偷推门出了房间。
一阵风吹来,李云霓不住一阵哆嗦,见着院中一派安静,李云霓忙走到水榭边,果见水面早已结冰,不远处有一个小石门,便是之前熙华所说的出口,一咬牙,光着脚蹋上冰面,走到石门前,忙用披风垫在身下,爬着通过了石门,这才勉强起身,勉强走到地面,再往前走了几步,却已经冷的有些意识模糊。
咬牙再继续走了一截,听到不远处有马的响鼻声,李云霓心头一喜,忙加快了脚步,果见一匹白马在树旁不住的打响鼻,又走几步,却见一旁树下靠着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见李云霓过来,忙站起身走了过来,黑夜中只听到他焦急的唤了一声:“云霓,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