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川走过来的时候，姜北侧身，往旁边的路灯底下走了走。
避开了伊红的视线。
他走到跟前，就看到姜北侧头笑了一下。
“行啊，几天不见又勾搭上一个。”
“恩，我勾搭的人多了去了。”
“你要一个一个算？”
他挑眉，语气痞气又不羁，插着兜站在她面前。
身高瞬间将她面前的灯光覆盖。
姜北被他堵的一噎。
半晌哼笑一声，把手里的羽绒服扔给他，说，“我来还外套。”
陆厉川伸手把外套拿过来，顺手从烟盒里抖了根烟咬进嘴里，侧头睨着她，“还有呢？”
“还有……”
“谈谈阿蛮的事儿。”
“研究院那边同意了，但我们对你们提出来的条件有异议。导师让我过来跟你谈一谈。”
“你现在方便吗。”
“要是不方便明天也行。”
她说着，踢了踢脚边凌乱的石子，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他身后的女人。
像在打量，又像在观察。
注意到她的目光，陆厉川痞笑一声，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聊事情就专心点，眼睛往哪儿看呢。”
“我又没看你。”
几天不见，他的黑眼圈重了不少。
但整个人依然帅气。
大衣衬的他更加挺拔有气质，人也带了几分懒散，像是平时少有的散漫。
双手插兜，眉眼漆黑又帅气，微抿着薄唇，侧脸的线条流畅俊朗。
姜北说着，想往旁边站站。
可还没来得及，就被陆厉川拎着领子摁到面前，“说话就好好说，别扭来扭去。”
他一皱眉，整个人都严肃起来。
叼着烟，有种少见的冷冽。
姜北被他训的憋屈。
可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到底还是冷静几秒，把陈罗的话原样复述给他。
“大概意思就这样。”
“反正我们的建议是，把病人送到研究站。”
“研究站各种设备都很齐全，而且我们会跟山下的抗癌医院合作。”
“不论从哪方面来说，我们的建议都更有利。”
姜北说的有道理。
但陆厉川却没这么想。
具体要怎么办，他还没确定。
姜北愣了一下。
“什么叫你还没确定？”
“这是什么意思？”
风更加冷冽。
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陆厉川痞笑着把羽绒服盖到她头上，点着烟，这才出声解释。
“我们的主要目的是让梁晨开口。”
“具体还要看梁晨那边的条件。”
虽然梁晨现在被关在警方这里。
可他要是咬死不说，陆厉川他们还真没什么办法。
暴力执法他们不能。
别的方法老路基本上都试了。
梁晨嘴硬。
一个字儿都不说。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阿蛮说服他。
姜北听明白了。
她把头上的羽绒服拽下来，扔给陆厉川，才抿着唇说，“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想等梁晨同意之后再安排那个女生治疗？”
陆厉川挑眉默认了。
姜北冷的直跺脚。
可陆厉川给她盖羽绒服她又不要。
他被气笑，叼着烟把她裹在羽绒服里面，像牵羊一样牵着往培训中心里面走。
姜北被拽的一个踉跄。
咬了咬牙，才反拽着他的袖子走稳。
“陆厉川，你有病吧。”
“突然发什么疯。”
“哦，是我发疯？”
“你他妈跟我矫情什么呢。”
“不怕冻死在外面？”
他说的漫不经心，可手上的力道却没减半分。
姜北被他拽的不能动弹。
眼前只有羽绒服熟悉的洗衣液味儿。
热气呵在衣服里，暖烘烘的。
可眼前一片漆黑。
陆厉川被她不倒翁似的样子逗笑。
这几天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一边走，一边哼笑道，“你安静点。”
“一会儿我带你去见阿蛮。”
“你不是过来谈判的吗，拿不到结果能回去？”
“是回不去。”
“可你也不用这么拽着我啊。”
“我自己会走。”
她反驳的话带了几分恼怒。
可陆厉川却不理她，继续拽着她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较着劲儿。
伊红在远处看的好笑。
本来姜北还挺闹腾，可听到那个女人的脚步声，瞬间安静下来，不挣扎了。
只顺着陆厉川的胳膊掐了一把，说，“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
陆厉川痞笑一声，对她咬牙切齿的恼怒毫不在意。
走到原先折返的地点，伊红起身，跟他一起上楼。
两人细碎的聊着生活琐事，期间伊红往后看了一眼，忍不住挑眉道，“你怎么回事儿。”
“怎么这么折腾一个小姑娘。”
陆厉川掸了掸烟灰，眉眼淡淡的瞥她一眼，痞笑道，“这不是欠收拾了。”
“我以前的学员。”
“收拾收拾。”
他的嗓音低沉清冷，说话的语气也风轻云淡。
就好像在解释今天为什么多吃了一碗饭。
姜北忍不住在羽绒服里冷笑。
可无奈某人根本看不见。
直到进了女生宿舍楼。
她才被松开。
从聊天中得知，伊红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带陆厉川去见梁晨。
上次出了意外以后，梁晨被老路交给伊红监看起来。
具体藏在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所以这次阿蛮要见梁晨，陆厉川才提前联系了伊红。
“那先说这么多，我吃点东西睡一觉。”
“明天一早就带你们一起过去。”
进入女生宿舍之后，伊红脱下外套开始赶客。
姜北靠在走廊没有动。
倒是方志，从房间出来以后和陆厉川汇报房间里的情况。
说的很细致。
连植物过敏都聊到了。
姜北转身进了她临时住的宿舍。
一张床，一块被子。
其余什么都没有。
她扫了一眼，去洗手间看了看。
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想起方志刚才说的话，她靠着门口笑出一声，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外，方志还在奇怪，“姜北怎么忽然进去了。”
“我还准备跟她打声招呼呢。”
“老贾不是说你们已经那什么了吗？”
自从在群里看到那条消息之后，方志就默认姜北已经跟陆厉川在一起了。
可没想到姜北看到他连声招呼都不打。
难道是害羞了？
可姜北看着也不太像会害羞的人。
方志百思不得其解。
可陆厉川却痞笑着踹他一脚，让他赶紧滚蛋。
“你不八卦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厉川睨他一眼，转身朝对面的房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