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难得有空,带着厉盛韬出来玩。
车开到乐天广场,世天乐乐城正在举办小朋友过障碍搬物体大赛,韬子非常感兴趣,吵着要去玩,秦缘也只能依着他。
人不少,家长,孩子,看热闹的,挤得水泄不通。
秦缘让秦寄年和迟商一边一个站着,省得韬子闹出格的,同时也为了保证他的安全。
不过韬子今儿没闹,到是“被欺负”了。
他一路高歌猛进,胜利在望了,后面一胖墩,上来就是一把推,把韬儿从独木桥上推了下来,摔在了垫子上。
秦缘没动,迟商和秦寄年也没动。
韬子站起来,瞅了瞅胖墩,上前拍了他一巴掌。
推是推不动了,但仇还是会找回来的。
那胖墩一屁股坐地上大哭起来,呼啦啦上来一帮人。
一老女人,看到孩子哭得厉害,对着韬子就要动手,手刚抬起来,就被秦寄年抓住了。
秦缘也过来了,瞄了小胖墩一眼,又看看自己儿子,对这老女人道:“孩子们的事孩子们解决。”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们家的宝贝孙子是你们能比的吗?”
老女人不依不饶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秦缘骂着。
“您这意思,我们被推就是活该,您家的孩子就一点碰不得是吧。”
秦缘的脸色淡了许多,口气也冷了。
“推你们一下,是你们的造化,别人,我们还不推呢。”
“哟,这是哪家的啊,狂成这样。”
迟商接到暗示,在套话了。
“我们家老王的官职说出来吓你们一跳,就甭抬出来吓你们了,本来就铲一巴掌完事,现在,我饶不了你们。”
这老女人还算兜着,没指名道姓,不过也够了。
秦缘一般很少以权压力的,但是她好不容易带着儿子出去想玩个痛快,为啥就有人要上来找不自在呢。
“去查查她的底。”
“这位大婶,我劝你少在这里大放厥词,信不信,一句话,你家就完蛋。”
迟商熟练地抽出一支烟,衔在嘴边,顶开打火机,只是看着韬子一脸好奇地望着他,熄灭火,拇指和食指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放在手里。
“不可能,你以为你是谁。”
夫人嘲笑起来,就不信他们的邪了。
“在我这里,还真没有不可能。”
秦缘的冷眼,伴随着凌厉强悍的气势扑面而来。
王夫人忍不住握紧了孩子的手,孩子疼得哇哇直哭。
不过二十分钟的事,迟商兜着那老女人玩,秦寄年已经把下面的事都办完了。
什么叫灭顶之灾,王夫人算是深有体会了。
老王打电话过来,破口大骂啊,“你得罪了谁,得罪了谁,他们要把我带走啊。”
王夫人狂放的气焰噎住了,还没等她说一句,电话就断了。
儿媳妇颤抖着也接了个电话,是单位打过来的,让她以后不用去上班了。
王夫人的手机再次响起,她不敢按下接听键,那头的王小姐,哭得稀里哗啦,学校说交换生名额不给她了,她要怎么办啊。
一夕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这就叫一权还比一权高。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们家老王,我给你磕头……”
可惜,凄厉的哭声,再也到不了秦缘的面前,她抱着儿子,坐上了车。
痛打落水狗,没有意思。
她只会直接把狗打死。
迟商浅笑着摇摇头,稍一使眼色,就有两人上来,强行把王夫人搀扶着离开。
王夫人犹如丢了魂一般,任人抓着胳膊,她的宝贝孙子,哭得撕心裂肺,哪里还顾得上。
王夫人的儿媳妇,到现在还是懵的,被人推搡到地上后也被强势带走。
“听说你今天威风了?”
泰元靠在沙发上,看到秦缘母子回来,微微弯唇。
这绝不是讽刺,只是,怀念吧,以前那个小霸王老干这事,动不动就削人,就这态势。
秦缘无奈地浅笑,“我也不想的,儿子给人推到了,没事,再推回来就是,可一个大人上来就想铲儿子巴掌,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泰元抬起手,指尖在她的眉心处细细描绘,“今天没玩痛快是不是,明天我带你们娘儿俩去花圃。”
“让你儿子去辣手摧花啊,家里那点都折腾完了,他爷爷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泰元俯下头去亲了亲儿子的脸蛋,“韬子,院里的小鸡呢?”
“学游泳,全死了。”
厉盛韬纠结着眉毛,小鸡怎么能不会游泳呢?
秦缘大笑,泰元莞尔,这傻儿子啊。
保姆阿姨把小的带去睡了,小“夫妻”两个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聊天。
本该是拥抱在一块睡觉的,泰元却被一通电话叫走。
他很无奈,秦缘也不爽快。
泰元离去后,她还睡不着了,套上浴袍随性地走到窗边。
撩开窗帘,看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
想了想,时间尚早,从衣橱里挑选了一套黑色系列的半休闲西服穿上。
衬衫袖口整理完,戴上一对金色的袖口,出门驾车离去。
大半夜的不回家,哪怕是在清吧里,人家也不会觉得你真的只是来喝喝酒,都有想法。
无非这里的人素质稍微高点,大家你情我愿,不会失了分寸。
这个女人双腿微分,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姿态慵懒,眉眼疏离而冷淡,黑眸幽深,像极了深海,浅淡的微笑将所有的情绪都完美地隐藏起来。
在各个角落里的人,时不时地把眼神传递过来,却没有得到她的一个正眼相对。
她格格不入的气息,格外诱人。
还有不少人在互相观望,看是否有人打头阵,省得自己不清不楚地上场后,得了没脸。
“女士,我可以请您喝杯酒吗?”
终于有壮士出山了,对自己信心十足的精品。
来人身着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
他一边说,一边启开酒瓶,倒了少许酒递到她手边。
“你泡妞下血本啊,连90年的勃垦第都拿出来了。”
秦缘对酒不对人,不客气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略显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笑意。
“咳,您喜欢就好。”
男人尴尬地握拳清咳,把刚才的想法抛诸脑后。
一试就知道,她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对待的人。
他也是爱酒之人,碰上同道中人,坐下来和秦缘愉快地品酒,“您平时喜欢喝什么酒?”
“都行。”
她是真的爱喝酒,而不是为了博取男人的注意力或是沉溺于酒精而不可自拔。
“哦,我刚拍得一瓶鹰鸣,口感不错。我是个摄影师,平时在各地走走……”
交浅言深,君子所戒,男人挑着不那么枯燥又不深入的话题跟秦缘聊着。
秦缘放空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
大部分是男人在说,她听,
偶尔的一两句点睛之笔,让男人更加敬重她,还有些仰慕。
她喝了酒,脸色泛起了桃花般的艳色,让人移不开眼。
“最后一杯了。”
秦缘向他举杯。
男人替自己倒了酒,也举杯回应,
用优雅从容地姿态和严肃冷峻的表情来掩饰自己已经燃烧起来的灵魂,
“女士,和您聊天非常开心,希望下次有缘再见。”
说完,飞快地逃离了。
妖物横行,没那道行,他压不住,也惹不起,能一块喝酒聊天,已是造化。
那狼狈的身姿,让秦缘忍不住莞尔,挺聪明的人。
她用清水漱口,取了干净的杯子,继续饮用自己的伏特加。
透明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晶莹剔透,不甜,不涩,只有烈焰般的刺激,纯粹的质感。
最适合快饮或者干饮。
饶是她酒量惊人,混着酒喝,也有些困意了,
滑开解锁,拨打了秦寄年的电话,让他把自己送回了秦家。
家中人都已经入睡,秦立寒听到响动,从房间里走出来。
秦寄年一愣,在他压迫的眼神里,把人交出了。
秦立寒轻手轻脚地接过人,给她脱了衣服,抱上了床擦了擦脸和手。
她沉沉睡着,他却移不开视线,带着爱意的眼神一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