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实则情深
胡捷婕2019-05-28 20:252,890

  包间里,是一个翻滚的身影,还有一道伫立在门边,仿佛成了雕像。

  他被药性折磨地死去活来,她放肆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转。

  男人,有时候,真的,就那么回事。

  哪怕他心里再厌恶,身体上的本能反应还是自然发生了。

  完事了,他没有走。

  他想看,她清醒过来后的模样。

  她会生气,会发怒,还是会无所谓,很平静?

  他有些期待。

  她睁开了眼睛,眨了两下,第一句话问的是,“那药怎么研制的,你知道吗?”

  沈君浅忽然呵呵大笑,这就是个没心没肺地畜生玩意,对别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

  他靠近她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下一秒,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肩头。

  秦缘皱了下眉,食指和中指对准他的眼睛也是毫不留情地插进去,如果不是他闪得快,贵公子以后就成了瞎眼公子。

  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没得手,目标换到他在跳动的劲动脉,牙齿刺破了皮肉,吸上两口血,才能罢休。

  这两个,都是心枯的,下手不含糊,够狠,吃肉喝血,纯动物性。

  这以后,时不时的,两人也会找对方练练手,犹如彗星撞地球,激情燃烧。

  时间长了,味儿就变了。

  动物的交流回到了人类的本质吸引,彼此的闪光点被无限扩大。

  沈君浅就不用说了,天之骄子,很多人眼里,神一般的存在。

  她可以从他军校的同学,从他圈里的朋友中,侧面打听这个男人。

  同样的,他也可以从很多人的嘴里了解这个独特的女孩。

  她的嫡系们,拥护者们,还有脑残粉们。

  她的玩伴众多,派系不同,气场不同,乐趣不同,导致队伍不同,聚会一茬接一茬的,她也不是每个都参加,看心情,看天气,看她有没有闲情逸致。

  她乐子多,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他在一块。

  在不多的时间里,都是快乐的。

  书房里,沈君浅站立桌前,笔直如松,敛气凝神,撩袖而起笔走龙蛇,笔势雄健洒脱。

  他的字写得是真好,波澜瑰丽,气势如虹,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俾睨天下的霸气!

  秦缘隔着桌子,坐在沙发上,手里不是她常喝的酒,而是一杯清茶,入口微涩,回味甘甜,“你教我写字好不好?”

  “你先来写一个字我看看。”

  沈君浅用帕子擦了擦手,把她扶到桌前,“以前学过吗?”

  “嗯,跟人学过几年,平时自己练着玩。”

  她运笔稳健,外柔内刚,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比他镌刻一般的力透纸背,她的就要稚嫩些,略有些深藏的骨力,还算有基础。

  他从书柜上层拿了本帖子,把她抱在腿上,翻开来,“这是我早年写的,平时我没空教你,你就自己临帖,周末我回来考校你。”

  “那写得好,有奖励吗?”

  秦缘转过身,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像个撒娇的孩子。

  “融雪烹茶,青梅煮酒,围猎烤羊,春看桃花夏弄竹,秋赏红枫冬戏雪,但凡你能想到的,我都会带你去做。”

  他的眉目隽雅,霁月清风,直直地撞入了她的心间,浅浅地云散开来。

  “我还要尝试苏轼说的‘春盘擘紫虾,冰鲤斫银鲙。荷梗白玉香,荇菜青丝脆。腊酒击泥封,罗列总新味。’来品尝四季各味。”

  “都依你。”

  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沈君浅有种想要溺进去的感觉。

  她跟沈君浅在一块,就“改邪归正”了,单独跟他玩。

  沈君浅觉得和她渐入佳境时,也动心想求婚来着。

  “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秦缘一怔,从精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夹在手间,笑,“什么样的都不喜欢,没想过结婚。”

  结婚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或许更复杂。

  退一万步说,她也不会选择沈君浅成为她的结婚对象。

  沈君浅极为孝顺沈老妇人,秦缘也不会为了男人委屈自己。

  那么巧,老夫人,不喜欢秦缘。

  她老人家可从来没有把秦缘列入儿媳妇的考察对象。

  秦缘与沈君浅在一块,并不是保密的事,圈里传得厉害,可长辈们都当不知道。

  为啥?

  就因为清楚,这段不伦不类的感情,成不了。

  “为什么?”他挑眉。

  是的,他可以替秦缘想出很多理由来,可他也知道,那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没有她克服不了的苦难,只在她想不想克服。他想听真话。

  她吐了口烟,看着窗外,带着淡淡阳光的天,“责任太重,负担不起。”

  她也怕,做不了一个好母亲。

  张爱玲小时候崇拜她美丽而新潮的母亲黄逸梵,决心要跟她一样:“八岁我要梳爱司头,十岁我要穿高跟鞋,十六岁我可以吃粽子汤圆,吃一切难以消化的东西。”

  可她黄逸梵临终前,张爱玲却不愿意见她一面。

  黄逸梵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母亲,她是爱孩子的,只是不会表达爱,让女儿跟她渐行渐远,亲情淡漠。

  出身名门,容貌清丽,才华过人,可她却是个缺爱的人。

  从小没有体会过父爱,在大家庭里压抑忍耐,对婚姻失望,逃到国外。

  张爱玲的一生,有多少母亲的影子?

  缺爱,冷漠,决绝,孤独终老。

  不懂爱的人,要怎么去爱人?

  秦缘怎么敢,随意生下一个孩子。

  沈君浅半开玩笑道,“要负什么责任,不想过了,也就一本证。”

  秦缘抽着烟,笑眯眯的,“麻烦。”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摇摇头,叹息,“是麻烦。”

  这个女人就是最大的麻烦,逼不得,也舍不得逼。

  这次玩笑般的讨论后,沈君浅就感觉到了她的回避。

  她斜躺在床上抽烟,缓缓吐着烟雾。

  沈君浅不抽烟,看着烟雾里她朦胧的侧脸。

  抽完一根烟后,她起身穿上衣服,整衣领,每一个动作,都很利索,决绝。

  “我们分手吧。”

  “分手?秦缘,有些话,说出了,就收不回了。”

  沈君浅抬起眉梢,手伸到对面,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左一转,右一转,冷笑着。

  “嗯,我们一刀两断。”

  她声音微变。

  “成,一刀两断是吧。”

  他当时也是气狠了,从抽屉里挥刀而出,把她的头发割了,以示“隔断结发之妻”之意。

  他的刀,其实是朝着脖子去的,只是没能割下去。

  事实上,秦缘也不好受,刀下来的时候,眼泪就顺着眼眶流下来了。

  她忍不住喊,“我不要你了,我就是不要你了。”

  跑出了他的家。

  她承受的压力太大,厉筹谋就像水蛭,放不过她。

  明知道她跟沈君浅在一块,放任她,却开始诸多算计。

  她已经处于阴影之下,何必再把沈君浅再拖进来。

  理智告诉她,这么做正确,正当事了,情感上的打击比她想象的,更大。

  跟沈君浅在一起,很舒服,并未察觉到,她渐渐“爱上”。

  爱上是一种形态,不止一个具体,有这个形态的,还可以有另外一个。

  幸福是什么,就是舒服,一个人舒服,就是幸福,两个人舒服,也是幸福。

  她在幸福中,恍然不自知。

  是她亲手扼杀了幸福。

  那一夜,她在荒凉冰冷的风中,漫无目的地奔跑,无穷无尽的路,让她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跑到了一号办公院的大门口,威严的气势,一下就冲进了她的心里,她觉得,自己似乎平静了,她有了新的目标。

  万物归元,生命仍然继续,大部分的人都会是生命中的过客,就当他是大海里的一滴水珠,苍穹里的一粒微尘,放过去。

  只是,却没想到,这粒微尘,就像种子一般,扎根发芽,越长越茂盛……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人的怀抱。

继续阅读:第三十八章 女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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