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是个甜蜜的故事,如同童话一般,开端也许不好,可结果是好的,有个happy ending。
只是,童话故事的结尾,并不是生活的终结。
公主嫁给了王子,说不定还要忍受王子的花心;
灰姑娘嫁给了王子,说不定还得忍受皇后婆婆的磋磨。
同样,现实,在每一个拐角,都藏着不知名的磨难。
要是两人浓情蜜意,幸福生活了,就没有后面这些是是非非了。
秦缘第一次意外受伤,还没有引起泰元的怀疑。
皇墙根上掉落的瓦片,不偏不倚,砸向她。
好在她本身反应机敏,不过是手臂擦伤,就没有大惊小怪。
第二次的意外,就多了人为的痕迹。
正在开着的车,直冲冲往她身上去,却在极为靠近她时,甩身而去。
她自身也意识到威胁,心里琢磨着味儿。
意外发生后,她已经加强戒备,却挡不住有心人的下手。
如同泰元身体素质极好,秦缘也是很少生病的人。
她忽热就病得很重,似乎药石罔效。
情况之凶险,让泰元,有了猜测。
“您对她,下手了!”
找到厉筹谋,不是疑问的语气,他肯定地下了判断。
“是又怎么样?”
厉筹谋的眼睛里,闪烁着嘲讽的光芒。
“您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是给你提了个醒。”
他淡然的神色,在泰元面前,显得太刺眼。
“好,我保证,不再靠近她了,行吗?”
“不,逃避是没有用的,我要你,把这根刺从心里拔出来。办法,我给你想好了,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泰元,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厉筹谋就是这样的狠人。
与其让她的影响在他心底深埋,不如早日挖出来,剜肉割疮,一次解决。
他相信,是男人,就绝不会忍受自己的女人,做这样的事。
听完了厉筹谋的“办法”,泰元脸色阴沉地离去。
那样的办法,他决不答应,不答应!
泰元目光幽深地坐在书桌前。
指尖夹着一支烟。
一支点燃的烟,慢慢燃烧着,直到烟灰太长快要掉落在桌面。
他平缓地点了点,再送至嘴边,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后的那张冰寒的脸,读不出神色。
只觉得,他的周身,围绕着,说不出的悲戚。
烟灰缸里的烟头数,已经证明,他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
手上的烟,被他一点点掐灭,狠狠地按到烟灰缸里。
他第一次放纵自己的情感,也第一次必须要回收自己的情感。
父亲何其残忍,竟然逼着他去给独属于自己的女人,找男人。
名为“嫉妒”的毒蛇,在啃噬着他的心脏,沿着血管在四肢百骸流窜。
他却不能失去理智,不能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相反,他要极力去促成这件事的发生。
他无声地笑着,也罢,他让她的第一次不愉快,就让她愉快地享受一次。
至于人选,他要亲自安排。
秦缘也没想到,她“大病初愈”,厉家父子,给她送上一份大礼。
让她以下作的手段,上了一个同样是天之骄子的男人。
就在军校的训练室里,那人被下了药,蒙着眼睛,绑在了训练器具上。
门上了锁,外头有人看守。
秦缘站在两米开外,嘴角微勾,语气轻佻,“姿色不错啊……”
一身军装,腰腹部敞开,腹部结实的六块肌肉。
肌肉流畅又贲张,让人想摸一下,应该很有力量。
简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凌乱的头发,薄而淡的唇。
“你是谁?放开我!”他强忍不适,稳住声音,字字铿锵。
他不能慌,甭管她有什么想法,他都要好好对应。
可,这脑子,特么乱成了一锅粥,脑细胞也成了浆糊糊。
他什么都想不出来,他想扑上去,撕碎这个带着甜蜜气息的女孩。
“抓了你,自然不会放了你……”
她上前一步,唇边的弧度蔓延开来。
眼眸里仿佛藏着月光,温柔缱绻而又冰冷无情,低声喃喃道,“我是谁?要上你的人!”
怒火中烧的他想都不想就用坚硬地脑袋去撞她嚣张的面容。
秦缘上了车,一脸得逞的笑。
她慢慢穿上白色的衬衫,隐约勾勒出美妙的曲线。
肩上披着外套,只扣着中间一颗扣子,就这么放浪形骸地走进了车子里。
泰元猛得一怔,被她的模样……
震动得心疼。
手伸进了她的外套,熟练地解开扣子,从衬衫里探进去。
秦缘笑,笑得荡漾,笑得醉人。
把他的手抓着,放在膝盖上。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好玩吗?”
因为背光,他的瞳孔颜色又深由浑,暗得让人心悸。
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他的话里微微带刺。
“好玩。”
秦缘垂下眉眼的角度,那么妩媚可人,撩开耳边碎发的手,那么悠闲舒适。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事儿挺美的。
但现实是,执子之手,也可能断送卿卿性命。
还不如,就着彼此的“玩欲”,索性敞开了束缚,把放浪进行到底。
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她也会有顾虑。
全心全意投入一段感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好聚不一定会好散。
这一步迈出去后,谁也不会预料到结果会如何。
保持身体关系和恋爱关系,是两回事。
所以秦缘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完美的人。
人和人之间,想得简单点,就那么回事。
泰元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但理智告诉他,下面的话不能说出来。
他在情感和理智之间挣扎了一会儿,默默咽下苦水。
秦家的存在,在厉筹谋那儿,始终犹如鲠骨在喉。
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爱上秦缘。
一个“玩”字,让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默契。
秦缘自然也明白他的纠结。
在许多方面的复杂因素交织下,她与他的路,明面上走得顺畅,实则困难重重。
谈不上失望,彼此,只是认清事实而已。
气氛仿佛凝结住了,沉默有一个世纪之久。
“泰元……”
安静的空间里,她突兀的唤他。
“这个男人很眼熟?他是谁?”
她肯定是知道这张脸的,但眼罩遮盖的位置稍微有点大,看不真切。
她也没有取下,没有目睹他的全貌,为了避免以后纠缠不清。
能让她眼熟,有这般气场的,并不多。
没看清楚不认识,跟看清楚了装不认识,是两回事。
泰元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你不需要知道,他只是一份礼物。”
像他这样的男人,暴虐在心底,端方在面上,占有欲极强,如若不是真的把秦缘放在心里珍视,是不可能设计这一局面的。
他要“抛弃”她,却不想毁了她,就得为她裹上一层一层的保护。
在选择范围内,这个男人,是家世最好的,也是最干净的。
“这份礼物不错,不过,我更希望绑着的那个人,是你。你比较喜欢哪里?是书房、学校、野外还是在车里?”
既然泰元不说,她就不多问了。
他这样的安排,一定是把后患考虑进去,也消除了痕迹的,她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车里。”泰元挑了挑眉峰,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