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一定有阴谋,三爷还是派人好好查查这件事情吧,家中还有事情要我去处理,那我就先告辞了。”
事情办妥仿佛卸下了重担,知道这济毅侯府人多口杂,不宜久留,便随便找了借口离去了。
“好,路上小心。”
凤易阳将药方钻去手中,捏成纸团,起了身将伊兄送出了竹林,看他骑马而去,方折了身回了。
不知不觉却走去了伊若涵落水的地方,既来之则安之,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绿柳翠堤,荷花满池,却怎么也不能借景生
“池塘这么浅,涵儿落水不至于流产啊……这其中,一定有鬼!”
不觉间,又握紧了拳,心里愤愤。
一月后,后院里慢慢有了欢声笑语。
静养了一段时间的伊若涵,加上凤易阳无微不至的关怀,不出一月,身子竟也慢慢痊愈了,心情甚好,便吩咐了兰儿梅儿给自己梳妆打扮。
“小姐的脸色真是好生红润了呢,我看呀,咱小姐的身体比以前都好。”
梳妆台前,兰儿看着小姐镜子里的模样,和一旁的梅儿连声打趣。
“是呀,是呀,小姐的脸色真的是好看了许多了呢,再也不是那样的苍白了。”竹儿在一旁应和着。
“哎呀,我这脸上的疤痕,怎么还是有印记,梅儿,快去把那瓶药膏给我拿来。”
伊若涵拿起桌上那小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看到脸上的疤痕,眉头一锁,甚是不满。
“是,小姐,我这就去拿。”
梅儿说着刚要走,凤易阳恰巧进了卧房,两个人差一点撞在一起。
梅儿顿时红了脸,低着头,紧张不安,连忙道歉行李。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去?”
“我正要去给小姐找平日里用的祛疤膏。”梅儿低着头,羞红着脸,心里小鹿乱撞
凤易阳便让开了路,梅儿像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涵儿,你用祛疤膏做什么?”来到镜前,接过兰儿手中的牛角梳,替她梳起了发。
“你看,我脸上的这块疤痕,好丑啊!”伊若涵撅起了小嘴,不满的左看右看。
“这疤是落马的时候弄伤留下的?”
伊若涵点了点头,把脸别了过去,不想把自己不完美的一面给自己心爱的人看。
顷刻,梅儿便从厢房的药箱中把伊若浈送给小姐的那瓶祛疤膏拿了进来。
“给,小姐,就是这瓶。”
接过梅儿手中的那瓶药膏,便迫不及待的用食指沾了沾,往自己额头的疤痕处抹上去。
看着伊若涵涂抹药膏的样子,凤易阳好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眼前突然一亮,恍然大悟。
“涵儿,这瓶药膏是在哪里弄的?”
拿起桌子上的药膏,不曾见过,便问。
“哦,这是我落马那次,伊若浈送给我的,她说是这种药祛疤效果最好。”伊若涵边涂抹着药膏边笑着,对这瓶药膏十分满意。
“伊若浈给的?”
本是笑意融融的脸一下子僵硬起来。
伊若涵从镜子里瞧见了他不开心的样子,便转过了头向他解释。
“哎呀,我用这瓶药膏之前,就在正阳侯府里找大夫看了,大夫说这瓶药膏没问题,我才放心用的,真是的,我有你想的那么笨吗?”
虽嘴上不快,但看着他对自己关心的样子,心里好生感动。
天色渐黑,月亮挂上了枝头,明晃晃照得人心好生舒心。
“涵儿,玩了一天累了吧,来,我帮你洗洗脚。”
凤易阳坐在小凳子上,把她的鞋袜脱掉,将玉足放在热水盆里,轻轻的按摩着。
“好舒服啊!”伊若涵眉头一展,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浑身释然。
等丫头们伺候两人沐浴更衣,在床榻上,凤易阳把伊若涵搂在怀里,轻拍着,不一会儿,伊若涵就轻声打着鼾,甜甜的睡着了。
躺在床上,看着娇人入睡,轻轻吻上额头,看到额头上的疤痕,心里突然一紧,便动作轻盈下了床。走到梳妆镜旁,拿出手帕放在桌子上,把药膏洒在手绢上,装在衣服里,又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俄而间,鼾声此起彼伏。
第二日清晨,凤易阳便早早的起了床,把手绢连同药膏一起交给了阿复。
“去找个可以信赖的大夫,查查这手绢里的药膏。”
“是,三爷,我这就去办。”
阿复把手帕放在了身上,欠身行礼,便出了后院去找大夫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阿复便乘着快马归来,在门口轻咳,暗示在卧房里的凤易阳。凤易阳问声出门,两个人一起去了书房。
“三爷,这药膏里有大量的麝香。”阿复把手绢从怀中拿出,紧皱眉头。
凤易阳陷入沉思,良久才启唇开口。
“去正阳侯府,把伊少爷请过来,就说是我有事要找他谈。”
“好,我这就去办。”阿复便又一个转身,再次离开了后院。
凤易阳带着沉重的心思,迈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卧房。
“涵儿,你今日药膏用了没有?”
“还没有呢,怎么了?”伊若涵不解的看着他。
“我是想,既然这瓶药膏这么好用,不妨让府里的师傅仿照着多做几瓶。”
“好啊,那你拿去吧,等晚上的时候你再给我拿回来就是了。”
伊若涵满脸微笑,看她毫无觉察,凤易阳把药瓶紧紧地攥在了手里,走出卧房,把药膏藏在了书房里。
和往常一样,在厢房里吃过着葛妈精心准备的早饭,阿复便进来了。
“少爷来了,在书房等着。”阿复躬身,耳语。
他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阿复出去,草草吃了饭,等安顿好伊若涵,便去了书房。
“你来了,我有事要和你说。”凤易阳推门而入,满脸焦急。
伊旌烨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十分不解。
凤易阳从书架上拿出了那瓶药膏,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伊旌烨又一细看,“这不是伊若浈送给涵儿的祛疤膏吗?”
“原来伊兄知道这事!”凤易阳眼都瞪圆了,“这瓶药膏里有大量的麝香,且涵儿在流产之前就一直用着。”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情!伊若浈!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伊旌烨愤怒的从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攥着拳头,额头上爆出青筋,气愤不已。
“别,先不要急,你去找伊若浈也没什么用,涵儿告诉我在用这瓶药膏之前,就已经在正阳侯府里的大夫查看了药膏,但大夫却表示没什么问题,我想,一定是这个大夫捣的鬼……”
凤易阳镇定分析,突然眼前一亮。
“原来是这样……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府,好好查查这件事情!”伊旌烨冷静下来,攥着那瓶药膏,眼中冒着火气。
“好,那就拜托你了。”拍了拍伊旌烨的肩膀,把事情放心的交给了他。
伊旌烨带着药瓶,骑上快马,顷刻便回到了正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