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北海的殿下玉珩自上次见了采蘩一面,更是日日思慕,并在北海水君面前前发了誓,今生非采蘩不娶。
北海水君无法,只得派人来提亲,银龙这次倒是没有将提亲的人拒之门外,只是那采蘩死活不回来,银龙见不到采蘩的话,当然不敢贸然答应。
银龙见玉珩对采蘩痴心不改,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木华山亲自找采蘩,将采蘩带回来。
玉珩想起上次见面时采蘩对他的态度,心中有些拿捏不准,不知去了采蘩会不会不高兴,若是因为这个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反感,反而得不偿失。
落乔十分希望采蘩能与玉珩结为良缘,于是准备了些东海的特产,说以送东西的名义去看采蘩,顺便让玉珩陪着去,这样即使采蘩不喜,也无话可说。
银龙觉得这个主意好,让人准备了许多东西,即日便由落乔与玉珩送去。
却说这日采蘩正在静思居为子衿打扫房屋,忽有仙童来报,说有人来访,在前厅等候,让采蘩过去。
采蘩得了口信,略梳理了一下头发,边往外走边想,自己在这木华山并无亲近之人,会是谁呢?
到了前厅一看,原来又是落乔,不同的是这次身边多了个玉珩,便有些不悦地问道:“嫂嫂,你不是前几日刚来过吗?怎么今日又来了?”
竟只与落乔问了话,没有理那玉珩。
落乔笑盈盈地答:“前几日我见你这里没有那些干货了,今日特意送了些过来,都是你哥哥亲自挑选的上等货,因干货量大,所以我特意叫了玉珩一起送过来。”
玉珩见采蘩并不与自己搭话,便主动与她说道:“三公主近日可好?”
采蘩垂着眼皮答:“多谢殿下记挂,我近日好的很。”
采蘩说完便没了下文,玉珩当着人的面也不知怎么接话。
落乔打着圆场道:“三妹,我与玉珩千里迢迢地过来,你总不能让我们在此干坐着吧?走,到你厢房去叙话。”
说完便拉了采蘩出去,采蘩挣脱不得,只得与她前往静思居,那玉珩只在后面跟着。
采蘩有些懊恼道:“嫂嫂,这次你可千万不要将我与玉珩关在一起同处一室了,我与他真的无话可说。”
落乔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下,示意她小点声:“你与他接触几日,就晓得他的好了。”
“他好不好与我有何关系?我不会嫁给他的。”采蘩语气不容商量。
“嫂嫂这么用心良苦,全是为了三妹日后的幸福,你难道不晓得自己已是大龄青年了,找个合适的人家很不容易,也就这玉珩痴心对你,你非但不领情,反而整日怪嫂嫂,嫂嫂太伤心了!”落乔见采蘩并不心动,便装了一副可伶的样子,几欲落泪。
采蘩见落乔这副模样,果然叹了一口气道:“好,我就与他相处几日,都依你还不行吗?”
落乔心中暗喜,口上却说:“三妹若是与玉珩好了,嫂嫂的心意便不白费,若是没好,就只怪嫂嫂这个媒人做的不得力了。”
“嫂嫂莫伤心,我听你的,与他好好相处几日,若是能生出情意最好,若是生不出情意,我也无法。”
采蘩心软,见落乔伤心,便不由得依了她。
落乔得逞,扭头冲玉珩挤了挤眼睛。
二人说话间便到了静思居,玉珩见这处庭院外表虽不十分奢华,却也布置的精致可人,进门便见一树桃花迎风摇摆,满院花香四溢,树下有一石桌,石桌旁有几只石凳,石凳被磨得光滑可鉴,主人定是平日在这里歇息的时候居多,石桌上没有刻花草、棋盘,却写了一句词: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可见此院的主人品味极高。
只见北面有一栋两层正屋,红砖绿瓦,甚是惹人注目,玉珩以为采蘩在正屋住,正欲往正屋走,却被落乔叫住:“玉珩,在这边。”
采蘩将他们带到厢房,玉珩才知原来采蘩住在这里。
厢房远不如正屋宽敞,却收拾的干净利落,进门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玉珩一看,桌上放着一个瓷瓶,瓶内有一枝刚折的新鲜桃花,想必这香味正是这桃花散出来的。
采蘩让二人坐下,又沏了茶端来,玉珩见采蘩辛苦,便让她坐下歇息。
采蘩还未答话,落乔却让玉珩先在此等候一会儿,将采蘩叫到隔间说话。
“三妹,我即刻就走,你给玉珩安排个住处,让他在此住上几日,你与他相处了自然就会接受他。”
“嫂嫂!这怎么行?你若是在这里与他一起住几日也就罢了,如今你走了,却让他一人在这里住,这算什么事?”采蘩又惊又急地说道。
“并非嫂嫂不愿在这里住,而是你哥哥近日事务繁忙,我要回去帮他处理,再说我在这里你们也不方便说话啊!”
“不行,我不同意。”
落乔见采蘩不同意,只得说道:“那好吧,我不走了。”便留了下来。
采蘩让月亭给玉珩找了个住处,而她与落乔睡在在一处。
夜里,姑嫂二人说了半宿话,落乔将采蘩熬的困得睁不开眼了,眼见采蘩睡熟,便悄悄穿上衣服起来,偷偷溜走了。
落乔心想,三妹啊,若是我在这里不走,你与玉珩自然不好意思说话,不是嫂嫂狠心,而是为了你的婚事,嫂嫂豁出去了,但愿这几日你与他相处下来能接受他,玉珩真的是个好儿郎,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早上采蘩一睁眼,发现落乔不见了,四处寻找未果,却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是落乔的笔迹,纸上写了几句话,大意是她回了东海,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愿她与玉珩相处的愉快。
采蘩看了,将纸揉成一团仍在墙角,气的在地上跺了几脚。
正在生气之时,忽听门外有响动,少顷进来了一个人,原来正是玉珩。
今日玉珩许是心情好,脸上荡漾着桃花般的笑容,手中捧着一束桃花,笑盈盈地进来了。
采蘩见是玉珩,没好气地问道:“你手中这桃花,可是从院中树上折的?”
“对呀,我昨日见你房中插着一枝桃花,想着今日不新鲜了,便又折了一枝新的。”
“那树上的桃花,可是由你随意折的?”
“如何你能折得,我就折不得?”
“我是这院中的主人,自然想怎样就怎样,而你是客人,怎可随意动人家的东西?”
玉珩笑着将桃花插入瓶中:“好一张利嘴!”
“你倒是说说,为何要偷偷折树上的桃花?”采蘩不依不饶。
玉珩走近采蘩,双目直视她道:“我折一枝桃花送给我的心上人,有何不对?”
“谁是你的心上人!”采蘩后退了几步。
玉珩停住脚步道:“自然是你啊,不然我为何千里迢迢来这里?”
“你来这里,是因为我嫂嫂让你来的,与我何干?”
玉珩正色道:“采蘩,我真心对你,你给我个机会可好?”
采蘩忽想自己对落乔说的话,落乔用心良苦,自己已经向她保证与玉珩好好相处几日,现在却句句针芒相对,未免太过分了,便换了柔一点的语气道:“玉珩,只怕你这趟白来了。”
“为了你,莫说这趟白来,就是再白来十趟百趟我也愿意。”
“你何必这么痴心?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光了。”
玉珩听她这样说,黯然道:“为了三公主,五千年我都等了,就算再等上五千年又如何?这些年来北海提亲的女子也不少,可是一个都入不了我的眼,每每见到她们,我便想起三公主的音容笑貌,在三公主面前,她们尽失颜色。”
“你不要将我说的这样好,我也实实没有这样好,不然……”
采蘩有心说不然子衿为何看不上我,但又觉此话说出来会伤玉珩的心,便将后面的话咽到肚子里。
“三公主,我知晓你的心意,我愿意等。”玉珩言辞切切。
采蘩叹了一口气,坐到床榻上。
玉珩欲挨她坐下,却不知她会不会嫌弃,只好离远些坐下。
采蘩干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尴尬,便起身道:“我去给你沏茶。”
玉珩忙站起来:“不用!我不渴。”
说话间采蘩已经迈步走开,玉珩猛挡在她面前,采蘩一头撞入他怀中。
玉珩的胸怀坦荡温暖,有一种好闻的味道。
采蘩慌慌地推开玉珩,却被他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
“不要!”采蘩用力抵抗。
“不要!”玉珩紧紧抱住她不松手。
忽然门被推开,二人急急分开,采蘩借机跑出去,一看竟是子衿措措地站在门外。
“采蘩,你,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回来见院中无人,以为你不在……”子衿语无伦次。
“你误会了,我……”采蘩不知怎样解释:“我与他并没有什么。”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采蘩转移话题问道:“啊,子衿你为何突然回来了?”
“我,我恰巧路过。”子衿干笑着:“我走了。”
子衿说完便急急离去,采蘩追上他道:“子衿,我与他真的没有什么,你信么?”
子衿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信。”
采蘩哭道:“你定是不信,我与他真的没有什么。”
子衿叹道:“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被人撞到了也无妨,你哭什么?”
采蘩哭的更厉害了:“我就说你不信!我的心里只有你,你难道不晓得吗?”
采蘩平日胆小,根本不敢对子衿说这样的话,今日不知怎么了,竟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子衿忙捂住她的嘴道:“你可别乱说,他看着呢,一会儿再因为这个与我打起来。”
采蘩转身一看,见玉珩果然正看着他们,便顿了一顿。
子衿忙趁这当离去了。
玉珩见子衿离去,将采蘩扶进屋内,问道:“他就是白子衿吧?果然超凡脱俗,怪不得三公主对他念念不忘。”
采蘩哭诉道:“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今日全毁了,都怪你!我恨你……”
玉珩猛地搂过采蘩,将唇袭向采蘩的唇,使劲抵开她的牙关,辗转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