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贺兰澈露出自己招牌的笑容。“我刚救了你,北辰麒也是真的够闲的。”
贺兰澈伸长脖子望着茫茫的海绵,嘴里嘟囔着:“前脚刚大败了我们玖亿,后脚便跑来找你,这是几个意思?”
如月吃惊的看着贺兰澈一幅渔夫的打扮:“你说他闲,难道你不闲么?你不要告诉我这般大的雨,你横穿整个江面,便是为了救我这一次?”
“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我不能为你千里迢迢来?”
“贺兰澈,你我并没有这样的交情。”如月总觉得贺兰澈不怀好意,但是总觉得贺兰澈性子不坏,但是自己当真搞不懂,为何贺兰澈突然的出现。
“如月,你这般聪慧,不如猜猜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如今我走投无路,若是你想怎么样我,大可不必大费周章,怕是我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神女已经变成妖女,若说有用,也是你对你的父皇有用,但是,若是你父皇想怎么样我,我便不会有时间与你在这里说话了。”
“不错。”
“既然你不是想怎么样我,又千里迢迢跑来与我见面,还这般的救我于水火之中。除了你有求于我,我当真想不出别的了,虽然,我真的不晓得我还有什么可以帮你。”
“如月,你当真是聪慧。”贺兰澈赞叹道,随即,又吧唧吧唧嘴,“我真是搞不懂,你既然如此聪慧,怎么把松蓝给搞没了?自己还落的这般田地?”
贺兰澈有些狐疑的看着如月:“你不是在给萧瑾翊那个家伙放水吧!”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如月根本不想说萧瑾翊这个话题,“你若是胡说,我便把你打下水去,自己跑路了。”
“别别别。”贺兰澈连连摆手,“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如月一头雾水,“你何时成了一个说书的了?”
“从前,玖亿有一个太子,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养蛊,皇帝也很高兴,哦,他那个时候还不是太子,便是因为他的天赋,以及他是皇帝最喜欢的小女儿的兄长的关系,被立为太子,还特许他不用像其他养蛊人一样要去深山老林里带上几年,便是求了贺兰家族最老的族长来亲自带他,他为此也颇为骄傲,他从小就讨厌他的跟屁虫妹妹,他觉得她闲来无事,只会让自己陪她玩,奈何自己的父皇又宠的很,他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烦这个妹妹。”
如月听着贺兰澈说的波澜不惊,但是如月知道,这许是便是贺兰澈自己的故事,她也安静下来了,听着贺兰澈说着这个故事。
“所以一次,趁着族长休息,他的妹妹又来烦他,他便决定吓一吓自己的妹妹,玖亿养蛊虽说可以治病,可是大多还是害人,那时候他对性命完全没有概念,玖亿是拿活人来做实验的 ,他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吓一吓自己的妹妹,便再调制解药好了。”
说道玖亿的蛊虫,如月的拳头下意识的攥紧,洛阳便是中蛊而死。
“所以,他拿了一种上午认识的蛊虫,吓自己的妹妹,他从八岁起,便是遇到蛊虫,就无师自通,便可以自行调解解药,他以为自己这一次也可以,自己天真无邪的妹妹更是自己的兄长好不容易给自己好脸色,自己怎能不乖乖听话呢,殊不知,他给自己妹妹下的蛊,是玖亿最厉害的蛊,它慢慢的侵蚀人的骨骼,可以削骨会让人一时变成任何人的脸,但是维持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便会吃人的骨血。”贺兰澈叹了一口气,好像又回到了那最可怕的一日,“为了救自己的妹妹,族长牺牲了,但是也只能一时,自己的父皇听说松蓝有一位高人,带着自己的妹妹去明察暗访,那高人开始不愿意,后来便因着自己父皇的坚持感动,却只能为他的妹妹开药方,治标不治本,便是让自己妹妹喝另一种蛊虫,让蛊虫在自己妹妹体内吃了用作药的蛊虫,减少对自己妹妹的伤害,但是他也说了,唯有盘古石可以彻底根除自己妹妹的病,若是再这般拖下去,怕是自己的妹妹活不过下一个三年,她的脸早就已经开始溃烂,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到蛊虫在里面蠕动。”
如月很难想象,这些年贺兰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面对他的妹妹的。
“贺兰澈,你们玖亿杀了我的兄长,如今,便来找我救你妹妹,你是真的糊涂了,我为何要这么做?”
“你不是说,想让玖亿改名为洛城么?”
“什么?”
“跟我回玖亿,若是你能治好清儿的病,我便把整个玖亿送给你。”
“贺兰澈,你一个不受宠的太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便是不受宠,我也是太子,如旧玖亿接二连三的溃败,百姓名不聊生,父皇虽然野心很大,却也束手无策,再加上清儿病情恶化,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便只能我来打理,你也把持过朝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看着如月贺兰澈又开口:“我取不来盘古石,但是你是盘古石的主人,许是你能救我小妹,如月,洛阳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你救了我的小妹,我甘愿把玖亿送给你,改名洛城,玖亿会永生永世为你的兄长祭奠,再或者,你现在处境堪忧,你也不想松蓝就这般没了吧,玖亿虽小,若是以你的名号,去号召松蓝的旧部,那么你与岚照,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
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把如月打动。
若是贺兰澈说到做到,把玖亿送给自己,改名洛城,兄长大仇得报,而这不也等于萧瑾翊收服了玖亿么?
想到这里,如月开口:“好,我与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