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胡捷婕2019-05-28 20:253,090

  梦乡中的人,无意识地交叠着双腿,腰肢线条柔韧

  这一幕,在某人眼里,就是无言的邀请。

  “呜呜……”

  秦缘从梦中惊醒,窒息的感觉让她极为不舒服,手脚齐用,推拒他。

  他立刻收拢了手臂,一手扣在她的后脑上,加深了攻势。

  最后还是他自己受不住了,才松了手,在她额头上温柔一吻。

  “你回来了。”

  秦缘露出的笑颜,掩住了梦中被厉筹谋阴狠吓着的不安。

  八年,秦缘不负厉筹谋的期待,以自身实力证明了他的眼光。

  不仅在朝堂上占得一席之地,拥有话语权。

  更是在东、南两个营区都部署了自己的势力。

  厉筹谋想要动她,就要三思了。

  厉筹谋知道她能干,却没想到,她这么能干,到了让他忌惮的地步。

  怕就怕,养虎为患。

  枕边人若是一天到晚想着权力,男人也睡不踏实。

  他急切地吻住她的唇。

  “好了,我先去洗个澡,被你吓一跳,一身汗。”

  秦缘推开他的脸,从容站起来,走向浴室。

  望着她的背影,泰元有片刻的失神。

  她越来越收放自如了。

  在他面前还能保持从前的态度,丝毫没有刻意,瞬间就拉近了跟他的距离。

  可见她的厉害。

  刚才他试探性的吻,也没有挑动她的热情。

  她避开的那个眼神,让他挫败,他抓不住她的心。

  暗暗沉了口气,他的心,慢慢起了涟漪。

  对于一个生不能让他喜悦,死也不能让他悲伤的人来说,能有东西触动心是很不容易的。

  但,厉筹谋也曾经对他说过,

  “所谓帝王心术,不过在于御下之道。

  所有人不过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只要这棋盘稳着,任何棋子都逃不脱被下的命运。

  但身为下棋的人,心中要有一道坎。

  一旦有棋子越过了那道坎,不管那人是谁,都要消灭掉。

  切记不可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泰元知道,父亲指的是谁。

  他也绝不会反驳说什么“她永远不会背叛我”之类的废话。

  他只会以行动来遏止这种可能。

  一个人要背叛,是有需所求的。

  他满足了她所有的需要,她又何必要背叛呢。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

  金钱,她足够了,几辈子都花不完;

  可她要权力,不是为了权力本身,只是给自己的人生寻找一个目标。

  真要把最高职位的位置送给她,她也不会要的。

  她要的,是精神上的享受。

  辛苦忙碌后的放空,历经磨难后的成功,不要幸福地太甜腻,不要快乐地无所事事……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他慢慢地坐在床侧。

  她洗了一半,出来,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帮我拿换洗衣服。”

  这是在邀请他一块进去洗吗?

  他从柜子里拿好了家居服,给她放在篮子里。

  自己则快速的走进了淋浴房……

  浴室里弥漫着水雾,两人贴合后,一切都那么朦胧。

  莲蓬头还没有关,水还在不停地喷洒出来,滋润两人的身体。

  结束后,两人正要喝一杯,顺便中场休息。

  电话铃声打断了泰元的好心情,“喂,是我……老地方见。”

  声音不大,语气平静。

  不过,隐含着怒气。

  他接完电话,心绪起伏。

  父亲的下台是必然之事,只是即将上台的那位……

  就目前局势来看,黄家上台是板上钉钉了。

  选择黄家,是因为他没有根基,唯一称得上依靠的姻亲叶家又显露败势。

  虽然是厉家一手促成的,可他还是免不了有些唏嘘。

  叶家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每次以为能打死了,都要出来恶心人一把。

  秦缘拿着酒瓶和酒杯出来,就看到泰元神色沉凝的样子,“怎么了?”

  “叶家又要得势了。”泰元嘴角沁着笑意。

  “呵,这有什么,底子都被挖空了,还想一飞冲天,也不怕摔得粉身碎骨。

  你忘记了,李将军家的熊孩子拆炮弹的时候,他是怎么处理的?

  他一个劲得夸孩子有本事,还跟他许诺说,一会儿给他买冰淇淋,说得那孩子心花怒放的,下来就被李将军抽了一大耳光。”

  泰元笑而不语,这些他不是不懂。

  只是,权力到了别人手中,再拿回来,就变了味了。

  再一个,叶家的那位要是被冲昏了脑袋还好,要是起了警惕心,可就办了坏事了。

  他往后一靠,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慢慢放开,合拢。

  她熟悉他这个动作,但凡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就代表他在思考,非常认真地思考。

  秦缘眉心一跳,抬眼看着他,嘴角泛起了凉意。

  这等小事,泰元怎么可能会在意,怕是心里有什么话,不愿同她说罢了。

  泰元的路子其实跟她很像。

  他也是在军校毕业后,在各大营区里轮换。

  虽然他没有在京畿区待着,可他在这儿的根基最深。

  这么说吧,京畿区里跟他年龄相仿的有头有脸人物,全部都是他的追随者。

  这些人也在向地方上延伸。

  秦缘觉得,自己在东、南两大营区里的明面上的势力,恐怕都不及他在明面上的势力的大。

  至于暗的,看谁隐藏得深吧。

  他们手里各自掌握了许多人的把柄或者隐私,在要紧的时候,被暗里地使个绊子,就不好了。

  想起刚刚送过来的名单,恐怕就只有借鉴意义,不能全信了。

  谨慎,小心,总不会有错的。

  泰元的担忧当然不只是在黄家上台,叶家复起。

  他担忧的是,挑选陈家来掣肘秦家,到底是不是一件妥帖的事。

  秦简对很多事都不再开口,深居简出;

  秦立寒也不过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

  秦缘算是秦家最活跃的人,混得风生水起。

  可她跟父兄的关系让人看不清楚。

  老爷子的底牌到底是什么,让厉家父子心里打了个突。

  陈家的崛起,可以说是厉筹谋一手扶持的。

  对秦家多有挑衅,这也是厉筹谋授意的。

  不然陈鸿飞这个小人,趋利避害的本能也不会让他去触碰沉睡的雄狮。

  厉泰元表达过不同意见,“陈家的人有野心,野心太盛不是好事。”

  厉筹谋一意孤行,“有野心的人同时也能成为你手中的剑,只要你能控制得住。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用他。不动如山的心态,你还差得远。”

  说实话,秦缘再怎么有势力,跟秦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都不值得一看。

  泰元有信心不让秦缘背叛,但没有把握掌控秦家。

  适当的防备是必须的,可真要动摇秦家的根基,恐怕秦缘也不会坐视不理。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她跟厉家关系太近了。

  “厨房在煮南瓜粥,去喝一碗,我出趟门。”

  泰元一通心思,却面不改色。

  撂下话,回到自己的房间。

  站在书柜前,站姿显示随意。

  一手手指敲击着桌面,一手解开军装的扣子。

  脸上状似平静,一直微垂着眼。

  片刻后,敲击声停止。

  淡淡看了眼时间,从衣柜拿出便装换上,出了门。

  秦缘坐在窗口的位置,喝了口清清甜甜的南瓜粥。

  黏糯的粥里是米油的香味,绵软的小米粒还有微微的嚼头。

  跟一笑打了个电话。

  对方正在“努力”中,但也不妨碍跟秦缘的唠嗑。

  秦缘笑,“每天玩,不累?”

  “只听说过累死的牛,你有听说过梨坏的田?”

  一笑掏掏耳朵,眼睛像狐狸一样眯着,嘴角微微勾起。

  身上的男人还在耕耘中,听着一笑的话,差点笑射了。

  “小心翻成底朝天。”

  “哈哈……”

  一笑狂笑起来,扭着水蛇腰大肆摆动。

  藤条臂勾住男人的脖子,一笑一颦都能把人勾住的媚态。

  秦缘不再打扰一笑,站在窗前,点烟,动作优雅而娴熟。

  烟,伸出了雕花窗棂,烟头慢慢燃烧,一点一点,燃烧至尽,她一口都没有抽。

  烟灰不堪重负地掉落在水里,引来了红色的鲤鱼,在她眼前嬉戏。

  她拢紧睡袍,望着窗外,眼神里闪过矛盾、沉重,还有一点惆怅。

  她把烟蒂顺手弹出窗外,转回床上。

  到她再次睡着,泰元也没有回来。

继续阅读:第二十七章 她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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