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翘与几位姐姐说过倾慕白鸽信使以后,昴日星君为了他不惜与南斗星君闹翻,退了南湘的婚,这才亲自到白鸽府上提亲。
且不说退婚费了多大的周折,就说退婚以后到白鸽家提亲,也是也要下定一番决心的。
昴日星君只要一想到那白鸽比自己年纪还大,心里就别别扭扭的,始终不能接受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如今要去提亲,自然勉强的很。但为了自己亲儿子,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彼时白鸽正在抚琴,小童来报说有人求见,便请了进来,一看原来是昴日星君,心下想自己与他并无交集,他亲自到家里造访,难道是有顶要紧的事吗?
一面想着,从琴架后面出来,迎了道:“原来是昴日星君,快请坐。”
昴日星君干咳了一声:“在家啊。”
白鸽微笑道:“今日昴日星君来为了何事?直说便是。”
昴日星君思量着怎么开口:“这个……这个。”
白鸽见他欲言又止,掩口笑道:“昴日星君说话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今日怎么倒吞吐起来?”
昴日星君把心一横道:“我今日来是向你提亲的。”
白鸽微微一惊,早就听说昴日星君的夫人早逝,莫不是他要续娶不成?听闻他身边并不缺女人,如今为何打起自己的主意?不行,万不可应他,否则以后给自己找一堆麻烦就不合适了,想到此便说:“哦?向我提亲?这恐怕不合适吧。”
“有何不合适的,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我看合适的很。”
“不合适,不合适!星君莫要再提此事了。”
“信使为何不愿意,难道是看不起我昴日星君吗?”
“星君说的哪里话,你在天庭德高望重,就连圣帝都要让你三分,我小小白鸽怎么敢看不起你。”
“那信使为何不答应呢?”
白鸽苦笑了一下:“我虽尊重星君,但不等于爱慕星君啊。”
昴日星君这才知晓白鸽误解了他的意思,忙解释道:“嗨,怪我说的不明白,我是给我儿子提亲的!”
“你儿子?”白鸽这次更吃惊了。
“见过白姑娘。”二人正说着话,翘翘忽然进来,冲白鸽行了一礼,微微腼腆地问了好。
“公子!”白鸽见翘翘来了,忙从坐上起来,迎上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让爹来向你提亲,我怕你不应,所以……”
“原来是你让星君来的。”
“正是,翘翘自那日在小咪妖的婚礼上见了姑娘一面,便对姑娘日夜思慕……”
“咳咳!”昴日星君红着脸打断了翘翘的话:“我已向白鸽说了你的心意,剩下的你自己来吧,我走了。”
昴日星君说完便转身离去。
白鸽说道:“星君慢走!”
“公子请坐。”白鸽请翘翘坐在琴旁边的红木椅子上。
翘翘坐下道:“白姑娘,自那日回来以后,我便对姑娘日夜思慕,还望姑娘答应我的请求。”
“这……”白鸽虽年纪一把,风月之事却经历的甚少,不知如何回答。
“白姑娘不必急着回答,我等姑娘考虑好了再问答案。”
“公子一表人才,何苦追着我这个老太婆。”
“白姑娘哪里老了?我看你比我那三位姐姐还要年轻美貌,姑娘这样说是故意托词吧。”
“并非托词,这是我真心话。”
“若是翘翘就认定了姑娘,不嫌弃姑娘年纪大呢?姑娘还会不会把年纪当做拒绝的理由。”
“你是一时冲动,将来会后悔的。”
“白姑娘此言差矣,翘翘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一见倾心。”
白鸽脸上红了一下:“小小年纪,晓得什么是一见倾心?”
“白日脑海里全是姑娘的影子,夜里做梦梦见的也是与姑娘在一起,不是一见倾心是什么?姑娘还能为这找个更好的说辞吗?”翘翘站起来道。
“你这张嘴如此能言善辩,定是随了你爹。”
“嘴随了爹,但心却没随他,姑娘放心,若是当真有一天我有幸娶了你做夫人,定会将你捧在手心里,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更不会有我娘那样的惨剧。”翘翘知晓当初他娘遇害在天庭传的沸沸扬扬,他原本不想提起这事,又怕白鸽心里对他不放心,所以才说了出来。
“我不是这意思,你莫要提起多年前的事了。”
“既然这些都不是问题,那白姑娘还顾虑什么?是不是我不够诚心?”翘翘步步紧逼,脸色却不失温柔。
白鸽往后退了一退:“公子的心太实诚了。”
翘翘坏笑道:“哦?是吗?”
白鸽继续往后退,不料却咕咚一下贴到墙上,将头碰的生疼。
“咚”地一下,翘翘的双臂摁在墙上,环住了白鸽:“白姑娘,我又不会怎么你,你老躲什么?”
“这……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快走吧,让人看见了说不清楚。”
白鸽异常紧张。
“白姑娘若是此时说一句心中并没有我翘翘,那我转头就走。”
“这……”白鸽拿不准自己的心思,自那日见过翘翘以后,白日里脑子里也有过他的影子,夜里也梦到过几回,这应该也算倾心吧,即便不是一见倾心,也是倾了一半的心。
“既然白姑娘不说,那便是心中有我了。”
白鸽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颤着,万分局促,万分不知所措,身子又被翘翘环着,真真的无处可逃。
翘翘伸出手指,在她的睫毛上轻轻滑过:“这是我今生见到的最美的眼睛。”
“公子请自重。”白鸽轻声道。
翘翘将手臂从墙上拿开,身子也站直了:“白姑娘,请便。”
白鸽急慌慌的逃了。
翘翘在后面笑着说道:“白姑娘,你等着,我回去就让我爹来下聘礼!”
翘翘说完便走了。
翘翘回到家,玉晶三姐妹早已等候在房中,急于知晓事情的进展。
“怎么样小弟?”玉晶先问道。
“大姐,白姑娘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我瞧着是不好意思。”
“我回来的时候与她说了,明日就让爹去下聘礼,她也没说什么。”
“一个女孩家,哪好意思说,你来下聘礼吧,我在家等你。这话不是女孩子说的,她不说话,就是默许了。”
“大姐怎么对女孩的心思揣摩的如此透彻?莫不是大姐有过经验?”
“死翘翘!人家好心好意帮你分析,你倒取笑人家。”玉晶照翘翘背上捶了一下。
玉莹、玉剔笑了起来。
“说真的三位姐姐,我娶亲后你们真该找婆家了,不然老在家算什么事?”
“还没娶亲就赶我们走啊?”这次玉晶、玉莹、玉剔齐齐打起了翘翘,直打的他不停求饶。
“姐姐们,我开玩笑呢,你们别当真!”
几人笑了一气,玉晶先道:“别闹了,我们还是想想明日去白鸽家下聘礼时准备什么吧。”
玉莹说道:“无非是首饰珠宝之类的,明日一早去库房取些便是。”
玉剔道:“我看那白鸽倒不见得喜欢那些俗气之物,还是取些字画古玩的好。”
翘翘道:“她不是爱慕这些东西的人,聘礼只要意思到了就行,不用拘泥格式。”
玉晶点头道:“唔,小弟说的对,那白鸽不是媚俗之人,不用拘泥于格式,礼节不差就行。”
“你们这样一说,倒愁住人了,这也不稀罕那也不要,还不如送些珠宝字画来的简单些。”玉莹道。
“要不等爹回来商量一下再定吧。”玉剔说道。
“也好,爹与白鸽共事多年,应知晓她的喜好,此事就等爹回来做主吧。”玉晶道。
昴日星君回来之时,已是午后时分,玉晶告诉他白鸽已经答应翘翘了,明日要去下聘礼。
“嗯,这白鸽素来不喜金银珠宝这些媚俗之物,唯有一样爱好。”昴日星君摸着胡子道。
“什么爱好?”几人齐问道。
“抚琴。”昴日星君答。
“抚琴?爹的意思是?”玉晶问道。
“嗯,我的意思是将家里那张祖传的瑶琴送给她作为下聘的礼物,她定会欣然接受。”
“爹,如此一来我们祖传的东西不就到了别人家吗?”玉晶不舍地问道。
“你呀,平日看着聪明伶俐的,到了事上就分不清孰轻孰重了。你想啊,我们现在虽然将琴送了她,但她早晚会嫁到我们家,这琴到时候不就就又回来了吗?现在送给她,不过是让她提前弹几日而已。”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啊?还是爹想的周全。”玉晶由衷说道。
翘翘却问道:“这样显得太没诚意了吧?”
昴日星君道:“不妨事的,以我对白鸽的了解,若是送了些珠宝金银之类的媚俗之物,她定会将这些东西弃置门外,到时候反而下不来台,不如直接送了琴,将礼数做的周到些,她倒乐于接受。”
“也好,既然爹这样说,那就这样办吧。”翘翘道。
“我儿放心,爹不会拿你的未来开玩笑的。”昴日星君笑道。
“多谢爹费心。”翘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