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转醒时,只看到温承德坐在床榻边,一脸急切的模样。
正欲开口,就被温承德温柔的捂住嘴,温承德笑道:“你醒了就好,昏睡了整整一天,还有哪里难受吗?我已经吩咐了,一会你把药服下,很快就会痊愈。”
李云霓蹙了蹙眉,就见温承德又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李云霓一愣,便看到温承德身后,眼神复杂的忆秋。忆秋似乎是绝望的闭上眼睛,只是将托盘上的药恭敬的送到温承德手边,便躬身离开了正屋。
李云霓顿时感到不妙,忙开口,声音沙哑道:“皇上,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承德难得对李云霓和颜悦色道:“你不过是太疲劳,才会又伤了心神。还好我正在万华殿,听到宫人禀报,我便赶来,你没事就好。”
李云霓想了想,全然没有印象,温承德忙道:“来,我扶你起来喝药。”说着便伸手硬将李云霓扶起,李云霓顿时惊恐道:“皇上,我自己喝。”
说着便伸手接过温承德手里的药碗,顾不上药汁滚烫,皱眉喝了几口。温承德也不恼,笑着接过药碗,放到一盘,缓缓道:“以后不要懒殆,每次太医送来的药,一定要认真服下,才能痊愈。”
一阵无力感袭来,李云霓几乎坐不住,忙挤出笑容道:“嗯,我知道。惊扰了太后的宴会,我明日便去向太后请罪。”
温承德顿了顿,低声道:“不必了,太后不会见你,你若是真想见太后,就快些好起来,以真正的顺妃的身份去拜谒。”
李云霓一个激灵,轻轻推开温承德,苦笑道:“皇上,你准备告诉我,我这病究竟从何而来吗?”
温承德一愣,笑道:“你是因为前些日子内务府怠慢,御膳房又听了谗言,各种苛待,才会身体虚弱,寒邪入体。”
李云霓的笑容微微一僵,缓缓道:“皇上,你能放我出宫吗?我好怀念曾经广阔的天地……”
话音还未落,就被温承德打断,温承德愠怒道:“胡说!你是朕的妃子,无昭连灵柩门都不能出,我如何能应允放你?你要天下人都看朕的笑话不成?”
李云霓闻言,叹了口气,倒下身,缓缓道:“皇上,我只觉得乏力,想躺一会,还望皇上海涵。”
温承德见状,本想再说几句,终究无奈摇头,站起身道:“你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一直到温承德离开很久,忆秋才端着一盆热水缓缓走了进来,关上屋门对李云霓道:“娘娘,擦擦脸,再休息,能更好睡些。”
李云霓坐起身,看着忆秋,却没有接过忆秋递过来的热毛巾,忆秋不解道:“娘娘,你还是觉得乏力吗?”
李云霓看着忆秋,良久才缓缓道:“忆秋,外头有人吗?”
忆秋忙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将屋门来开一条缝,看了看,有关上门,走到李云霓身前,摇摇头道:“没有,玲珑和胭脂在小厨房煎药,林姑姑去太医院取新开的药,明月皇上来之前,我就没见到她,大概是睡了吧。”
李云霓忽然握住忆秋的手道:“忆秋,告诉我,我是怎么了?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忆秋眼神闪烁,不敢回话,李云霓蹙眉道:“难道真的要让我带着疑问被人陷害致死吗?”
忆秋闻言,眼睛看向别处,缓缓道:“娘娘,这是成为宠妃的必经之路,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李云霓咬了咬唇,眼神坚定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从进宫开始,便一直懦弱的选择让你大哥安排人保护,自己却总是在皇上身边欲拒还迎。就算我亲口说过,要出宫陪着你大哥,却也没有做过任何为了他的事。”
忆秋抿了抿嘴,将头一偏,李云霓又道:“我在迷糊中,隐约听到了只言片语,我知道有人害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一些细碎的秘密,忆秋,我现在告诉你,我已经忍的够多了,她们所作所为,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也希望你帮帮我,元宵之夜,我要出宫,此生绝不再入京都。”
忆秋眸光一颤,吃惊的看向李云霓,只见李云霓摸摸手臂苦笑道:“我那妆匣内,有一根银针,我那日就是被棋篓中的银针刺伤了手指,才会晕厥。而在一天前,遣走你与林姑姑之后,只有明月替我披上披风,我脖梗被硬物刺了一下,明月只说是风毛扫到皮肤,我不适应,却让我陷入第二次昏睡。”
忆秋几乎吃惊的长大的嘴,不敢置信道:“你竟然都知道,那你为何不告诉皇上?”
李云霓苦笑,摇摇头道:“此事牵涉太广,我怕真要彻查,连琳贵人也要遭殃,她本就是心性不定又自私之人,若是供出你大哥,我才真是坑了他。”
忆秋沉默了良久,站起身叹了口气道:“是我小瞧了你,你落水之事,分明是为了探清虚实,说吧,要让我做什么!我听你的就是了。”
李云霓想了想道:“你详细告诉我,我两次昏睡,这长乐宫里的人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