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的雨还没有停。
已经开始有涝灾的迹象。
有人说,洛如月根本不是什么神女,而是妖女,毁了松蓝,如今竟能在监狱里人间蒸发。
有人说,洛如月杀了世代忠良的拓拔家唯一的后人拓拔星清河,罪孽滔天,其郡主府的几十府兵都是见证。
有人说,洛如月生来自带水命,便是洛如月不死,大雨不停,大雨便会淹没五洲,整个五洲到时候都会成一片汪洋海洋。
流言一拨又一拨的传过来。
如月走到哪里都是男子装扮,听着百姓议论这些事情。
果然,神女的人设一般崩塌,其后果反噬的这般严重。
她忍不住笑了笑。
“听到这些,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笑?”沐枳阳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如月收敛了笑容。
这些日子,沐枳阳像是自己的狗皮膏药一样,自己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不管如月如何出言讽刺,他不生气,也不离开,却一直默默的照顾自己。
如月没有感动,如月觉得沐枳阳一定是疯了。
“你很闲是不是?你不是刚出兵大败玖亿么?你的军队呢?”
“东陆又不像松蓝,没有将领,我出征带了副将的。”
“你若是觉得无事可做,不如回松露去陪你的皇后?”如月看着沐枳阳,心中真的是十分的烦躁,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好好思考如何对付剩下的四国,其实苏平,玖亿根本不足为患,唯独东陆,可是如今沐枳阳整日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实在无法思考,如何去对付东陆,干脆一瓶毒药毒死沐枳阳好了,如月想。
如月走在江边,看着这滂沱的大雨没有好像隐隐约约只有一个船家停泊。
如月看见有船,快步的走过去。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这么大的雨,那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不会有船家的。”沐枳阳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
如月一心想摆脱沐枳阳,在前面走的飞快。
眼看就到了船边,这一次,沐枳阳怕是要说错了,有一个船家一身蓑衣,正在撑着一根长蒿。
“船家,走么?”
“这般的雨天,姑娘确定跟我走?”如月觉得这船家说话有些熟悉,却也有些奇怪。
“你若肯开船,我便跟你走。”如月探着身子朝着沐枳阳的方向看,他似乎还没有发现船里有人,但是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来不及了。”如月索性径直上了船,从包裹里随手摸出一锭银子。“给给给,快开船,这定是比你往常的酬劳多了很多。”
“好嘞。”
那船家应着,灵活的开始撑蒿。
船开始动了起来,沐枳阳才发现不对。
“如月!”他跑了过去。
只是为时已晚。
他追不上船了。
“如月!”面对这茫茫的江面,沐枳阳依旧不死心,顾不上严寒,几次跳进湖里,又被波浪打回来。
“他疯了么?”如月看着沐枳阳,根本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拼命,出现的莫名其妙,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他却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如月。如月……”沐枳阳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如月低着头,生怕这船家认出自己不给自己开船。
沐枳阳看着如月所乘的船越来越远,很快江面升起了一阵雾气,小船便看不到影子了。
沐枳阳不信,这般的雨天,当真还有人愿意出来,怕是被有心的人设计好的,会不会对如月不利?只是沐枳阳看着茫茫的江面,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如月也很快便看不到沐枳阳了,她叹了一口气。
“姑娘要去哪里?”那船家开口。
“若是一直往前会去哪里?”
“便是玖亿了。”那船家开口。
“玖亿啊……”如月犹豫了一下,“玖亿我并没有熟人,怕是去了也无人可寻。”
“你怎是无人可寻?”却不料那船家开口,“我这船啊,便是只去玖亿,怕是姑娘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这……”如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声音也越听越熟悉。
这该不会是……
如月狐疑的看着这个船家,他也是一身蓑衣,帽檐压的很低,只是如月清楚的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
这个人是……
如月伸手去掉了这个人的帽子。
果然。
“贺兰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