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蝶儿乖。汐雾是你的妹妹。她生病了。爹爹自然要好好的照顾她啊。”
“蝶儿没有妹妹。她才不是蝶儿的妹妹呢。”胡蝶从胡霸天的怀里挣脱开,站在胡霸天的面前,耍赖得连连的跺着脚。
“蝶儿乖,汐雾就是你的妹妹啊。以后,有个小妹妹陪你玩,你不喜欢吗?”
“我不喜欢,我讨厌她。爹,把她赶走啊。”
“蝶儿,乖,听话。”
“我不。我不。爹,我讨厌她。你一定要将她赶走。”
“蝶儿,不准胡闹。”胡霸天从没有这样严厉的大声吼过她。
胡蝶立刻红了双眼,闪闪的泪光徘徊在眼眶中,委屈的说道:
“我就知道爹偏心。不再喜欢蝶儿了。”说完,含泪转身就往外跑。
胡霸天轻叹一声,愧疚的将她抱了起来,讨好的说道:
“你是爹的宝贝,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哼。”对于胡霸天的讨好,胡蝶丝毫的不领情,扭头不去看他。
“汐雾孤苦伶仃一个人,很是可怜的。而且,爹爹见你一个人没有伴儿,所以,爹爹就留下她,让你可以有个小伙伴陪你读书、陪你聊天、陪你玩啊。”
“哼。”胡蝶还是不领情。
“蝶儿,你不是一直都说没有人陪你玩吗?现在又汐雾在,你怎么不高兴了?要不这样吧。爹爹今天不去看汐雾,专门陪你玩,好不好?”
“真的?”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心思单纯,听闻此话,立即阴转晴。
“当然是真的了。爹是绝对不会欺骗你的。”胡霸天将胡蝶放下。
“一会爹就去你的院子找你。陪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
“那你现在就去找王总管。把你喜欢吃的东西统统的告诉王总管。让他吩咐厨房做给你吃。”
“嗯。”
胡蝶答应着,兴高采烈的转身跑出了大厅。
望着她开心急奔而去的背影,胡霸天冲着无极老人苦苦的一笑。
“无极前辈,真是让你见笑了。”
“哪里,胡庄主的千金真是可爱伶俐,惹人喜爱。”无极老人手撵着胡须,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胡庄主,汐雾的身体可有好转?可会留下后遗症?”
“唉。那天将汐雾救活之后,我请了本地最有名望的大夫来看过。大夫说她……无极前辈,你应该还记得裴永山临死之前打了汐雾两掌。”
无极老人眯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这一幕,相信,他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当时的裴永山已经身中剧毒。掌上已没有什么力道可言。但是仍然伤到了汐雾。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稍有不慎,我便要为她输送真气,帮她度过危险期。只是,万万的没有想到,小女竟然为此事……呵呵。”
“胡庄主真是个仁善之人。”原本无极老人对这件事情还心存疑虑;尤其是在裴永山死后,胡霸天要收留裴永山的遗孤。这让他更加对这件事情有了不解疑团。现在看来,他对汐雾倒也用心良苦,这让他也放心了。
“胡庄主,老夫打扰多日了,也该告辞了。”
时光荏苒,一转眼,汐雾已经在‘古月庄’过了七年的光景,这一天,春光和风,蝶飞花香。
十二岁的胡蝶正在后花园里练武;此时的胡蝶出落的十分的标致。身着火红色的丝绸绣衫,正在那儿练习着新学的鞭法,为了测试这套鞭法的威力,她强拉着服侍她、保护她的丫鬟练习。
两个丫鬟是奉命伺候在胡蝶身边的。现如今,于胡蝶对招,她们怕伤到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只有一味的躲闪,而不敢还手。
胡蝶的鞭法挥的更急更快,她使出了全力想逼迫她们出售,可叹可怜的两个小丫鬟宁愿鞭子抽打在她们的身上也不敢出手还招。她们心中明白,胡蝶是胡庄主的心肝宝贝。万一不慎失了手,伤到了她,那胡庄主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气死我了。你们这群死奴才,根本就没有把本小姐放在眼里。你们都该死。”胡蝶心中气恼,挥动着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她们的身上。
正巧来后花园赏花的王如意看到了这一幕,见胡蝶正在教训下人,不由得红唇微微的勾起,笑道:
“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我们胡大小姐生气了?”
胡蝶一见王如意,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自从这个女人进了古月庄,总是变着法子的讨好她。这还不算,最可气的就是这个女人对那个死丫头也好的不得了。她以为她年幼无知,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吗?
“汐雾那丫头呢?”
跟在王如意身后的丫鬟相互的看了看,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胡蝶气的心肝都要炸了。在整个古月庄,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庄中上上下下也包括继母王如意在内,对她也是和和气气。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但是,唯独裴汐雾不一样。不但爹爹三申五令不准她动裴汐雾一根汗毛,还找了名师教她武功,对汐雾好的简直超过了她。
胡蝶无论怎么也想不通;裴汐雾跟他们古月庄非亲非故,为什么她爹会收留她呢?还对她百般的照顾。她简直就是古月庄的二小姐一样,使奴唤俾,让她又嫉妒又恨又气。
胡蝶两只大眼睛冒出了妒火只瞪着王如意身后的丫鬟,厉声道:
“还不说?裴汐雾那死丫头在哪?”
“小姐,这……”
正在丫鬟发愁如何回答的时候,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抹身影出现在了回廊中。
“小姐,是汐雾小姐。”
顺着丫鬟的手指,胡蝶向回廊的方向看去;但见一袭白色裙衫的人儿正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一见裴汐雾,胡蝶的双眼都快迸出火光。几步来到了裴汐雾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死丫头,你见到了本小姐怎么不行礼?”
裴汐雾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的看着怒气冲天的胡蝶;她的淡然更让胡蝶心中愤怒。在她看来,这是对她的一种轻视,更是对她自尊心的侮辱。
裴汐雾的冷漠以及爹爹的疼爱,都无不在胡蝶的心里来回的翻腾着;现在想来,自从裴汐雾留在古月庄后,她便有很多很多的委屈、很多很多的烦恼,同时也没有地方倾诉。想来都是裴汐雾的错,若她不存在了,那该有多好啊。
“死丫头,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胡蝶在突然迸出的怨恨驱使下,用尽全力抽了裴汐雾一鞭子。
裴汐雾原本淡淡的看着胡蝶,听到她凌厉的怒斥声的同时便有一道黑影袭来,她轻轻地一侧身,一伸手,抓住了飞来的皮鞭。
“放手。”胡蝶一见皮鞭被抓住更是生气。
这七年来,她真的受够了。明明她才是古月庄的大小姐,可偏偏总是被人私底下拿她于裴汐雾比较。不论是读书、练武,她样样都输给她。这让她心里的火气一直在熊熊的着。
望着气急败坏的胡蝶,裴汐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平静无波澜,将手一张,皮鞭又一次回到了胡蝶的手中。
胡蝶不服气,想要在抽她,站在一旁的王如意笑着走到了两个人的中间;她的出现,既像是在帮汐雾又像是在气胡蝶。
“我的大小姐,好了。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汐雾啊,今个是初十。你该去后山的药池了。若不然你……”话说到这里,王如意便停住了口。
“初十?”胡蝶蹙眉抿嘴的想了想,渐渐地脸色也变了颜色。
站在一旁的丫鬟心中暗暗惊恐;庄主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偏偏在小姐面前提及小姐最忌讳的事情,这下,小姐恐怕更加生气了。
原来,每月逢初十的这天,裴汐雾就要去古月庄的后山中的一座药池中浸泡。要不然,她那天生的宿疾就会发作。
这药池是胡霸天找到了天下名医,特别为裴汐雾调配的。同时,胡霸天也深知女儿的脾气,只要裴汐雾又的东西,那么,胡蝶也非要一份不可。所以,但凡是裴汐雾吃的、用的。胡霸天都会吩咐下人特别在准备一份,以防她吃飞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后山的药池是无论如何都不准她踏进一步的。
裴汐雾刚在‘古月庄’住下的那几年,每逢初十,胡蝶都会闹脾气。不是打骂下人就是在关在屋子里绝食抗议。折腾半天就是为了可以进后山的药池。
可当时的裴汐雾年纪虽小却十分的安静;她从管家以及丫鬟的口中得知她的父亲是生病去世,是胡庄主见她可怜,好心的收留了她,因此,她更加的与庄上的人保持着如宾的态度。不管该不该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说,不管该不该问的事情,她也从来不开口问。只管做好她该做的事情。久而久之,小小年纪的她清冷的就像没有了感情一样,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即便如此,只要胡霸天说的话,她都会听说从;例如:胡霸天不准他人进入药池半步,她便不准他人进入。就算是硬闯进去的胡蝶,她依旧没有手下留情,将她‘丢’了出去。
从此之后,胡蝶便对她更加的怀恨在心,认为这是她一生中的奇耻大辱,不准别人在提。
可如今……王如意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又一次提到了初十。这让胡蝶恨意更浓。
眼看着裴汐雾要离开去药池,她手中的皮鞭又一次飞向了背对着她的裴汐雾。
幸得裴汐雾的功夫好,轻轻地一闪,躲过了皮鞭;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向前走。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胡蝶气的在原地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