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甜手一撑,偏身到了另一边,她警惕地盯着秦晓说:“看一下天色,再迟一点的话,我妈会剐了你。”
“不怕。”秦晓嘴角噙着笑,伸手去拉她。
丁晓甜躲开,“精虫上脑?”
他笑了声,一下站起身来,顺手抽掉了浴巾,宽背窄腰,肌肉流畅结着块,丁晓甜眼神闪躲了下。
秦晓套上裤子,回头说:“收拾吧。”
他眼睛里还有些揶揄,丁晓甜哪不知道自己这是被他戏弄了,羞得将枕头扔过去,秦晓一把抓住,上身赤裸着半跪在床上。
阴影袭来,压力巨增,丁晓甜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胸肌在手心中跳了跳。
秦晓说:“想要?”
“要个屁!”丁晓甜忍不住骂了声,强忍着不适起床,飞快把衣服套上。
紧赶慢赶,回家还是晚了些,路灯亮起的一瞬间,丁晓甜看到门口等着的人,诚觉自己皮不够厚,阻挡不了林女士风刀一样的眼神。
秦晓挡在她面说,笑着对林女士说:“伯母,我们回来了。”
他的表情比之前温和有礼,但是林女士就是看不顺眼,大概是看着他眼中的春色未退,但是此时她还没觉察出味来。
林女士侧开身子让他们进去,嘴上还不忘记数落,“还知道回来,怎么不住在外面算了啊?”
“哪敢啊?”丁晓甜回了一句。
林女士眉一竖说:“哦,你这意思是有胆子就敢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争论起来,秦晓横在两人中间,十分诚恳地说:“伯母,我和小甜是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婚前会保持纯洁的关系。”
秦晓心里眼睛一闭,面上睁着眼睛说瞎话,丁晓甜不可置信地暼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刚才和她滚床单的人是谁。
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丁晓甜脸一垮,神色也跟秦晓一样正经,她看着林女士说:“对,我们是纯洁的恋人关系。”
两人一下严肃起来,林女士狐疑地看着他们,刚才心里的那点怀疑也消了下来,没好气地说:“吃饭没有?”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回晚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马家的事也在报纸上占了一个小小的板块,怎么说马家曾经也有些名望,又因为马东阳的事极具话题性。
丁晓甜抖了下报纸,拉近了辨别上面的小字,那是出席葬礼的部分名单。
以那天见到人的咖位,去了的话怎么也得安排在第一位,但是她找遍了小字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名字,心里的猜想又肯定了几分,就顺着那个人去找,总能知道当年有哪些人和马东阳有交易。
秦晓也是这样想的,没有让丁晓甜多说,就安排人去查了。
马家的大宅,家具已经搬空了,马东阳一个人站在楼梯口,暮色昏暗,屋中没有拉风,入眼的是黑寂的空旷。
只有马东阳手指缝里的烟,尾巴上还有忽明忽暗的火光,他懒散地靠在扶手上,从上往下看,眼神黑沉于周围混在了一起。
良久他才掸掉烟灰,将最后一点火星摁灭在木质的扶手上,楼下传来咯吱的声音。
在寂静中尤为刺耳,来人披着一身黑暗,站定在楼下,他说:“先生,查到秦晓了。”
马东阳这才下楼,走到赵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等我的事完了,就让你亲自给你兄弟报仇。”
赵乾低下头沉默了,先生说赵奎被秦晓杀了他一开始确实愤怒得想杀了秦晓,可是后来……
他打住飘散的思维,好半晌才说:“好。”
马东阳却将这沉默当做他忍着仇恨的憋屈闷气,他没再多承诺什么,重新回归了主题,“秦晓在哪里?”
“他没有刻意躲起来,他在丁晓甜的家里,根据打听的消息,他是以丁晓甜男朋友身份去的。”
赵乾说完,马东阳阴测测地笑了一声说:“他倒是享齐人之福了。”
“我们现在并没有力量掰倒他。”赵乾听他的语气,忍不住提醒说。
赵乾太理智了,这会儿难道不该咬牙切齿得恨不得冲上去杀了秦晓甜吗?
对上马东阳沉默的视线,赵乾也知道自己刚才表现引人怀疑了,他添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解释说:“愤怒仇恨只会遮蔽眼睛,最后让敌人找到漏洞。”
“有道理。”马东阳拍了下手说道:“不过还是可以略施小计让秦晓不痛快。”
他不是想抱得美人归吗?那他就偏不让。
“怎么做?”赵乾问道。
马东阳神秘地笑了笑说:“女人是最没用的东西,但是她们的嫉妒心确实天下最尖利的刀刃。”
赵乾听得云里雾里,没有接话。
热依扎是最后一个知道秦晓和丁晓甜离开的人,她发疯地摔掉了家里的所有东西,跑到昆巴那里闹。
“你们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昆巴这么多年来骨子里的粗狂一点也没有磨消,寸头显得他的脸部异常刚硬,连带着脸上的疤也凶狠两分。
他盯着戾气横生的人,眉头一下压了下来,盯着她说:“干什么!疯了?”
热依扎在对上昆巴狼一样凶狠的眼神,到底收敛了一下,但是神色间还是十分激动。
“我是疯了,你们都向着丁晓甜那个女人,你就说晓哥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热依扎吼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
昆巴知道她的心思,秦晓对他没意思,他也赞同秦晓的做法,及时斩断热依扎的单相思。
所以秦晓的踪迹没有透漏给热依扎,他问:“谁告诉你的?”
昆巴怀疑地问。
热依扎冷笑一声,“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我就是知道,你们真行…都孤立我对吧!”
“谁他妈孤立你了。”昆巴也火了,猛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几步走到热依扎面前,单身拖着她往厕所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热依扎挣扎起来,对他拳打脚踢。
昆巴将人掼在玻璃镜上,卡着她脖子拎起来,“好好看看,这就是现在的你,一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