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主。”
正说着，明月已经踏进了门，见两人在说话，站在原地淡淡瞧了一眼香慧。
“回来了？”蒋颦抬起头微微笑道，“嬷嬷怎么样了，母亲没怪罪吧？”
“没有，夫人只让郡公主好好准备着，说这次百花节朱雀国的也参加，让郡公主务必不要丢了太子殿下的脸面。”明月微微皱眉道。
“呵，都送这样的东西来了还好意思这样说。”香慧嗤笑一声道。
明月转头瞧了她一眼，抬眼对蒋颦道：“这个丫头郡公主打算如何？”
“留下来。”蒋颦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我院子里只有你一个贴身丫鬟是不够的。”
香慧猛地抬头，心砰砰直跳，她立刻跪下对蒋颦道：“多谢郡公主，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郡公主的！”
“奴婢以为，不太妥当。”明月瞧了一眼正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香慧，抬头对蒋颦道。
“哪里不妥？”蒋颦问道。
“这丫头和夫人有过节，您不能留着她。”明月瞧了一眼香慧，“若留下她，别人岂不会说您故意和夫人过不去？您在府中的日子原本就已经十分难过了，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奴婢……”香慧想插话，明月转头横了她一眼，她微微一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奴婢不止是想帮郡公主，也是想帮自己，没有人比奴婢更想让杜忆慈死。”
说到最后她已然红了眼睛，通红的眸中尽是恨意。
香慧的指尖还微微颤抖着，蒋颦淡淡瞧了她一眼，又抬头对明月道：“这事不难。”
“郡公主！”明月声音微微抬了抬，不可置信地瞧着蒋颦，“她说什么您就这么信了么？”
“不然呢？”蒋颦低头轻轻笑了笑，“她说的这种事确实是母亲能做得出来的，我为何不信？”
“谁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您一定不能留着她在身边，太危险了！”明月皱眉道。
前两日已经下过初雪了，这两日虽没有雪了，但天气确实出奇得冷，绛云阁已经早早点上了炭火。
明月这话说完，房中蓦地安静下来，只有燃烧的炭火细微的“滋滋”声。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顿了好一会儿，蒋颦才轻轻笑道，她抬头看向明月，“这丫头，我要留下来，你不必管了。”
“郡公主！？”明月抬眼看她，眼神中满是诧异。
为什么她刚刚出去了一会儿，郡公主就变了，好像是以前不讲道理的蒋颦回来了一般。
“够了！”蒋颦揉了揉眉心道，“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不必再说了！”
香慧松了口气，手伸上去握了握脖子上带着的项链，轻轻笑了笑。
……
蒋家，杜氏院子。
张嬷嬷正给杜氏捶着腿，她一边动手一边道，“夫人不必担心，百花节这样大的事，大小姐不会不放在心上。”
“她这两日可有好好练习？”杜氏睁开眼睛道。
“自然好好练习了，大小姐这两日连房门都没出，可认真了。”张嬷嬷一边动手一边谄媚道，“再加上夫人让绣娘做那衣裳，大小姐百花节一定能艳压群芳，得太子殿下青睐。”
杜氏微微皱眉，又问道，“这两日家中的事怎么样，那个冬至，能管好家里的事么？”
“那位……倒是个厉害角色。”张嬷嬷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处理事情十分得体，八面玲珑对谁都好，就连夫人手下的人也对她赞赏有加，照这样下去……我们……”
杜氏冷凝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她垂下眸子道，“我知道了，这事儿我自有定夺。”
“管家就且让她当两日吧。”她轻声道。
“夫人，绛云阁的人来了。”
正说着，外面有个丫鬟进来欠了欠身，小心翼翼道。
这两日夫人提起郡公主便会面色阴沉，这会儿绛云阁的人来了，能不害怕吗。
果然，杜氏脸色微变，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可说了何事？”张嬷嬷见杜氏脸色不大好，于是对着那丫鬟开口道。
“说是郡公主闯祸了……将院子里一个丫鬟打晕了，要来禀告夫人呢。”那丫鬟不敢抬头看杜氏的神情，低着头小声道。
“打晕了？”张嬷嬷微微一怔，蒋颦从前从未打过人啊，今日怎么会打人，还给打晕了？
莫非！？
“让他进来。”杜氏面无表情道。
“是。”那丫鬟听后松了一大口气，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夫人，您说郡公主这……莫不是苦肉计？”张嬷嬷看着跑出去的那丫鬟道。
“谁知道呢。”杜氏指尖轻轻在桌上叩着，目光平视着门口。
终于，绛云阁的人来了。
“奴才见过夫人。”那人拱手道。
“起来吧。”杜氏看着那小厮，他直起身子杜氏才看清了他的脸。
这小厮身材修长，眉清目秀，身上还有股说不上来的气质，再加上从前从未见过，杜氏有些狐疑道，“你颦儿院子里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回夫人，奴才是太子殿下府上的怀安，前些日子殿下让奴才来替郡公主管嫁妆，郡公主说那仓库没什么可管的，所以夫人从未见过奴才。”怀安直起身子，对杜氏微微一笑道。
“哦，原来是太子殿下府上的。”杜氏眼睛微微眯了眯，道。
“是。”怀安依旧微笑着不卑不亢道，“奴才今日来，是想向夫人禀告一件事。”
“我已经听说了，颦儿打了人。”杜氏垂眸道。
怀安轻轻勾唇：“是，郡公主打的是个叫香慧的粗使丫头，据说，她从前是护国公府的，还和您有些渊源。”
杜氏眸光微动，“不错，我知道她，确实同我有些渊源，不过她怎么会到了颦儿的院子？”
“据那丫头自己说，她是偷偷塞了银子走了关系来了蒋家，进了绛云阁，想帮助郡公主一起对付您的。”怀安瞧了杜氏一眼，见女人板着脸，面颊阴沉，又继续道：
“郡公主听后气坏了，于是便亲自动手打了她，现在那丫头已经躺在绛云阁了，郡公主让奴才来问问您，可要直接找个地方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