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你做的这些龌龊之事,那就闭门思过去吧,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卓君衡冷冷地甩下这句话后,还将那幅画直接扔到了楚蕊的面前。
“既然这么喜欢的话,把你这美丽的画像好好珍藏起来吧!”
说罢,卓君衡揽着魏氏就要离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虽说是楚蕊惨败,但魏氏要得还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王爷,您这样对妹妹,会不会惩罚得太过严重了些?”
魏氏有些心疼地蹙起了一双细细的黛眉,不忍地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楚蕊,为她求情道:“王爷好歹也念着夫妻情分,这一次就饶过妹妹吧,好不好?妹妹她不过是还小,不懂事罢了。”
还没等卓君衡说什么,楚蕊便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
“你给我闭嘴!”
卓君衡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又被楚蕊这一句话给重新点燃了。
“爱妃你心地善良,可是在王府里,既然是做错了事,就该罚。那依爱妃看,本王该如何罚,才比较合适呢?”
魏氏想了想,把手覆在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上,道:“不如就罚妹妹抄写佛经吧,一方面,抄写佛经可以去去妹妹身上的戾气,另一方面,也能为我们的孩子祈福啊,王爷看这样可好?”
卓君衡摸着下巴把魏氏所说的话认真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道:“嗯,爱妃说得有道理,这样也好。”
卓君衡揽着魏氏,走到楚蕊身旁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低头道:“你听到没有,从现在起,回去给我抄三天的佛经,下次不要再犯了。”
楚蕊把脸上的泪水抹净,不甘地说道:“蕊儿知道了,谢王爷,谢姐姐。”
“姐姐”二字,楚蕊说得极重,她很不情愿,也恨透了她。
待卓君衡和魏氏双双离开后,清怡一边哭一边将楚蕊扶了起来,此时楚蕊已经不再哭泣了。
“行了,本宫都没哭了,你也别哭了,反正哭瞎了也没人信。”
清怡扶着楚蕊,准备回房,但抬头的一瞬间,楚蕊这才发现原来那画师还没走。之前忙着和卓君衡解释,竟然把他这个帮凶给忘了。
“。”
楚蕊放开清怡的手,也不管清怡一脸的疑惑,只是一步一步地朝着画师走去。
画师此刻正低着头收拾东西,在卓君衡和魏氏离开以后,他就想也跟着快点离开。但是现在看来,他所担心的事情就快要发生了。
虽然低着头,但是他也能感觉得到楚蕊正在一点一点地朝他靠近。
现在卓君衡和魏氏走了,他就没了靠山了。也不知道楚蕊这个侧妃,会怎么对他。
画师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那些酷刑,生怕自己也会有那一天,手脚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
“你,抖什么?”
楚蕊冷冷地盯着画师,声音也没有一点温度,显然是一副生气的样子。
画师心想左右也逃不过了,与其死不承认,不如先跪下求饶。
于是他便真的跪在了楚蕊面前,道:“娘娘饶命啊娘娘,小人,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呵!楚蕊咧开了嘴,但却没笑出声来。她当然知道,魏氏的手段何其残忍,想必是拿捏着他的命门吧,否则他又怎么会和魏氏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楚蕊蹲下身子,白皙纤长的手指狠狠地掐住了画师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本宫告诉你,你今日所做之事,总有一天,是会有报应的!你会不得好死,你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画师颤抖着身子,看着眼前这天仙一般的容颜,实在是想不到从她的口中,竟然也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语。
但是不管怎么着,先脱身保平安才是正事儿。
“是是是,娘娘说的是,小人会遭到报应,会不得好死,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就求娘娘放过小人一马吧。”
楚蕊手上的力气越发地大了起来,画师的下巴已经没有了健康的血红色,有些泛白了。而楚蕊的指甲,正一点一点地刺破他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正透过她的指甲,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虽然感受到了刺痛,但画师却不敢吭气。
若是只用受这一点皮肉苦,那倒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一会儿,楚蕊才重重地甩开了手,站起了身往回走。但口中的话,却是说给跪在她身后的画师听的。
“老天会替本宫收拾你的,本宫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清怡小跑着跟上了楚蕊,而画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颤抖着身子站起来赶紧收拾好东西,慌里慌张地跑出了王府。
若是他早知道有这么一遭,他怎么样也不会答应过来的。本来还想着凭着他的画技,能得衡王青睐,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生意,财源广进。没想到,确实差点丢了小命啊。
“娘娘,您刚才为什么就那么放过那个画师了?他那么坏,和王妃串通一气,真是可恶!我们虽然没法对王妃怎么样,可是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画师,您怎么也?”
“好了,本宫不想再提今天发生的事情了。”
一路上楚蕊没再说话,清怡问她的问题,她心里可清楚得很。
既然魏氏买通了画师,但却又不保着他安全地走出王府,肯定是别有用心。她一定是觉得自己会把气都发在画师身上,然后这样,她就能有新的理由,去告诉卓君衡,自己又对画师报复了。
她挖好了坑,就等着她往里面跳呢,摔得越惨越好,摔死应该是最合她心意的。但是,她偏不。
只要她还在王府一日,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不信她这一辈子都斗不过她。
回到房间后,楚蕊便吩咐清怡去为她准备笔墨纸砚。
清怡心里也有气,道:“娘娘,您还真要为王妃抄写佛经啊?您看看她那副得意的嘴脸,您……”
楚蕊冷笑了一声,清怡听了都觉得瘆得慌,自己住了嘴,没再往下说。
“你以为,她想让我做什么,我就要顺着她的意思做吗?”
“那娘娘是何意啊?”
清怡摸着脑袋,不解地望着楚蕊。
不过楚蕊没和她解释太多,只是催促着她,“好了,别问那么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对了,记得拿一个小火盆进来。”
火盆?这下清怡的好奇心更重了,不过虽然很想知道,但嘴上还是应了下来,赶紧去为楚蕊准备东西去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楚蕊这才起身去洗了个手,然后让清怡把纸先裁小一些。
“为什么?”
“让你裁你就裁,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楚蕊心里一抖,忙让清怡先停手。
“谁?”
“禀娘娘,奴才是替王爷过来给娘娘传话的。”
“知道了。”
楚蕊看了清怡一眼,示意她去开门。
楚蕊顺着门看了过去,只见那奴才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奴才并没有进来,只是将手中的木盒子交给了清怡,道:“娘娘,这是王爷吩咐奴才带过来的,让奴才转告娘娘,每日抄写的佛经,都放在木盒子里,奴才会在每天傍晚的时候过来取,第二天早上会再送回来。”
楚蕊气得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还有别的事没有?”
“禀娘娘,没有了,如果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
楚蕊点了点头,示意清怡关门。
真行,也不知道是卓君衡自己的意思,还是魏氏的意思,不光要罚她抄写佛经,还要每日按时来收取,真是可笑。
清怡把木盒子抱过来,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嘟着嘴道:“王爷真是过分!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还怕您不抄不成?”
楚蕊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脸上带笑,但声音却冷得让人有些害怕。
“抄,怎么会敢不抄呢?现在本宫就来给她抄。”
说着,楚蕊也不再让清怡去为她裁纸,她自己走到书桌前亲自动起手来了。
“清怡,你过来。”
楚蕊把清怡叫到了身旁,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道:“你去打听打听,魏氏的生辰八字,你记住,一定不能被魏氏和王爷的人给发现了,小心些。”
“好。”
这一次,清怡难得地没有问她为什么,反倒是答应得爽快,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没人影儿了。
清怡还没回来,楚蕊便将那张特意裁好的纸张收了起来,提起笔来先抄起了佛经。
“想让我去去戾气是吗?想让我为你肚子里孩子祈福是吗?我偏不,我要诅咒你,诅咒你和你和孩子都不得好死!”
抄写佛经,本来就是能够让人静下心来的一件事情。
但现在楚蕊可是被人诬陷了一番,还被衡王掌掴了两巴掌,她怎么可能还静得下心来去给魏氏好好地抄写佛经。
虽然抄写佛经她逃不掉也避不开,那总没有人管着她不让她骂她吧。
于是楚蕊抄佛经的场面,就变成了,她每提笔写下一个字,就要骂魏氏一句。反正能骂的她都骂了个遍,实在想不到新的词了,就又重复着骂。
所以当清怡回来刚走到门口时,就听到里面好像有说话的声音,她还以为是来客人了呢,先通报了一声,得到了楚蕊的允许后,她才又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的。
清怡回来了,楚蕊也暂时停下了口中对魏氏的谩骂,将她叫了过来。
“怎么样,问到了没?”
顺利完成任务的清怡,笑着点了点头,附在楚蕊耳边轻声将魏氏的生辰八字念给了她听。
楚蕊的记性很好,只一遍,她就能记住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楚蕊还是又问了清怡,“你确定没听错也没说错吧?”
清怡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道:“清怡保证,绝对没错。”
得了清怡的这句保证之后,楚蕊便将之前抄的佛经都挪到了一旁,把她之前裁好的小纸条给拿了出来。
虽然并不是很确定,但清怡总觉得,她好像知道楚蕊要做什么了,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