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子的声音,李云霓忙道:“是我。”声音却是在颤抖。
那男子闻言,大步走到李云霓面前,一把将她抱住,忙道:“身上这样凉,快,跟我回去。”
李云霓颤抖的往前只走了一步,便觉得腿软,几乎跌倒,那人见状,低头一看,见李云霓光着脚,顿时大惊,将李云霓横抱起来,李云霓心急,忙道:“周甄,放我下来。”
却听到一向温和的周甄呵斥道:“住口,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逞强,你是想在这里活活冻死?”
闻言,李云霓委屈的一努嘴,将头一偏,便不再理他。周甄叹了口气,将李云霓抱上马,这才自行上马,却是将黑色披风打开,将李云霓抱住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李云霓被周甄环抱,顿时浑身不自在,忙挣扎了几下,就听到周甄道:“不乱动,掉下马就会跌伤,很快就可以到了。”
李云霓感觉自己被抱的更紧,后背贴着周甄,只觉得温暖之极,一时咬了咬嘴唇,不再动弹。
周甄却是偷偷咧嘴一笑,夹紧了马腹,马匹便一路往小路跑去。
一路夜行,终于在天有些泛粉的时候,到了一座城池,周甄笑道:“京都有些乱,先到锦州小住吧。”
听到锦州,李云霓浑身一颤,周甄感觉道,忙笑道:“现在还太早,城门没开,你衣服穿的太少,先暂时在马上。”说着便披风脱下,递给李云霓,这才翻身下马。
耳边传来风声和几声鸟鸣,李云霓披上周甄的披风,忙道:“你将披风给我,自己可不是要冻坏了?”
周甄摇摇头,笑意更深道:“怎么会?我是男人,体质自然是比你好太多,更何况你穿的这样少,一会进城,被好事者看见了,又要平白生些事端。”
李云霓忙拉紧披风,用力点点头。周甄扑哧一笑,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见李云霓看向自己,周甄挠挠后脑勺,笑道:“早上的风有些呛人。”
见李云霓目光闪闪,周甄更是窘迫,正在此时,听到城门被打开的声音,周甄这才笑道:“走了,我牵马。”
说着拉过缰绳,便往城门口走去。
天边只有一抹晨曦,两个守城官兵打着哈欠,见有人牵着马进城,不免道:“什么人?”
周甄闻言,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马上的李云霓,见她面色有些惶恐,便笑着想官兵作了个揖道:“军爷,小的是带娘子回门,出门太早,搅扰了军爷的清静,这边给您陪个不是。”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银锭递给两个官兵又道:“一点心意,容请笑纳。”
李云霓听罢,咬住嘴唇有些气恼道:“周甄,不要胡说。”
那个官兵收下银锭,笑道:“你看,你娘子生气了,新过门的妻子面皮薄,快些进去吧。”
周甄这才笑着又作揖,才牵着缰绳进了锦州城。
刚进锦州,李云霓回头,看见官兵还超这边不住偷笑,顿时恼怒道:“周甄,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娘子了?”
周甄浅浅一笑,却是哼着小曲,头也不回的往城中走,李云霓不觉暗暗咬牙,却毫无办法。
不多时,便是一处偏僻的小院,李云霓一看,抓紧披风道:“周甄,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了,然后送给老鸨子调教一段时间,去青楼接客吧?”
周甄吃了一惊,顿时挑眉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这里是熙华的家!”
李云霓听罢,哼了一声,不再看他,周甄无奈,叹了口气,走到院门,敲了几下。很快便有一个中年妇人开了门,见周甄先是一愣,随后行礼道:“请问公子找谁?”
周甄闻言,从袖中取出一只耳坠递给那妇人道:“请帮熙华照顾好那位小姐。”
那妇人接过耳坠,看了看,这才看向李云霓,然后对周甄道:“是,我一定照顾好她。”
说完,便将屋门打开,走出来,走到马前对李云霓屈膝道:“小姐,请下马随我来。”
李云霓闻言,看了周甄一眼,正欲下马,就见周甄笑着走来,一把抱住李云霓腰,将她抱下马来,随后将她横抱起来,对那妇人道:“她冻伤了腿,我抱她进去。”
那妇人见状,眯起眼睛笑道:“好,请随我来。”
跟着那夫人走进小院,妇人开了一间偏房道:“屋里有些脏乱,小姐先进去找个地方休息,我这就打扫。”
周甄见房中凌乱不堪,又灰尘满地,便对那妇人道:“你可有换洗的衣物,她穿的单薄,快些找些来。”
那妇人闻言,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是熙华旧时在家穿的,怕是小姐要嫌弃。”
李云霓忙道:“无妨,我并非闺阁千金,哪里就穿不得了?”说着,李云霓扭了几下,跳下身来,光着脚站在地上对周甄道:“好啦,你快回去吧。”
周甄看了一眼李云霓光着的脚丫,顿时扭头看向别处,低声道:“云霓,你可知道被男子看到足面是什么后果。”
李云霓想了想,无奈道:“什么后果我自是不知,但是若一直被你抱着,那便更说不清楚。”
闻言,周甄哈哈一笑,见那妇人抱着几件粗衣,摇摇头,又取出一锭银钱递给妇人道:“照顾好她,衣食用度别怠慢了。”
那妇人接过银锭,顿时笑逐颜开道:“是,小姐先去我屋里住,我这就打扫房间,一会出去买菜,给小姐好好做顿家常菜。”说着便过来扶李云霓进了一侧的偏房。不多时李云霓出来,倒真像个农家的小丫头一般。周甄看着,不住嗤笑,随后接过李云霓递过来的披风,道:“我回去了,你先在这里暂住,等京都风声过了,我便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