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哲在一旁道:“咦,这春夏秋冬,你可是说漏了,怎么缺个秋。”
楚卿詞白了他一眼道:“别打岔,自是没说漏的,偏少个她,那自是有理由的。”
“那便是个什么理由?”
楚卿詞轻哼一声道:“姑娘间的私密话哪能都叫你听了去,你听了也只会觉得啰嗦烦,还不如不知的好,也省得我再讲那来龙去脉。
高长恭见她二人又斗嘴笑道:“你既要了领去便是,我若没记错,余下来的那是叫抱秋吧,那幽谧苑也没个人住,留一两个平日里打扫卫生也就罢了。”
“既如此,我便去领人了。”她伸了伸懒腰,就往外走,“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才刚出了屋子,就听的斛律哲在后面喊:“不对不对,阿詞妹妹你先别走。”
“又怎么了?”
“长恭说那些东西都送去你院子里了,怎么样,好歹分我几件吧。”
“可以啊。”
楚卿詞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斛律哲正高兴呢,又听她说:“珠花簪子耳环手镯你要哪个。”
“你这不对啊,这都是女儿家的东西,给我算怎么回事。”
“事真多,有的就不错了。”楚卿詞歪着脑袋又想了想道:“绸缎?花瓶古董?香料?胭脂?玉石?珍珠?还有什么扇子,枕头,席子之类的,我倒是记不大太清了,对了,还有一颗明月珠,这可不给你,我是要留着的。”
“也没什么新奇的好东西,只那明月珠倒还感兴趣些,偏你又喜欢,不如你捡些那小玩意儿给我便是。”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有一块双鱼嬉戏的玉佩,你可感兴趣?若喜欢改日你过来取。”
“怎的今日不成?”
“也不是不成,只东西许是还没归放好,我也委实瞌睡的不行,实在不想同你去找。”
“那便这么说定了。”
楚卿詞嗯了一声,就摆摆手走了,先去幽谧苑领了三人,这才一起回了竹韵院,绿萝几人皆是高兴,楚卿詞撑着头道:“我这儿平日也没多少活要做,也不需这么多人伺候,只照顾着我娘亲便是,平日里无事你们尽可去顽,我也拿你们当姐妹,只一点,别有二心就是了。”
染夏三人皆是痛快应了,因着瞌睡她沐浴完早早的就睡了。
“我发现了,姑娘一到入秋,入春这段时间就容易犯困,过了这段时间也就好了。”
“可不是,下午姑娘睡了多久。”
“不过一刻钟,好像睡的不安稳。”
几个人坐在廊下叽叽喳喳的,直到夜深才各自散了。
天气一天天暖和了起来,梅花也渐渐开败了,竹韵院里的人都懒洋洋的,或围在一起讲故事,或坐在廊下看花儿,秦令蓁瞧着她们的样儿,笑着摇头直说这一帮丫头骨头都酥了,也不知出去走走,众人皆笑着只说随了姑娘,楚卿詞本在屋里看书,一时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秦令蓁笑了笑只喊“罢了罢了”,就出门去。
高长恭那边和斛律哲商量好一起去王太医府上,今儿个正好是王太医轮休,两个人就去了。
等到了他府上,见了王太医人,却是一句话也没问出来,高长恭瞧着王太医道:“王太医,王叔得身体一直是你看着的,事发之时也是你第一个为王叔把的脉,后面那些来的太医索性是不让进了,这里面你是当真不知道些什么?”
“王爷,您既知道缘由还来为难老臣干嘛。”
“本王没想为难你,只想知道你到底查出了什么。”
王太医长叹一口气道:“王爷,不是老臣不说,而是老臣不能说啊!”
“这事除了这屋子里的人本王保证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王太医摇了摇头,“王爷您何必这么执着呢,人既已死,就让他安稳上路吧。”
“王太医,医者仁心,那年发生的事你不是不知道。”
王秉赋低头思考再三,最终起身进了内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卷书,“确实如王爷所说,先王的确不是病死的,王爷想知道的都在这本书里,老臣也做了记号,时候不早了,王爷请回吧。”
高长恭接过那卷书,道了声谢就和斛律哲从小门离开了。
回了王府,高长恭迫不及待的翻开书,在中间的地方瞧见了王秉赋做的标记,原来这种毒药名叫“梦”,在当时引起了不少恐慌,后来全部销毁,凡是有疑似这毒药的炼制者也皆被官府杀了,现有的记载也是几十年前的,只是被后人又整理了出来,记载中显示这种毒药服食后,被服食者不会有任何痛感,但只要一入梦,就会再也醒不过来,等到第二天破晓十分,身上才会慢慢出现紫斑,皮肤一寸一寸塌陷进去,甚至七窍流血。”
“阿哲,你确定这毒药是来自北周?”
“没错,几十年了,现在又重出江湖了,者毒药实在太恐怖了,长恭,这事还查吗?”
“现在看起来好像两者之间没什么关系,这样吧,有时间了顺道查查就是。”
竹韵院里,几个姑娘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卷卷趴在地上睡觉间或叫上几声以示抗议,最后还是不得已回了屋子。
白舒茗进到院里时见到的就是这番其乐融融的景象,怪不得会在御史府住不习惯。
楚卿詞的瞌睡虫正上了头,猛一抬眼瞧见廊下的白舒茗,她一边起身迎了上去,一边伸着头朝外望着。
“别看了,院门口没有人,不然也不会只娘一人进来了。”
楚卿詞抓着头发笑了两声,“许是被什么事缠住了,以往倒也不这样。”
院里突然安静,秦令蓁朝窗外望了一眼,见白舒茗在院里,心里一面暗想她来做什么,一面开门迎了出去。
“阿詞,怎么不叫你娘去屋里坐,绿萝去备茶。”
“楚夫人,不必麻烦了,我今儿来是想带她去庙里还个愿,楚夫人不如一道儿去?”
楚卿詞听言望向秦令蓁,秦令蓁瞧着她一脸期待便也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