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阿詞她爹因为一句凤栖梧桐而将这院子改名为梧桐苑,后来阿詞出生后,她爹便唤她梧桐,这梧桐苑也就再没改过了。”
“看来郑大人很爱郑夫人啊。”
白舒茗只浅笑一番没再说话。
这天,郑若仪在合欢树下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你知道吗,他们要结婚了,以后再与我无关,其实应该说高哥哥从头至尾都从未与我有关过,你说我该祝福他们吗?从楚卿詞出现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很羡慕她,我也没想跟她处处作对,只是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比她特别,和她是一样的,我是不是特别可笑。”
她望着一直晃动的枝条无奈的笑了笑。
入夜,楚卿詞一直拉着袅袅说话,袅袅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她也不肯放过袅袅。
“袅袅,你说明天万一我看不见路摔倒怎么办。”
“舅母说了,有喜娘搀扶你,不会把你摔着的,你就放心吧。”
“袅袅,你看村里那些大婚的女子那脸都被画的那么红,丑死了,明天我不会也成那样吧。”
“不会不会,你这个小美人明天一定更漂亮了,肯定迷死你家高公子。”
“袅袅,那凤冠那么重,明天我脖子会不会断。”
“你脖子是纸糊的啊。”
“袅袅,你明天一定要早点起来,那个嫁衣太复杂了,我一个人穿不上。”
“楚楚,你要是再不睡,明天等高公子来了,我们都还在床上躺着呢。”
“袅袅,你在陪我说会儿话。”
楚卿詞半天听不到袅袅的声音,侧耳一听是袅袅均匀的呼吸声。
这一夜她一直失眠到后半夜才睡着,中午时分方用过饭还没休息一会儿,丫鬟婆子们就已经来了,因为中午午睡惯了,此时她迷迷糊糊的任由她们折腾自己。
楚卿詞的嫁衣闪着耀眼的光,袅袅瞪大了眼张着嘴,“楚楚,你这嫁衣好漂亮啊!昨天还不给我看,瞧瞧还发光呢,也不知道这金线上面有什么。”袅袅拉着楚楚的衣服转着圈儿的看。
火红的嫁衣上面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飞了,凤凰上皆镶嵌着各色珠宝,就连羽毛也是用真的缝制上去的,衣领和袖口处皆是小朵的合欢花并着些许祥云,袅袅小心的摸着,却带下一根羽毛,她急忙藏到身后吐了吐舌头。
嫁衣映衬着楚卿詞的脸粉扑扑的,婆子们皆是称赞,等上妆时,楚卿詞紧张的拦住她们道:“下手轻点,我不想成猴屁股。”
“姑娘,您就放心,奴婢定会把姑娘画的美美的。”
袅袅为了不让楚卿詞紧张,一个劲儿的说话,说的口干舌燥还见她紧握着手。
“放心吧,有我呢。”
这句话让楚卿詞一下安定了下来,她冲袅袅一笑道:“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出洋相了才好,不要在跟别人打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又不是泼猴。”
“差不多了。”
楚卿詞略施粉黛的脸上,眉目如画,一颦一笑皆让人移不开眼,袅袅捧着心笑说:“姑娘,在下这颗心都飞到姑娘身上了,姑娘可否还给在下。”
楚卿詞头上戴着凤冠和各种首饰,重的她想转个头都难,只能斜眼看着袅袅道:“这心已经被小女子吃了,公子可拿不回去了。”
袅袅瞪了楚楚一眼,外面天色渐暗,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听外面喊道:“王爷来迎亲了。”
她忙把红盖头替楚卿詞盖上,手忙脚乱的却盖歪了,想取下来,盖头上的一根线却勾住了凤冠,还是一旁的婆子们解了难,又重新盖好盖头,便由喜娘扶着往外去了。
楚卿詞被喜娘扶着小心的走着路,生怕摔了,许是怕什么来什么,快走到府门口时,她被路上石头的绊的踉跄了一下,吓得周围人急忙扶住了她。
“楚楚,是谁曾说自己不紧张不害怕的?”袅袅还不忘揶揄她一番。
“等你大婚的时候,指不定还不如我呢。”
“阿詞,别紧张,爹和娘都在呢。”白舒茗在一旁安慰着。
“妹妹,剩下的路哥背你过去。”
楚卿詞趴在郑天诚的背上,她所有的不安都融在了郑天诚宽阔的背上,她头一次觉得有哥哥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长恭,你要是以后对阿詞不好,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了。”
高长恭瞧着一身嫁衣得楚卿詞笑说:“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楚卿詞被扶着上了花轿,后面是皇上吩咐内务府以及郑远德给楚卿詞备下的二三十箱嫁妆,一路吹吹打打的往王府去。
街上的百姓皆被楚卿詞的嫁衣和那厚重的嫁妆惊的目瞪口呆,有一人说:“这可是当今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那是按皇家礼仪去操办的,那怎么可能寒酸了去。”
“这郑家两位姑娘,大姑娘这么隆重的出嫁了,二姑娘许也不远了。”
王府内,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皆是一句道贺的话,虞安和秦令蓁早就已经在殿内招呼着来的宾客了,只等新郎新娘和郑府一家了。
楚卿詞由喜娘扶着下了花轿,就由高长恭牵着了,两人手里各牵着红花的一段被人拥着往殿内去。
郑远德,白舒茗几人跟在后面,时而低头交谈几句。
“皇上驾到!”
众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要行礼时,却听高殷笑道:“今日是朕兄长的大喜之日,朕只是过来讨杯酒喝,你们随意不必拘束。”
“时辰到!”
因为高长恭双亲也去的早,高堂两侧一面坐着郑氏夫妇,一面坐着虞安和秦令蓁,当白舒茗看到虞安时,面上的笑容霎时僵在了脸上。
郑远德忙问了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白舒茗摇了摇头又恢复了笑容。
“一拜天地。”
高长恭和楚卿詞缓缓朝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俩人又虔诚的朝高堂之上坐着的四位拜了一拜,他们忙笑着抬臂虚扶一把让他们快快起来。
“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