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如星又开口:“父皇,人证物证在此,容不得这个贱人狡辩,父皇,该立刻把她凌迟处死!”
文若兰根本不怕死,只是可惜了,洛如月还活着,自己居然要死了。
“当真是你做的?”平帝似乎还不相信。
“臣妾……”文若兰只觉得根本无话辩解。
“当真是你?”平帝又问了一遍。
“是臣妾。”文若兰心一横,径直开口,便是死了,自己也无需这般的累了,“臣妾不愿再回冷宫,请陛下赐死臣妾。”
“星儿,你先下去。”
“什么?”如星以为自己的父皇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他居然让自己先离开。
“可是,若是这个贱人趁机谋害父皇怎么办,这一切都水落石出了,父皇还有什么好……”
“如星!”平帝的 语气加重了。
如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文若兰,却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 平帝,只得开口:“那儿臣先告退了。”说罢,又开口,“那、那春花怎么办?”
“她任你处置了,寡人这边还有事情。”
他连春花这个奸细都不管了,却独留文若兰在宣仪殿里,如星心中更加疑惑了,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只得领着春花出去了。
刚走出殿门口,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 北宸极。
“星儿。”北宸极走了上来,“一切可顺利?”
“顺利是顺利,但是我父皇还没有下令处死那个奸妃,还留她在宣仪殿,这也太诡异了。”如星摸了摸鼻子,她的嘴里带着哈气。
北宸极把早就准备好的手炉塞到如星的怀里,生怕如星感冒。
“那春花怎么呢?”如星看了看春花,“父皇让我自己处置,可是我从未处置过,这该如何是好?”
想着之前如春花的约定,北宸极开口:“我们不如放……”话还未说话。
只见如星身后的春花,突然脸色蜡黄,很快便面部呈紫色,有黑色的血迹从她的 嘴角流出来。
“啊!”如星仿佛受了惊吓,忍不住叫了出来。
北宸极立刻把如星护在怀里。
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春花是自杀?
“你这是做什么?”北宸极把如星拉在身后,自己向前一步。
“我知道,野王殿下一言九鼎,答应奴婢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奴婢已经去指正了文若兰,还请殿下说到做到。”
“你这是何苦?本王答应放了你,自然会放你了!”
“奴婢自幼做尽了这肮脏的事情,殿下与公主便是尊贵之躯,也无法包庇一个细作,会惹得人说闲话,若是殿下与公主心中有愧,请留将军一命,护好他。”
不断有血从春花的嘴角流下来。
北宸极明白了:“你是怕你们两个人便是十分的为难,所以,你因着害怕他会死,便想着先自尽,然后保他的命对么?你想利用我们对你的愧疚,更好的护着他对么?”
北宸极调查过肖骁,他对春花根本不是真心的,且不说他花名在外,便是他利用春花对他的痴心,把春花培养成细作,便足矣证明他有多不真心。
“在玖亿,有很多大户人家会买下穷苦人家的婴儿,从开始便对着他们下蛊,称作蛊人,这些人从出生到老死便会被关起来,身上长满各种蛊虫,来做实验,我便是这样的人,是将军给了我细作这条路,是他给了我另一个人生,我为他而死……心、心甘情愿……”
春花说完,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利用罢了。”北宸极叹息道。
而如星,是万般想象不到,世间还有蛊人这种说话,玖亿居然这般丧尽天良。
“好了,这件事情我们总算大功告成了!”北宸极看着如星,怕她乱想,“我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也未曾好好吃过饭,你难道不招待我一下么?”
如星这才想起,北宸极确实是为了自己的 事情劳累了许多天。
“我现在便去给你打点。”
而宣仪殿中。
平帝坐在龙椅上,文若兰跪在地板上,炭盆里的火苗已经熄灭了,可是平帝也不许任何人进来。
“你为何这般做?”
“因为臣妾恨。”文若兰跪在地上,常常的裙摆铺了一地,她头上冰凉却又华贵的珠饰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来气,她一件一件的从发髻上去了下,“臣妾根本不喜欢这些。”
“那你喜欢什么?”
“臣妾便希望嫁一个普通的人,他这一生只有臣妾一个妻子,他会每天为了臣妾努力工作,砍柴也好,喂马也好,所有的工钱都交给臣妾打理,任劳任怨,臣妾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这与洛阳有什么关系?”
“她是洛如月的兄长!包括陛下您,臣妾都不想你们活着!”文若兰几乎歇斯底里了。“臣妾本来与那岚照的世子青梅竹马,便是为了文府被逼进宫,他也许诺臣妾会寻找时机带臣妾离开,那是走的那一日,被洛如月耽误了!也便是那一日,臣妾被召侍寝。臣妾一生的悲剧,都是洛如月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