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萧瑾翊好像听到有谁在叫他的名字,回过神来,自己手持毛笔,墨汁已经渗透了宣纸,自己却还是一个字没写,自己身上有伤,稍微一用力,便拉扯的疼。
“陛下。”秦兴看着自己的主子,一脸的关切,“您没事吧?”
萧瑾翊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走神了。
回忆一幕一幕的袭来,如今平帝惨死在偏殿,看起来还是身中剧毒的模样,而文若兰又把平帝的死嫁祸给自己,如月认定了是自己杀了平帝,当场刺杀自己,至此,很多人都看到了,曾经的皇后娘娘,居然成了松蓝的长公主洛如月,她还刺杀了自己,如今,岚照怨声载道,人人都请愿杀了如月。
萧瑾翊觉得有些烦躁。
“如月呢?”
“在大牢里关了好几天,不吃不喝,也不让人靠近,陛下,这可如何是好?”秦兴有些担心。
“有请过大夫去么?”萧瑾翊问。
“请过。可是公主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秦兴觉得这件事情当真是十分的棘手,虽说他很确定陛下当真是冤枉,可是毕竟平帝惨死在月公主面前,那是他的父皇,她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便是也能理解,坏就坏在众目睽睽,之前陛下所有的努力,便是都白费了。
“孤去看看吧。”犹豫了片刻,萧瑾翊还是站起身来。
朝着天牢走去,自己本不想这般,可是谁让如月暴露了自己,萧瑾翊本来打算,便是打着自己是神女选择的五洲之主的名号,来安抚岚照的人,可是如今倒好了,如月怎么看,便是在岚照当了这么些年细作。
大牢之内,整个五洲的雨自平帝死的那日起,再也没有听过,滂沱的大雨,大牢之内湿气十分的重。
如月还穿着那日的衣服,身上还带着萧瑾翊干涸的血迹,她坐在牢房中间,不吃不喝,像一个活死人一般。
萧瑾翊让所有的人退下了。
他看着如月,如月也看着他,亦或者如月并没有看他,不过是目光呆滞罢了。
“如月,你便是用点脑子,你便知道那文若兰便是为了不让你我好过。”萧瑾翊这么些天不肯来看如月,便是知道如月现在根本想不通,但是还是忍不住解释,若是不解释,他便是觉得他与如月再无可能。
“萧瑾翊,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相信。”如月看这萧瑾翊,目光冰冷,“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我,我便永远也不会找你报仇,要么,便放了我,因着对我父皇的愧疚,我定是会东山再起,与你一较高下。”
“那这是什么意思?”萧瑾翊从衣袖中抽出一张保存完好的信,这封信,自己一天便要看好几回,一日不看,萧瑾翊便觉得寝食难安。
如月斜着眼看了一眼。
“我与你说过,若是你负了我。生前不相见,死后不同眠。这句话你还记得吧?”如月的眼珠终于动了动,“现在想想,当真是好笑,你负了我,你却还能安然的活在这世上,这是凭什么?我既然已经回了松蓝,便是要保松蓝,与你书信,不过是引你出来罢了。”
“所以……”萧瑾翊的手指有些颤抖,“你信上说,你已有身孕三个月,若是我半年之内不杀到松蓝,你便结束了这孩子,是骗我的?”
“你不是根本不想要孩子么?”
“洛如月,我便是因着怕护不好这孩子的 性命,才不要孩子了,若是有了,虎毒还不食子,我怎能任你随意结束他的性命?”
“现在你看到了。”如月的手覆盖上自己平平的小腹,“若是真的有,此时怕也该生产了。”
“你居然拿这件事来骗我?”萧瑾翊紧紧的攥着拳头,青筋暴起,便是左思右想,如月一直在喝药,怎可能有孕?但是如月信上言之凿凿,自己不得不信,萧瑾翊便是隐约觉得许是如月骗自己,不过是为了引得自己与她再续前缘,看来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骗你又如何,总之,你现在得了松蓝,五洲之主,指日可待,便也是一桩好事。”如月开口,“萧瑾翊,你回去吧,你我情断,如今,我千方百计,耍变了计策,还是输给了你,我父皇死了,我在这世上没有任何牵挂了,至于如何处置我,你随意好了。”